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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匆忙思索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在两个Alpha紧迫盯人的视线下,他不敢让他们等太久。
“对不起,陆先生,很抱歉我说错话让你感到不悦。”他极为诚恳地致歉,“我绝对没有任何诋毁或者轻视你的意思,只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以自身的标准做出判断,请你原谅。”
陆辰有些意外地开始打量他。
谢白接着说:“如果可以……陆先生能让我用另一种方式弥补错误吗?我不擅长很多事情,但我还算有信守承诺这个优点。我不想对莫先生说那些话,要是说了,我觉得你们的气氛会变得更差,虽然莫先生真的很好看,非常非常漂亮,确实是Omega也无法抗拒的容颜,但莫先生不喜欢……呃!呃呃!”
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张开抓住谢白的头顶,不容分说地在很不客气的力道下控制谢白像机器人一样整个人转过来。
“前面说得还好。”莫明泽瞪着他,“后面那些话是怎么回事。”
谢白忍着头顶的疼痛,诧异问:“原来莫先生其实喜欢这种事吗!”真没看出来呢!
莫明泽猛地一顿。
陆辰忍不住笑了出来,幸灾乐祸地按了按莫明泽的肩膀,用甚至称得上斯文礼貌的态度,和蔼可亲地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玩法,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作为你的爱人,作为支配你的Alpha,满足你的性癖是我的责任。”
莫明泽沉默地对陆辰展示了两个国际友好手势。
好像又说错话了……为防又无意间做出错误的事,谢白牢牢地闭上嘴,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看到这两位先生有什么比较惊人的互动,不要太大惊小怪。
莫先生跟陆先生真是一对奇妙的恋人,Alpha和Alpha的恋情据说特别稀少,一定是因为每个Alpha的脾气基本都有点唯我独尊的偏向,而陆先生和莫先生已经不是偏向的问题了,他们随时都会为了谁才是两人之间的支配方打起来。是真的打,不是打情骂俏的打……或者别人的真打对他们来说就差不多是打情骂俏的打?
这样的一对每天都充满火药味的恋人,未来会是什么奇妙的模样哦。
不过,他的未来又会什么样呢……
或者,会有未来这种东西吗?
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如同城堡的别墅顶楼。
谢白看着面前精致的午餐,对管家说:“管家先生,我想出门,关于这方面,莫先生和陆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吗?”上次他就想出门,因为意外而打消了。
“没有。”管家说:“谢先生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这里,但在两位先生有需要时请务必第一时间赶回来,另外,两位先生不喜欢我们在外面多嘴多舌。”
谢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请你帮我把午餐装袋,我想出去走走,在外面享用午餐。”
三角区是本市很有名的一个地方,脏乱无序,街上十个人,至少有一半是小偷、强盗、暴徒、骗子,另外五个茫然麻木,疲于奔波。
蓝胖子快餐厅内部墙壁上和桌面上都有难以忽视的油渍,地上有垃圾,服务生在餐桌间穿梭,忙得连收拾使用过的桌面都没时间。餐厅靠窗的位置,有个男人穿着黑色长风衣,手边放有一顶圆帽,跟对面背对着窗户的男人说话。他面前的食物维持着刚送上来时的样子,一下都没动过。
谢白从蓝胖子餐厅外经过,黑色长风衣男子看了眼外面,拿起帽子,放下小费,走了出去。
谢白离开三角区看起来外表不错的主街,穿过一条小道,穿过两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巷,转了好几个弯,空间忽然变得开朗。这是外来者很难走对路线的后街区,这里有很多人,很多行色匆匆面容疲惫的人,很多躺坐街边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建筑多以联排房为主,路边都是空间逼仄的小店。洗衣店内部充满潮湿的气息,一件件衣物挂在店内与店外的晾衣杆上。修车店外面停了三辆脚踏车,老板的儿子正在给其中一辆更换轮胎。
一副副画面构建成谢白生活中的大部分记忆。
外表看起来最破旧的那个房子,房子里面第三楼第五个房间,房间里靠近窗户的那张床是他的。准确来说是他租下来的,包括租期内的白天与夜晚。
房间空荡荡的,人们都出去工作了,只有一个看起来刚成年的瘦弱男性坐在靠窗的床边,看着窗外,眼睛里的情绪平淡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谢白把自己的午餐递过去,笑着说:“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这些都很好吃,尝尝吗?”
纸袋里有焦糖布丁,本地特产的在整鸡腹中填入多种香料的炙烤全鸡,煎牛扒,还有一杯红茶。
刚成年的瘦弱男性扫了他一眼,张嘴想说出一句讥讽,却被食物的香味引诱得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吃了几口炙烤全鸡,进食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直到把所有食物吃完,满足地舔舐嘴唇上残余的美好味道,说:“你还回来这里干什么?”
