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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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澜醒来时,客厅暗蒙蒙的一片,一双手在他肚子上摸着,冷不防地吓了一跳,来人连忙压住了他,过大的力道让他禁不住叫了一声。

“疼!”

对方这才将手松开,抚着方澜的头发轻吻着,“阿澜。”顾升的声音震着他的耳膜,方澜闻声看他,客厅的灯被关上,顾升的脸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隐约能瞧见他的一双眼,方澜被盯得好不自在,好似在夜晚的林中被贪狼盯上的猎物。

“回来了啊,累吗?要回房……”他撇过头去,声音细软,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升抱住。

“阿澜,我好高兴啊。”

他依偎在方澜肩上,像个孩子似的拱着他,方澜无奈地拍着他的背,轻声问他:“高兴什么?”

“我们要有宝宝了,而且……我还替你惩罚了一个人。”顾升的声音兴奋地发颤,方澜的手顿了下,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罚了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有谁得罪我了?”

“你不记得,不记得更好……”顾升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嘴里念念叨叨,那副痴样,看的方澜既是厌恶又是无奈,心里对顾升说的人有了七八分猜测。

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趁着顾升不清醒,他还多问点东西出来,解开了长褂,半露出白皙的身子,酥若无骨,绵绵地躺在沙发上。顾升见他胸前半露不露的缨红,伸手就要去抓,却被方澜躲开,他心下着急,控不住力道,便在方澜手臂上留了道红痕。

“阿,阿澜,我不是……”顾升慌忙地解释,生怕方澜又像以往一走了之。但方澜没有,他挺着胸脯,拉着顾升的领带,牵引着他凑到自己胸前,顾升似乎嗅到了一股奶香。

“我不怪你,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惩罚那人的,让我高兴高兴……”方澜爱抚着他的脸颊,任着顾升跟条幼犬似的蹭他。

“高兴了有奖励吗?”

“真贪心,那给你喝奶吧。”

顾升伸着舌,颤颤巍巍地舔上那点缨红,方澜捧着他的脑袋,“你是怎么罚他的?”

“嗯……断了他的路子。”

“什么路子?”

顾升轻笑声,“洋枪。”光是两字便让方澜心惊胆跳,“走私货?”

“烟草生意被洋人挤压,光靠那家酒店可养不活章家一大口人。”

烟草,酒店……顾升果真是对章家下了狠手,“你说的是章家?你罚的是章译?”

顾升抬起头看他,目光闪烁不定,哑着声道:“你记得?”

“记得什么?报纸上都写了一清二楚,”方澜揉着他的耳垂,磨得耳肉发红,“我也不喜欢章译,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想挖他眼珠子。”

“你去外头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事?”

“嗯……等着机会一锅端了。”

“坐上来和我说说经过……”

顾升上来搂着他,躺在沙发上,将一切经过盘出,只略去某些他不想让方澜知道的事。

章家是做烟草发家致富的,垄断了这区域的烟草生意,成为行业的龙头,又逢幼子,也就是章译出生,便打通关系便宜买下了一栋被查封的大楼,重新装潢一番就成了现在的旺兴酒店。

章译和长兄章诚个性截然相反,外向胆大,但又不如章诚沉稳随和,身边多是些一起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章老爷也宠着他,随手就把酒店的管理权给了他,章诚则接手了父亲的烟草生意。

但好景不长,一些洋人开始陆续驻扎在城内,其中有家烟草公司,用比章家烟行更高的价格收购烟叶,刚开始章诚还能把价往上提点压过人家,可胳膊终归是拧不过大腿,这场价格战打了还不到半年,章家的铺子已经连关了三家。

章诚叫苦连天,章老爷气得病倒床榻,一边倒的形势让烟行的工人蠢蠢欲动,生怕章诚发不出工钱。

无奈之下章诚只能去请求弟弟拿点钱帮他先度过这事。章译同意了,但却提出别的要求,他不需要章诚还钱给他,他要章诚手下的几个工人,对水路熟悉,值得信任,还要不怕死。

章诚虽是狐疑但仍是将人借出,不出一个月,章译将一笔十万巨款扔给了他哥,章诚看着这笔钱既喜又惊。

章译告诉他说,这钱是倒卖军火来的,章诚听着害怕,但章译信誓坦坦地告诉他,整条路他都打通好了,章家以后便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烟行继续开,但私下让部分工人们参与了走私,还要每个人签份合同,干得好衣食无忧,说出去了就要命。

章译的客源和货源都来自旺兴酒店,这地方常年是些达官贵人,军官富贾的聚集地,章译玩的花样多,总能讨得一些老爷欢心,其中就包括了一位常年出入东南亚边境的军官,章译费了老大劲又是献上美人又是送钱,最终双方敲定,所得利润军官能得10%,讨得人欢心了,这路也好走的多了。

枪走水路从西方大国倒入,又走水路穿过边界运到东南亚。章家从中牟取的暴利早已不是烟草生意所能比的了。

“真是比自家卖的烟还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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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升舔着他的耳垂,讨赏似的蹭着他的玉颈,“真香,你抹了什么?”

