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季予有要确认的事情。
他离开了张衍的房子,自此没有再出现过——张衍在意识到时间流逝,而身边罕见地不再有小猫似的乖乖总是黏着自己后距离季予离开已经有五天了,他们自从认识以来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你们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予他……”
小弟摸了摸鼻子。那天大哥回到家时看到书房一片狼藉时意外地没有大发脾气,反倒是先让擅长使用电子设备的手下让他看监控录像,虽然很多摄像头都被打坏了,但还有一个隐藏式的并没有被发现。的确不出所料,季予大闹了一番后坐在地上无声落泪的模样让跟在老大身旁一同观看的人们都觉得心疼了。那些合同和重要文件也碎得像是被狗啃过那样,张衍没有说话,只是用嘴叼着烟,侧过头让手下为自己点燃。
很多东西都有备份。
老爷子没有完全地把自己当作接班人,甚至还认为自己有很多不足之处,所以做事更加谨慎小心。张衍倒是不担心再次被真正的掌权人骂得狗血淋头,他抬眼对着屏幕前被暂停的画面。
里面的季予正在看一份文件。
他在看什么呢?因为视角的关系没能看到文件的内容,可张衍却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季予的后背微微抽动,手中的纸张也被揉皱。画质很清晰,音质也不坏。所以甚至还能听见季予抽泣的声音,听起来真可怜。
要是看到的是那份有着伪造签名的买卖合约,露出这种表情也是难免的吧。在他眼中的季予很笨拙,什么都不会,看到别的文件估计也看不懂,只会随手撕掉,好像他也和自己一样晕字吧。
但那上面是他没签过,属于他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怎么笨、再怎么蠢的家伙都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明明说是送给他的咖啡厅,却没有堂堂正正让他签合约,那必然是有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了。原本就已经低落的心情如今更是跌至谷底,没什么比现在更糟的了。刚刚因为季予的冒犯而遭到训斥而烦闷的心情在喧嚣混乱的月色中无法得到释放,现在没能见到活生生的乖乖出现在自己面前耍无赖本来应该让他感到轻松的。
但现在意外地很沉重。
张衍垂下眼帘,眼神晦暗不明。他的脸色很差,连嘴唇都变得有些干裂苍白。刚刚被酒精侵蚀的意识如今清醒得让他觉得现在都像是一场过于清晰的梦境,看着季予屏幕中的背影时心脏诡异地紧缩起来。
身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眼神飘忽着看自己大哥的脸色,做出生怕他会一拳打过来而有所防备的姿态。但如今张衍沉稳得可怕,并没有发怒或者是不耐烦,反而显得有些疲劳与颓丧。
“大哥…要不要去找?”
“去吧。”
他吐出一口雾气。
“受伤了,自己一个人跑不了多远的。”
那双脚应该可疼了吧,他那么爱哭的人能够受得了吗?张衍挥了挥手,手下的小弟们就识趣地离开,而他盯着屏幕里的季予,混乱的环境里只剩下他的一声叹息。
找到了要怎么解释?
张衍喜欢他的乖巧黏人,但讨厌他的死心眼。也喜欢他的漂亮可爱,可也讨厌他偶尔的咄咄逼人。更喜欢他明媚的笑容与活泼的个性,同样更讨厌他时而流露出过于沉重的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既喜欢他又讨厌他这种事情是真的存在吗?张衍又吐出一口雾气,不小心被自己呛得直咳嗽。小弟上前给他拍后背,力道正好,要是让乖乖来拍或许都给他拍吐血了。
一个晚上过去、两个晚上过去、三四五个晚上过去——
“还没找到?”
张衍的神情和语气显然都变得更加焦躁不安,他追问着自己的手下们时抬高了音量,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某一个人的脑袋时发出巨响。心情很差的时候就会暴露本性,他并没有平日里那般好相处。
鸦雀无声,只剩下被砸到的人忍耐着疼痛的喘息。
“那家伙脚都受伤了能跑去哪里?你们这群废物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好啊。”
就像是乔老爷子责备他的时候一样,他也在用同样的语气与用词在斥责着自己的手下。人总是会在自己最像讨厌的人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讨厌的人一样,张衍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样瘫倒在椅子上。
那张脸,再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与受伤的脚。
张衍突发地猜想或许是被别的男人捡走了。
是他遇到这样子的美人,绝对会捡回去的。代入一下自己的话一切都说得通,张衍并不为自己的自私与贪欲找借口。
那也可以回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难道外面的野男人能比得上自己?
短短两天不知道抽了多少根之前勉强在季予督促下而戒掉的烟,郁闷的张衍以眼神示意小弟把刚刚差些成为凶器的烟灰缸拿过来。这下想来原本这么黏人的小家伙突然消失这么久也变得合理了起来,毕竟那家伙可是要是一天没见到面就会直接冲到自己身边的那种人。
他以前还以为乖乖是恐怖情人呢。
以前自己的女人或者是男人被抢走前的征兆就是这样,突然变得善解人意,不再吵闹黏人的伴侣大多数都是出轨了。恍然大悟的张衍认为自己是在走之前的老路,对象被撬走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