然后他意识到刚吃完对方的食物马上就说这样的话有点不讲道理,
', ' ')('便补了一句:“你已经摆脱了这里。”
“我会经常回来的。”谢白对他说:“等我拿到这个月的薪水,你就可以去念书,学习知识。”
对方像听到什么笑话,沉下脸厌烦地说:“谁要你管我?现在是上等人了,就这么迫不及待证明自己的权威?”
“我不是上等人。”谢白纠正他的错误:“你是弟弟,而且你还小,我想让你去上学的想法没有错。”
弟弟嗤笑一声。
谢白没多久就离开了,不是因为急着赶回去,而是被称为弟弟的人始终对他爱答不理,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实在是很难相处。
他走过狭窄的走廊,心事重重,差点撞上站在那儿的高大男人。
谢白脸色变白,变得非常紧张,说话都结巴起来:“陆、陆先生!你,你怎么……”
陆先生怎么会在这!
跟踪……?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可陆先生会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事情?还恰好离他住的地方这么近。
谢白攥紧手里的纸袋,生怕陆先生责备自己偷偷带食物出来给别人吃。
陆辰用没有感情的双眼看着谢白,没有责备,而是问了句谢白是否熟悉这里。
谢白轻微地点了点头。
陆辰示意,要谢白跟自己去外面。
“主街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叫后街,后街区没有规划,街道和房屋建立得很无序,不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很容易在后街区迷路。”
“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就是绝大部分后街区的样子,有很多工厂和商店,很多天一亮就要赶着去工作的人们,很多不好闻的气味,要经常低头注意的路面。”
“还有很多人会找机会对你做不好的事,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财物。”
“更多的是努力工作的人。”
穿着与后街区环境格格不入的陆辰和谢白站在路边,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上。
很多人都会忍不住朝陆辰多看一眼,大多数很快就将目光投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有些目光不怀好意地持续观察,久久不移开。绝大多数人都来去匆匆,几乎看不到悠闲的脸庞,不能耽误工作,耽误工作就代表一天挣的钱变少。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不是临时工那种工作,就可以负担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能吃饱的食物,和足够日常生活的杂费,失去一小时的薪水都很可惜。
很多人赶着工作,也有很多人在地上或躺或坐,始终维持一个姿势。
“那些人应该是没找到工作,也没能在救济院或者收容所得到帮助。”
“失业后很大概率会变成这样。”
“没东西吃,得不到好的休息,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无法工作。”
“很多只能躺在地上的人会一直躺在那里,直到有人来把他移走。”
“救济院可以领取食物,收容所也会提供食物,但多以收养儿童为主。不论救济院还是收容所,想在里面有一张床睡觉,都要付出劳力。我不喜欢这两个地方。”
陆辰看向谢白,目光里充满审视,让后者忍不住又开始提心吊胆。
“你哪里人。”他问。
谢白愣了一下:“三角区。”
“不像。”陆辰线条冷硬的面庞看不出深层次的情绪,“你的谈吐不粗鲁,有礼貌,字正腔圆,逻辑通顺。还有你的皮肤,你的手上没有茧。”
谢白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他如同身在迷雾般连声音都显得不确定与飘渺:“可能小时候在某个地方……某个很漂亮的地方,很小的时候……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做梦,我以前在收容所,后来在后街区1片305号,记事以来我最多的记忆就是这两个地方。”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地接着说:“其实以前有一些茧,在去先生那里之前用特别的药水泡了很久,就没有了,老板很严格。还有人为了能被先生选中,特意去……生育功能被破坏了。”
陆辰的表情没怎么改变:“被某个人收养?”
“嗯,他叫老杰,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就在这时,有个从他们旁边经过的人忽然倒在地上,就倒在谢白脚边。那人皮肤棕黑,身躯枯瘦,两只手瘦得像两只爪子,他用接近畸形的手抓住谢白的鞋子,混沌的双眼无神地朝上看,口中发出仿佛已经只是求生本能的求救声。
谢白一阵慌乱,摸摸身上,却连一枚硬币都没有,食物也在刚刚给弟弟吃完了,只剩下空空的纸袋。他不小心,让纸袋掉到地上。
倒在地上饥饿的人猛地抓住纸袋,用力嗅闻,嘶声喊道:“食物,是食物!好香啊!”
但他翻来覆去地扒开纸袋,连食物的碎渣都没有。
这让他绝望地虚弱地哀号,趴在地上,似乎很快就要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白蹲下来,紧接着被一只手给抓起来,转头看到陆辰不悦的双眼。
“回去,以后少来这里。”
谢白心里一紧。
', ' ')('陆先生不高兴了!
