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浪琴的手表专卖店萦绕着舒缓悠扬的古典乐,闪亮的白炽灯将玻璃柜台上上块块精致的手表照得熠熠生辉。
一进店,导购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热情的亲和,“江少爷,您看上的手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这边可以随时准备试戴。”
江砚颔首,脸上挂着轻笑,他抬手示意导购先退下。
余恙被那一排排漂亮精致的腕表所吸引,他情不自禁地走向柜台,目光落在一块简约的女士腕表上。
玻璃蓝色的带钻表盘上,银色的钢针折射幽光,线条流畅的表身尽显低调奢华。
经验丰富的导购心领神会,她指了指从柜台拿起那块心月腕表,“先生,您看上的是这一款腕表吗?”
不等余恙回应,她动作轻柔地从柜台把余恙看上的腕表展示拿出来展示,用专业地术语讲解道:“先生您眼光真好,这块女士腕表是浪琴心月系列在年轻女性市场买的最好的表,是我们品牌与浪漫的经典之作……”
江砚瞥了一眼导购手里的表,视线移到余恙心不在焉的脸上,“喜欢?”
余恙回过神,轻轻摇头,“没有。”
“只是觉得这块表和我妈的那块有点像。”
江砚轻抬矜贵的眉眼,随手用指背敲了敲玻璃柜台,对导购示意:“把这块包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导购欣喜地应了一声,余恙摆手拒绝。
他对导购尴尬一笑,“不用,去拿我们之前预约好的手表就行。”
待导购离开,江砚拉过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目光灼灼盯着余恙,“不喜欢?”
“手表有一块能用的就够了。”余恙不动声色地避开江砚肆意落在脸上的探究目光。
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无济于事,江砚攥得很紧。余恙有些担忧地朝导购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砚,在外面我们不要这样。
他张嘴,可看到江砚已经有些不悦的眼神时,话噎在嘴边又说不出来。
“走吧,我想看看我挑选的手表。”余恙紧咬下唇,他拉着江砚想往丝绒展示台走。
可刚迈出一步就走不动了,江砚在身后牢牢拖着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逆光站着,随性的格纹西装勾勒挺拔的身形,投下一小片昏暗的阴影。阴影模糊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僵持着沉默片刻,他哑着声开口:“余恙,不要惹我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总是拒绝我的好意,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带着压抑的口吻,江砚握着余恙手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他用力地把余恙往回拽。
算什么?算入室抢劫的强盗,算歇斯底里的疯子,算无可救药的精神病。
余恙吃痛,感受到江砚的不可理喻,他皱着眉随口瞎编“就是因为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我才会心疼你的钱。”
“?”
江砚肉眼可见地怔愣了一秒,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冰冷的脸色稍有缓和。他松开紧握着余恙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我不差这点钱,给爱人送喜欢的礼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余恙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只是摇头。
导购拿着手表走过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表放在丝绒展示台上,询问是否需要介绍手表的工艺和机芯等设计细节,江砚一口否决了。
因为左手已经带了一只余悦送的表,余恙只好伸出空荡荡的右手。
他拿起其中一块表盘较小的腕表,轻托余恙的手给他试戴。
余恙的手很清瘦,优越的腕骨在表盘的衬托下愈发明显。江砚的动作细致又轻柔,他调整好略松的表带,摆弄着余恙的手指看手表的适配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感觉到导购关切的注视,余恙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忍住开口询问:“男生带女士腕表会不会很奇怪?”