方澜推搡着他的脑袋,“没抹什么,你还没说完……”

顾升揉着他露出的一对鸽乳,“章译是挺会算,但他太自大也太好色。”

“嗯啊……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有人比起钱财更爱生命,枪顶在脑袋上什么都能真了。”

顾升脑里浮现了朱宝那张与方澜有几分相似的脸,哭哭啼啼地求他饶命。

“是有点像。”

“像什么?”

“章译身边的小情人长的跟你有些像。”这话一出,方澜就变了脸色,“你威胁的是他的情人?”

顾升将他翻了个身,面对面着,“嗯,被吓得尿裤子,章译看中人家的脸,但别人对他可没什么感情。”

他吻着方澜细嫩的脸蛋,握上他的手,“怎么这么凉啊,不舒服?”

方澜唇色泛白,点点头,“听着有点恶心。”顾升心下一愣,又恢复了神色,对方澜好声说道:“不止是他,还有那个和章译同流的军官,好巧不巧他是父亲以前的学生,父亲给了我几张照片和一封信让我交给他,隔天他就带着一笔钱来跟我谢罪,还把章译这次交易的地点告诉我了。”

“你就去埋伏了?”

“是,章译那表情,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一个劲地问我是谁泄的密。”

“那他又怎么会把旺兴的管理转让给你?”

“我把这立大功的机会给了许厅长,他就默许我随意进出了,章译刚开始还想着章家能把他赎出去,不过一来这事可不是打个架闹着玩,二来章家没了他早乱成一团,章诚又是个太过谨慎的,怕是等到猴年马月才会行动。”

“他跟个泼妇似的大骂,还砸了桌椅,局里的人进来给了他一顿揍。”

“后来,我把章译关了三天四夜,只让人送水,不许任何人和他交谈。”

光是想想,方澜就觉得窒息,那分不清黑夜白天的小屋子,发霉发臭,寂静无声,搅得人心底发凉。

“第四天我过去看他,他就蜷在个角落里,裸着身子发抖,不消几天就瘦的像个排骨精,屎尿流了一地,瞧他身上的伤,局里的人怕是没少进来偷偷揍他过。”

方澜听着胃里一阵抽搐,顾升抵在他耳边继续道:

“他一开始没看清我,我蹲在他面前,他两只眼睛都肿的老高了,看清我后就扑过来抱着我的腿求饶,那声音跟破锣似的。”

“那张脸可真难看,两只眼睛抖要掉出来似的,比他病在床上的老爷子还丑。又脏又臭的,我把他踢开他还像条狗一样地爬过来。”

顾升语气里透着异样的兴奋。

“他说只要让他离开,他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把转让旺兴的合同给他看,他瞧都不瞧一眼,就往上面签字盖章。”

“然后你放了他?”方澜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跳动不已的心。

“这可为难我了,我是答应了许厅长给他立功,但也不能对章译言而无信。”

“这事闹得有点大,不好压下来。”

“我问章译说,如果我能找个人代替你去死,你愿不愿意呢?”

顾升话说的轻巧,但一字一句都让方澜发颤。

“他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说不管是谁都可以,只要让他离开这鬼地方。我给了他一份惊喜,你猜猜这人是谁?”

方澜的手瑟瑟发抖,攥着顾升胸前的衣服。“章诚?”

顾升眼里一亮,搂着他吻上去,舌头在他嘴里搅动,方澜只觉似被一条蛇止住了呼吸。

“阿澜果真是我的心头肉啊。”顾升在他唇上贪婪地舔舐着。

“没错,我把章诚带来了,我问章诚愿不愿意为他弟去死?章诚呢,畏畏缩缩地不敢答话,反倒是章译啊,像个恶鬼一样扑向他哥。最后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扯开的,章诚被他抓得满脸是血。”

“章译就和我说,用他哥来代替他,留下他他能给我带来好处。”

“你答应了?”顾升的怀抱冰冷好似浸透在湖水中,刺骨的冷。

“我说过我不会言而无信的,章诚的死能成全两个人,何乐而不为呢?”

“警察,报社,百姓,三方会齐了好戏就开场了。章诚是个走私货军火迫害社会的伪君子,章译是大义灭亲的真好人,许厅长带人端了贼窝,章诚在争斗中,被赶来的警察击毙。”

“为了更真实点,更感动些,我还给了章译一份礼物。”

“……你做了什么?”

顾升附在他耳边道:“我给了他一张被烧毁的脸,为了捣毁贼窝而不幸引火烧身的英雄,这样的脸才和他相配。”

方澜闭上了眼,颤着声音问他:“那章译现在……”

“我觉得东南亚挺适合他的,那边的虫子最爱腐臭的肉块了。”

方澜不再出声,强忍着作呕的欲望。

顾升像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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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一样缠上他,吐着冰冷的蛇信,在他耳边委屈着道:

“我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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