他们来到主街,视线里的风景豁然变得舒缓了不少,这里的地面没那么脏,房屋没那么乱那么丑,人们也没那么满脸庸碌无神,就像一个普通正常的人类社会。
随着车子开出三角区,从眼角余光掠过的风景越来越漂亮,直至回到那个堪称辽阔的庄园,来到如同王宫的建筑。
陆辰将帽子交给贴身男仆,在沙发上坐下。
谢白站在沙发旁边,不敢吱声,听到陆辰问管家,莫明泽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说:“莫先生今晚不回来,先生说男人不能总被束缚在家里,时常得有些个人娱乐。”
谢白听到陆辰的声音都变了:“束缚?”
管家冷汗:“抱歉,陆先生,这是莫先生原话……”
陆辰倏然站起来,问了莫明泽去了哪里,要贴身男仆把自己帽子拿过来,让谢白跟着自己,气势汹汹地刚回家马上又出去了。
又回到三角区。主街区。
警察刚刚才过来巡逻,把在公园睡觉的流浪汉赶走,公园重新变得安静。
陆辰下车,脸色阴沉得比夜晚还黑,大步往幽黑的公园走去。
路边有路灯,但路灯与下一个路灯之间距离较远,且灯光只能照亮下方小片范围,主街区大部分笼罩在暗淡的夜色中。谢白深知三角区的夜晚有多危险,一旦陷入黑暗,就加快脚步跑到下一个路灯下面,看看左右。可是这样小心的方式太耽误时间,没一会就看不见陆辰的身影。
谢白张大眼睛,到处没看到陆辰,忍不住紧张地叫了一声“陆先生”,拔腿就往公园内部跑。
没跑几步,他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一下子摔到地上。
谢白马上站起来,手腕猛地被抓住,一个很高的挟着浓郁酒气与难闻气味的男人凑近谢白,说话时呼吸粗重。
“像你这么小巧的人,又穿得这么好,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不过,你要先好好地服务我一晚上。”
“!”谢白果断挣扎,一边使劲想往陆辰消失的方向跑,一边使劲拍打抓住手腕的手。
不过这些都没起到什么作用。
“呼呼,就像小孩子的手。”醉汉发出咸湿的笑声,“快说吧,说出你的愿望,要不然的话,我就要先收报酬了。”
“愿望。”
谢白张大眼睛,看到有个戴高礼帽,穿白色丝绸衬衣,深色礼服上衣,身披黑色斗篷,领口有一个黑色领结,手持一根雕刻金银暗纹的男人,出现在醉汉身后。若非戴高礼帽男人主动开口,他的出现完全是悄无声息的。“我听到有人说到‘愿望’,有谁要许愿吗?”他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
醉汉吓了一跳,骂了一句:“什么鬼东西!”
“不是鬼东西,是为实现愿望而来。”戴高礼帽的男人用期待的语气对谢白说:“是你要许愿吗?”接着用嫌弃的语气对醉汉说:“还是你要许愿?”
那顶高高的帽子压得太低,谢白只能隐约看到男人的下巴,但对方的声音让他觉得熟悉。
谢白指着醉汉,说:“他是坏人,我希望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戴高礼帽的男人用轻快的语气说:“你的愿望将被满足。”
醉汉松开谢白,举起双拳在身前,摆出警戒姿态,觉得眼前一切有够可笑地威胁道:“哪里来的戏精,想惩罚我?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在三角区混过……”
话没说完,下巴就挨了一击。
醉汉一下就被打懵了,都没看清楚打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瞬间,疼痛就汹涌袭来。
戴高礼帽的男人用戴了白色手套的手抓住醉汉肩膀,对后者说:“这位先生,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我希望能跟你讲一下我们的天主与救父,安比斯特。”
谢白:“?”
醉汉:“???”