导购温柔一笑,用柔和的声音解答:“男生带女士腕表是很常见的事,只要表盘大小合适,符合心意,男款女款都不重要。”
说着,她拿过展示镜,目光落到余恙的手腕上,“您的手白皙又细长,这款女士腕表戴在你手上,不仅气质独特,还显得精致又文雅,和您非常适配。”
余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明知导购有献媚的意思,但看着镜中腕间的手表,珍珠贝母白的表盘圆润简洁,镶嵌的一圈钻石璀璨亮眼,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块表戴在手上的美感很符合他的心意。
听到导购夸赞余恙的话,江砚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他唇角轻勾,视线锁定在余恙的手腕上没移开过。
他满意地承认,“很惊艳。”
听到江砚的夸赞,余恙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放下,他拿过另一块表盘稍大的表,示意江砚伸手。
江砚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惊喜,他顺从地递出左手,任由余恙摆弄。
余恙的动作有些生疏,却格外认真。和自己细瘦无力的手腕不同,江砚的手青筋明显,骨骼分明的大掌宽厚有力,余恙暗自腹诽了一句实习医生应该最爱这种病人。
因为血管很好找,不怕扎错针。
系好表带,余恙抬起他的手细细端详。四针月相表盘正下方有一个蓝色太阳纹饰,漂亮的蓝光指针搭配一圈罗马数字大气又不失硬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么样?”余恙抬眸,询问的目光与江砚交汇,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
江砚确实也一直在盯着他,他格外喜欢看余恙专注地样子,更何况他的专注是因为自己。
江砚微微凑近,可目光仍然没有落在表上。
“很好看,很让我动心。”
余恙轻咳一声,“别闹了,你认真一点。”
见他俩的氛围有些暧昧,导购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江砚发出一声极低的笑,他视线寸寸向下游移,拉过余恙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并在一起。
两块相似的腕表在灯光下衬得格外登对,看着交叠的双手,余恙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
“这样最好看。”江砚哑声道,与他的手十指紧扣,拉着余恙的手到嘴边落下轻吻。
“指针转动的每一刻,时间叫我认真爱你。”他的目光炙热又深情,带着隐秘膨胀的痴心和欲念。
看着江砚眼里的腾跃的爱意,余恙的胸腔翻涌起一股别扭的不适,他故作羞怯地垂下眼,掩饰自己的复杂心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拎着礼盒出了专卖店,余恙心里突然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右手被江砚紧紧拽着,他并没有发现余恙的异样。
看着两人紧扣的十指,相似的情侣腕表在灯光的折射下迸出刺目的光,晃得余恙有点恍惚。
好奇怪,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他们做着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用情侣物件向所有人宣誓他们的关系,好像他和江砚在真正的相爱。
可这段情感是江砚胁迫来的,充满了他的不情愿。余恙可以忍受江砚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没法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
导购会因为他们是顾客而礼貌微笑,可是其他人呢?
看着江砚的侧脸,余恙只感觉自己心情复杂。抛开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江砚对他其实挺好的。
如果可以,他愿意放下自己之前狭隘的偏见,和江砚成为特别的朋友。
只可惜江砚对自己的感情并不纯粹。
可惜没有如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城市夜景正出神,余恙感觉自己被江砚强硬地揽过肩,江砚板过他的脸,“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余恙回过神,勉强一笑,“在想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他发现自己的撒谎技术越来越好了,敷衍人的谎话现在张口就来。
“我想带你去一家我很喜欢的餐厅。”
“那里可以看到整座城市最美丽的夜景,你一定会喜欢的。”
余恙的反应并不大,依旧楞楞的。江砚撩开余恙额前的碎发,明明他的动作很轻柔,余恙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眼眸在一闪而过的霓虹下变得晦暗不明,“余恙,你知道吗?你那该死的心事永远都写在脸上。”
江砚讽刺一笑,用粗粝的指腹蹂躏余恙的唇。
“你的嘴里真的有实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故意营造甜蜜的假象又把我的真心撕得粉碎,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意思?”
