她就怕她等得起,孙子阿奇等不起。
何况,今早,阿奇都说出不想离开家,想辍学的话来。
阿奇奶奶执拗地要求乡长写一张承诺条,胖乡长也是爽快人,提笔就真的写了。乡干部走后,阿奇奶奶郑重其事地将乡长承诺找至少三支施工队的承诺书放到床垫下。
前脚将承诺书藏好,老村长后脚就在院子里喊起她来。
老村长喜不自禁,对她连连挑起大拇指:“女中豪杰啊,佩服佩服!”
阿奇奶奶被夸得不好意思,态度格外好:“过奖过奖。您不赶快回家干活?”
“嗨,干自家那点活,哪有商量孩子们的事重要。你说,咱们向每家每户摊派多少钱合适?要是有实在缴不上来钱的,咱们可以让他们出力,要我说……”村长嘀嘀咕咕,起劲得很。
这思路跟阿奇奶奶想得南辕北辙:“老村长,那个,我想好了再找你商量哈。”
“哦好好好,是我太心急了。”
他能不心急嘛。小学校长就是他儿子,他儿子天天跟痴呆了一样,担心下雨,担心大风,担心漏看一个娃,娃调皮跑到危房下……
老村长深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一切需从长计议,因此从谏如流,背着手,踱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回家去了。
老村长一走,阿奇奶奶就将大门、二门都关上,甚至把窗帘也拉上。躲在房子深处,她拿出手机,给崔裴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