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一个丫鬟,当然不敢说“四少夫人巴不得姑娘死”这样的话,她若是说了,那就真的大逆不道了。
筱雨点头表示明白,却又提到另外一件事:“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遇见采芝,她威胁我的事情?”筱雨嘴角微微弯起,道:“她说若是我不帮她,她就透露给四少夫人知道,带了人去她院子里捉人那都是我设计的。”
这事儿鸣翠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还十分担心采芝会使些阴招来对付自家姑娘。听筱雨再次提起,鸣翠忙道:“奴婢记得。”
筱雨莞尔一笑:“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你能想到什么?”
鸣翠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忽然“啊”一声惊呼起来。她赶紧捂住嘴,看向筱雨,一脸不可置信地道:“难道四少夫人对姑娘那个态度,是因为采芝在暗地里告诉了四少夫人,那些事儿是姑娘弄出来的,所以四少夫人才会对仇人似的对姑娘?”
筱雨笑了一声,道:“如果没料错,应当就是如此了。”
鸣翠皱皱眉,忽然气急道:“采芝怎么能这样!那次她拦着姑娘说那些话,姑娘瞧着她怀有身孕没跟她计较已经是宽厚仁慈了,她竟然还背地里这样暗害姑娘……”
“有的人就是不知足,没什么好气的。”筱雨淡淡地笑了笑,却道:“不过,我讨厌被人算计,她既然惹了我,就别想那么容易抽身。不是想玩儿玩儿吗?趁着我还没雨清镇,我就陪她好好玩玩。”
鸣翠小心地看了筱雨一眼,有些磕巴地问道:“姑娘……待会儿还要去佛堂吗?”
“当然去啊。”筱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六少夫人不是希望我在老太君面前提一提采芝的事情吗?我如她的愿。”
鸣翠陡然觉得周身很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筱雨看了她一眼,道:“降温了,平日里多穿件衣裳。要是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鸣翠赶紧应了声。
筱雨一路散步似的走到了佛堂,老太君刚午睡起身了一段时间,正在桌案前抄写经书。
碧溪引了她进去,轻声道:“老太君用午膳的时候还念叨着二姑娘,午睡了起来没瞧见二姑娘还嘀咕了两句,这会儿二姑娘可算是来了。”
筱雨抱歉地给老太君福礼,道:“本想早些来的,因为些事情耽搁了。还望老太君不要生气。”
老太君搁下笔笑,道:“我怎么会生你这个丫头的气……快来瞅瞅我这字儿写得可好?”
筱雨凑上前去,仔细看了老太君抄写的经书,道:“老太君的字儿写得真好,筱雨羡慕。筱雨写的字稍微比划快一些,就写得跟狗爬似的,见不得人。”
老太君笑了笑,道:“字儿嘛,那都是一笔一划练出来的,沉不下心来练当然练不好。你往后日子长着呢,没事儿的时候就多练练。多练练,这字儿就写得好看了。”
老太君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碧溪递来的巾帕擦了擦手,任筱雨扶着去贵妃榻上坐了,说:“这写字啊还能安抚人的心境,心中再是烦躁,老老实实练字,那自然就心平气和了。”
“老太君说的是。”筱雨不住点头。
老太君挽了袖子,拿了佛珠,一边笑问道:“什么事情耽误你来佛堂了?是哪个丫鬟不懂事儿了?”
筱雨笑了笑,说:“回老太君,不是呢,是六嫂忽然带了礼来我院里,说要请我帮个忙……这才耽误了时候。”
“哦?”老太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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