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烨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仿佛终于遇到了点有趣的事情,“哦?你想说什么呢?”
“我不想见江砚,见到他我会气急攻心,病上加病。”余恙直视那双玩味的凤眸,语气决然:“你是医生,应该知道病人情绪对病情的影响有多大。”
禤烨的表情冷了下来,他微眯的眼带着危险的意味,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恙,你太天真了。”禤烨迈开长腿步步逼近余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比我清楚,我先是江砚的人,其次才是医生。”
“照顾你也只是因为他的嘱托,我无权干涉分外的事情。”
“是吗?”余恙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可我记得,你似乎还是一位调香师吧?如果我病情恶化,你这组实验数据,怕是拿到了也不准确。”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努力让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掷地有声。因为余恙心里清楚,这是他唯一的底牌。
见禤烨脸上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余恙趁他动摇继续道:“你先是调香师,其次才是江砚的人不是吗?”
禤烨抿唇,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他嘴角扯开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是我小瞧你了。”
“我会帮你拖延时间。”禤烨的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叩,敲击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但是你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你迟早要面对江砚。”
思考片刻,他拿起手机发消息。看到江砚的回话,他展开了一个艳丽的笑容。
“他说什么?”余恙不安地询问,禤烨的笑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说他会晚点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谢。”余恙轻轻道谢,疏离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道谢是教养,不是对对方人品的肯定。
“呵,不客气。”禤烨的声音依旧清冷,他饶有兴致地睨着余恙,“我帮你不是为了那组实验数据,我只是想看你能垂死挣扎到哪一步。”
“即将被处刑的死刑犯往往都是死前最后一天才知道自己将被执行,等待死亡通知的时间比执行的过程更令人感到恐惧的煎熬与绝望。”
“你让我拖延时间不就相当于死缓吗?每一个死刑犯为了逃避死亡都会幻想的事。”
禤烨对余恙对自己怒目圆瞪的表情不痛不痒,他眼里闪过一丝残忍,满脸玩味,“我只告诉你他会晚点来,可没说是多晚,你猜猜会是多久?十分钟后?一个小时?”
他突然蹙眉,矫揉造作地抚上心口,脸色变得担忧,“有没有可能他今天都不会再来了,而你心惊胆战地缩在被窝里整宿睡不着?”
余恙脸色一变,强忍着愤怒,攥紧拳头在心里咒骂了他一句。
“你在骂我。”禤烨肯定地开口,他毫不在意地耸肩,“随你便,看你那副惊恐害怕的样子,可比我那些香氛有趣多了。”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大学进修过心理学,我最喜欢研究每个人下意识微行为里透露出的心理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前的人就是一个能洞悉人心的心理变态,越是露出恐惧的模样他就越兴奋,不能自乱阵脚。
他垂眸,一言不发开始埋头喝冷掉的粥。
不理禤烨就好了,自讨没趣应该不是他的风格。
突然禤烨双手撑着床沿,皱着眉慢慢逼近。余恙的动作一顿,警惕地抬眼,却发现禤烨正盯着自己输液的左手。
身体下意识后撤,顺着他的视线余恙看见输液管里已经有小部分血液开始回流。
余恙的疑问还没问出口,禤烨就已经上手调节输液调节器。细碎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抚他的脸,余恙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幽香。
“输液速度太慢,体位活动导致静脉压力波动超过液体压力。”禤烨冰冷冷地用专业知识描述现象,他不悦地开口,“你也太迟钝了,要是我没及时发现后果会很严重。”
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余恙不得不承认刚才看见输液管里的血液时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禤烨当医生的时候还是挺人模狗样的,比那充满恶趣味的调香师正常得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精分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知道了。”
听到余恙生硬的语气,禤烨脸上又恢复轻笑,“我还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硬气点你就会放我离开吗?”余恙没好气道,他感觉腹部传来微微的饱胀感,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食物。
禤烨眨了眨美丽的凤眸,张嘴说俏皮话,“唔,别这样,放你离开江砚会杀了我的。”
余恙暗自腹诽,眼前的人明明上一秒还冷冰冰的,下一秒就开始笑嘻嘻地跟你开玩笑。
表里不一的变脸王。
禤烨没注意余恙的心理变化,他顺手拿过收拾好的食物随手扔进垃圾桶。
看着他在房间踱步清丽身影,余恙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禤烨停住脚步,他背对着余恙,没有回头,“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他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说完,禤烨才微微侧头,发尾甩出一个弧度,“余恙,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只是每个人的立场和阶级不同才会产生斗争和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话毕,他转过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事事顺遂呢?所有的秩序和规则都掌握在金字塔顶端,总会有人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禤烨假惺惺地开导,“有时候顺从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余恙轻轻摇头,暗嘲道:“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你,恐怕你连自己说出的话都不敢苟同吧。”
禤烨脸色冷了下来,他发出一声冷哼,“你倒是伶牙俐齿。”
“希望江砚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也能保持唇枪舌剑。”
余恙身体僵住,“他来了?”