“离开浪琴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用这种让我厌恶的,空洞又机械眼神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路灯打在你身上,我竟然会觉得你很落寞。”
“是我还不够爱你吗?为什么我喊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有回应我——”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江砚的声音毫无起伏,冷冰冰的口吻带着濒临癫狂的平静。
唇上微微颤抖地指尖暴露了江砚内心的汹涌,余恙感觉喉间发紧,艰难地开口,“江砚,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
我没法给你想要回应。
不要逼我。
余恙的指甲深陷真皮座椅的座缝里,江砚的拇指突然卡进他的齿关,虎口压得他下颌生疼。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砚贴近他,黑暗中他的面容被吞没大半,“可是我感受不到你,余恙。你真的在我身边吗?为什么我的心感觉空落落的。”
带着压抑的爱而不得,他突然扯过余恙的手,抵上自己的心口。
余恙的手被紧紧按住,他能感受到那异常剧烈的频率,似要冲破胸膛。
心里的抵触感更甚,余恙眼神闪躲,试图抽出手,却被江砚攥得更紧。
“我需要时间,江砚,你把我逼得太紧了。”
“可是我不想等了。”
余恙惊恐地看着压过来的江砚,他双眼布满可怖的血丝,带着一丝嗜血的失控。
“我想要你的全部,你的心,你的爱,你的一切!”他的声音无限提高,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渴求。
余恙被吓得本能的往车门后缩,江砚现在就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也被逼到濒临崩溃的边缘。
急需宣泄的压抑找到了突破口,余恙也不想再隐忍,他用带着愤怒与委屈的语气控诉道,“是你自己说喜欢披着蜜糖外衣的砒霜,是你单方面把我拽进这段感情,我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直在忍让顺从,可是你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在挑战我的底线,每一步都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余恙眼眶泛红,积压许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怎么?现在又想来央求我的爱。你自以为对我千般呵护,万般怜惜,可这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
“是你自己作茧自缚,贪得无厌。我没办法给你同样的回应,再痛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胸腔也因为激动剧烈起伏。
江砚的脸色在余恙一声声地控诉中变得阴沉,冰冷的眼神传变成近乎暴戾的压迫感。
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仿佛在警告余恙不要再说下去。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余恙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清明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上一次发泄情绪对江砚出言不逊的后果突然在眼前浮现。
同样的车,同样的后座,那段痛苦的经历引得他开始后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恙微微颤抖,抬手抓住江砚的手指,语气变得软和,“江砚,我刚才只是情绪失控……你别生气,我们都不要给对方找不痛快了好不好?”
江砚低笑一声,掌箍住余恙的手腕,表盘深陷肉里传来钝痛感。
他问,“余恙,你恨我吗?”
他指尖流转,手顺着余恙的脸爬上他湿润的眼角。
“不……不,我不恨你。”余恙喃喃道,用力地摇头,他攥住江砚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江砚贴近他,阴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得余恙毛骨悚然,“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深刻,刚好我也不想忍了,如果让你承受我全部的爱会怎么样?”
余恙松开手,惊恐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去星寰邸,跟宿牧渊说我要那套顶层套房。”江砚用森冷的声音对司机下命令,他从车载冰箱取出一瓶不知名的液体,牙齿咬掉瓶盖,仰头往嘴里灌。
看着那泛着幽蓝的液体,余恙惊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瑟缩地捂紧嘴,江砚逼近他,恶狠狠地把他甩在车座上。
手腕被梏制,江砚一手强硬的捏住他的下巴,用唇舌撬开余恙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略带苦涩的黏稠液体充斥口腔,余恙拼命挣扎,液体顺着嘴角溢出,浸湿衣领。
“不……不要……”余恙含糊不清地呜咽,江砚的舌就着残留的液体在口中翻搅。他拼命挣扎,可江砚就像烙铁般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余恙感觉自己身体发软,双眼失焦,意识也变得涣散。
看着余恙迷离的眼神,江砚松开他,拇指轻抚他被濡湿的脸。
他声音暗哑道“好乖。”
“你给我喝了什么?”绵软的声音轻飘飘的,余恙几乎感受不到声带振动。
靠在江砚的肩头,整个人依仗着他才没有倒下。
“春药。”
他轻声吐出两个字。
看着余恙瞪大的瞳孔,里面有不可置信的绝望。江砚露出了得逞的笑,他凑近在余恙的额头落下轻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骗你的。”
“我怎么可能舍得给你喂春药呢?”
感受到怀里的人有微弱的反应,像死灰复燃的余烬想重新燃起希冀。
江砚低声在他耳边呢喃:“春药烈性太强,清醒后你记不清过程我可是会伤心的。”
“我给你喂的是一种人工合成的致幻剂,它能感染神经递质的传递,十分钟后开始起效。期间使用者会意识模糊,思维混乱,如同置身虚幻的梦境,难以对周围的环境做出判断。”
怀中人微微颤抖的模样让江砚心里腾升起一种征服的快意。
他温柔地摸余恙的脸,用爱人般的柔情蜜语继续道:“同时,药物会刺激神经末梢,使用者的触觉、痛觉等感知力都会变得异常敏锐,即使是轻微的触碰,使用者的感知都会无限放大……”
江砚俯身在余恙的下唇厮磨,直至尝到血腥味才微微后撤,他垂眸直盯着渗出的血丝,呼吸急促,“就像现在这样,感受到了吗,宝贝……呵,你抖得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