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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死不死的。”元真蹙着眉头不看她,转身背对着她,手里捏着的佛珠子,一颗颗摁在掌心,形成了一个个凹陷。
江瑟撇撇嘴,裹着被子倒在床上,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笔直的脊梁,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明日来送我吧。”
“不必了。”元真冷淡地回答。
江瑟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看他不理睬的清冷样,又觉得委屈得不行,她将被子掀翻,赤着脚就往屋外走,赌气地说道:“知道你厌烦我,不送就不送。”
刚要去开门,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住。元真递了一件披风过来,眼睛却看向一旁,“外面冷,穿上再走。”
江瑟不接,眼里泪光盈盈,“不穿,冻死算了,反正你也不心疼。”
元真闭眼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额角的青筋蹦出,再睁眼看她,目光烫得烧人,哑着嗓子说道:“穿上,你……听话一点。”
江瑟没见过他这吃人的模样,好像一不顺他的心,就要被扔进雪地里。
她怂了,嘴里嘀咕着不满,却也接过披风披上。
“那……我走了。”她翘着嘴,说道。
“嗯。”元真转头往榻上走去。
走吧,原本就是要走的。
谁知后面一个软香贴来,缠在他的腰间,差点撞了他一个踉跄。
“元真,我舍不得你。”江瑟埋在他背上,双手死命地箍住他的腰,带着哭腔喊道。
元真抬手,想掰开那双柔荑,但又觉得手有千斤重,沉得抬不起来。
“你这又是何必……”他认命地叹道。
江瑟拼命吸着他的气息,怎么都不放手,最后推他在榻上,自己坐在他清冷的怀里。
她搂着他僵硬的脖子,撒娇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胡说什么。”元真说道,但并未拉下她环绕的胳膊。
江瑟的披风早就落在地上,她冷得很,放肆地往和尚怀里钻,玉足缩在他的掌心,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给我捏捏,我冷。”
他握着她的脚,塞进被子里,用掌心的温度暖着,不知在想什么。
江瑟额头贴着他的脖子,像猫一样轻蹭着,漫不经心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别胡说。”他神情淡淡,压根就没在意她的话。
江瑟手伸进他的袈裟中,摸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抬头去亲他。
元真躲过,脸上写满不耐,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你……”
“我什么?”江瑟挑眼看他,又是媚态百出,“我不知羞耻,还有呢?”
她上辈子铁定是只狐妖变的,这辈子虽长了张纯纯的脸,却尽会勾人的妖术。
元真拿下她的手,说道:“你走吧。”
他离开了床榻,站定在桌前,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尊冰冷的泥像。
江瑟内心涩然,觉得自己怎么都捂不热这堆泥做的死物。
她原本不信他不会动情,她中了迷情香的时候,他可没有,她不信他是坦荡的慈悲为怀。
但这一刻,看着他避之千里的模样,她信了。
她惨笑一下,径直出了房门,只说一句:“那祝师傅以后得偿所愿。告辞。”
房门带来冬夜里的寒气,将温暖的屋子变得冷冰冰的。
元真面对佛龛里的那尊像,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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