禤烨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是啊,现在估计在乘电梯了吧。”
禤烨步到床边,伸手轻抬余恙的下巴,眯着眼欣赏他此刻担惊受怕的表情,“我倒是想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拿什么反抗他。”
他迫使直视着余恙自己,薄唇一字一句评价,“困兽之斗罢了。”
余恙的心底猛地一沉,他不置一词,厌恶地别开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禤烨也不再出声刺激他,他拉过余恙的手开始给他拔针,刺痛感过后禤烨往针口处抵上棉签。
“愣着干什么,连止血都要我帮你吗?”
余恙咬牙,一把夺过棉签。
刷房卡的声音传来,房门突然被推开。江砚迈着大步,他穿着纯黑色翻领大衣,高大的身影光是站在那就显得压迫感十足。
带着风尘仆仆的奔劳,他担忧的目光落在余恙身上,对着收拾医药箱的禤烨问道:“他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精神劲很足。”禤烨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戏谑一笑,“如果你给他喂的‘惘梦’剂量再少一点,估计也不会睡那么久。”
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余恙就别过头装死不愿面对,他紧闭双眼假寐。
在听到禤烨提及害得自己全身乏力、恨得牙痒痒的‘惘梦’,他颤着眼睫睁眼,愤怒地对禤烨质问,“‘惘梦’也是你制作的?”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禤烨脸上闪过惊讶,他没想到余恙竟然气得连死都不装了。
禤烨表情无辜,暗戳戳指着身旁的人,“别怪我,我只是制药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给你喂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恙喷火的目光射向江砚,心底的那点害怕被气焰焚烧殆尽,喷薄而出地怒气支配他的情绪和声音,“江砚,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江砚蹙额,不满地视线移到禤烨身上,“你不是说他一睡醒就喊我名字,说想见我吗?”
禤烨轻笑,对有些失控的局面若无其事的耸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来的太晚,他生气了。”
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余恙这才意识到禤烨之前说的帮他托住江砚的话是哄骗他的。
表里不一的变脸恶趣味精分变态。
他用尽力气软绵绵地朝禤烨扔了一个枕头,继续哑着嗓音吼道:“你还叫这个疯子来折磨我,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离我越远越好。”
“羽华,你先走。”江砚把目光移到禤烨身上。
禤烨躲都没躲稳稳接住了枕头,他美眸半阖,脸上挂着玩味,“砚,真无情啊。为了你的小宠物就这么把我给踹了。”
“我可是在这看护了一天呢,腰都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砚对他的控诉不可置否,他挑眉,耐着性子对禤烨说“宿牧渊回来了,他说在他在‘夜宴’等你。”
禤烨倏地变了脸色,他有些恼火地把枕头随手一扔,风情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他咬牙道:“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我?!”
江砚轻笑,用之前禤烨回复的他语气淡淡开口,“他也想你了。”
禤烨:“……”
禤烨低骂一声,快速收拾好医药箱,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故意在余恙面前晃了晃,才不紧不慢地往门口走去。
江砚瞥了他一眼,“别磨蹭了,牧渊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禤烨假装没听见,到门口的时候,故意回头看了余恙一眼,对他眨了眨眼睛。
在看到余恙嫌弃的回应,他才满意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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