安比斯特是教会圣座的名讳。
谢白不是很了解教会,不过知道教会有很多虔诚的信徒,信仰的顶端是那位不可说的神,而安比斯特是“行走在人间的天使”。据说圣城最大最恢弘的教堂里有一个最华丽最神圣的椅子,那是圣座,是神赋予权柄的象征,其上的男子也称为圣座,是在人间代行神之权柄的人。
……怎么突然从实现愿望变成传教了。
就在醉汉一脸懵逼的时候,戴高礼帽的男人将手杖转了一圈,最后一个动作,手杖的底端打在醉汉下巴上,抵着醉汉不得不抬头。他抓着醉汉肩膀的手没有松开,这时候说:“安比斯特是最年轻的圣座,最受信徒喜爱的神之使者,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圣座,你知道是为什么?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醉汉发出痛苦的声音,再没了刚才的嚣张,艰难地举着双手说:“别打了,我知道,我也是信徒,现任圣座是最伟大的人,祂出生那天,天空降下蕴含七种颜色的云朵,覆盖住了整个城市,让整个城市的人心灵得到升华。真好啊,我也想住在圣城。”
戴高礼帽
', ' ')('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你在说什么梦话呢,安比斯特能成为最年轻的圣座是因为长得好看,教会要用圣座的形象卖各种产品,虽然以前慈祥老爷爷的形象一直销量稳定,但哪怕是教会,也得与时俱进,跟着信徒的口味来。”
谢白听得一脸震惊。
醉汉愣了一下,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挣脱戴高帽男人的钳制,怒不可遏地冲向后者。
“这是亵渎!亵渎圣座的人都该死!”
戴高礼帽的男人抬腿就将冲过来的醉汉踢到地上,走过去逮着醉汉很凶恶地打了一顿,好像醉汉亵渎的说法惹恼他了,直到醉汉脸肿成猪头,昏死过去。
他站起来,舒了口气,随意地拍了拍身上溅到的血珠,手持雕刻金银暗纹的手掌,走到谢白面前,彬彬有礼地摘下帽子行了一礼。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
摘下满帽子后露出微长的头发,带着笑容的脸庞,如同大艺术家耗费毕生心血的雕刻作品变成了活人。
谢白不禁脸变得通红,在心里说:好英俊,好飒,好帅,好漂亮!
“喂,道谢呢?”莫明泽用手杖捅捅谢白的额头。
谢白赶紧说:“谢谢,谢谢你!”
“你在玩什么把戏。”一个声音从身后出现,谢白转身,看到是陆辰。陆辰脸色不是太好。
谢白戴上高礼帽,一只手高举,一只手按着胸口,非常浮夸地做了个弯腰的姿势:“晚上好,我的爱人。”
接着,他对谢白说:“今晚的魔术表演到此结束。”
说完,莫明泽穿过两眼都是惊艳的星星的谢白,走向陆辰。
夜晚,三角区的公园。
魔术师打扮的莫明泽和陆辰坐在公园长椅上,谢白站在长椅侧后方。
莫明泽用力拉了拉领结,很不舒服地抱怨:“这种衣服缚手缚脚,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成天穿着这种东西,这种衣服唯一的用法和最好的用法就是穿上之后再套一个超大的蝴蝶结,就像一个被绑好的礼物。”
陆辰冷笑:“这么说,今夜是你给我的礼物?”
“你为什么生气?”莫明泽勾着唇角,偏着头看着陆辰,“你能来这里,我不能来这里?”
陆辰说:“你能来这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我不喜欢你在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
“我来了,你最好接受现实。”
“我若是不接受呢?”
莫先生和陆先生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绷紧起来了,谢白在心里默默说,才认识他们没几天,这种事情他都要习惯了。
莫明泽也沉下脸:“你非要这样,那我只有……”
他摘下高礼帽,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条丝巾,将之盖在凹陷面朝上的高礼帽,郑重其事地说:“只好哄你开心了。”
莫明泽摘下手套,打了个响指,用一根指头把谢白使唤过来,让后者拿着自己的高礼帽。
谢白拿着反过来的高礼帽,揭开上面的丝巾,愣了一下。
莫明泽又打了个响指,做了个请的手势:“美丽的夜晚,送给冷冰冰的,不讨人喜欢,又讨人喜欢的,我的爱人。”
陆辰皱皱眉头,正要开口,忽然看到一片片红色的花瓣从上方落下来。
谢白从高礼帽里抓出一把又一把花瓣,抛向天空。
花瓣缓缓落下,落在陆辰的帽子上,肩膀上,衣服上,大腿上,鞋尖上。有片花瓣落到陆辰的鼻梁上,犹犹豫豫地摇晃了两下,顺着陆辰的脸颊,往下落,似乎像让陆辰冷硬的脸庞变得柔和一些,最终花瓣悄无声息落到了地上。
“无聊的……”把戏两个字没出口,陆辰的身体停顿了一下。
花瓣哗啦啦落下来,像下大雨。
谢白踮着脚,双手抱着高礼帽在陆辰头顶往下倒。这实在是个很高很高的高礼帽,里面藏了好多好多花瓣。
花瓣倒完了。
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莫明泽有点遗憾。可惜帽子还是太小了,能容纳的花样就那么点。不过陆辰满身花瓣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莫明泽给自己打满分。
“无聊的把戏。”陆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全,表情却不知不觉变得柔和。
谢白在两人身后,抱着高礼帽,看看这个的背影,看看那个的背影。
好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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