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低了低头,道:“如果没有奴隶制度该有多好。”
话音刚落,筱雨便将耳朵支了起来。她听了片刻,对楚道:“有人来了。”
片刻之后,郭嬷嬷过来禀道:“将军,夫人,奎琪大人到访。”
“上林奎琪?”楚扬眉,微微睁大眼。
郭嬷嬷点头道:“确是奎琪大人。”
筱雨轻轻拉了拉楚的袖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请人进来。”
楚这才吩咐郭嬷嬷道:“请他进来吧。”
筱雨与上林奎琪碰面的会不多,单从上林奎琪的外表和装束上来看,他也算是个十分低调之人。怪不得陌大人说他亲民和善。
楚请了上林奎琪落座,让郭嬷嬷上茶,一边笑问道:“今日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奎琪大人吹了来。不知道奎琪大人突然来此,所为何事?”
上林奎琪如沐春风般的一笑,轻声道:“我来这儿,是给圣父圣母示警的。”
楚和筱雨对视一眼,两人都假装出一幅茫然的模样。
楚问道:“奎琪大人这话,倒是让我有些听不大懂……”
上林奎琪一笑,道:“圣父圣母既有梦示警,那我对二位示警,应该也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之事。”
郭嬷嬷端了茶上来,上林奎琪接过,对郭嬷嬷道了谢。
他啜了一口茶,微微闭上眼。
“圣父圣母梦中预兆,想必就是对二位的示警。二位或许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在梦中,二位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落深渊是不争的事实。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你们掉落深渊之后。”
楚微微颔首:“噩梦示警,我们也寻了玉芝王帮忙探查出殡队伍行走之路上的情况,若是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玉芝王也定然已经命人修葺完成,即便是不能修葺完成,绕道而行也并无不可。”
楚顿了顿,笑问道:“不知道奎琪大人言说要给我们‘示警’,又是何意?”
上林奎琪摇了摇头,叹笑道:“圣父何以这般信任玉芝王?”
楚顿时一个挑眉。
筱雨抢过话说道:“奎琪大人这话我有些不解。从我们夫妇带人来了圣域之后,玉芝王一直对我们照顾有加。说句让奎琪大人心里不舒服的话,在您的母亲兰树王看我们百般不顺眼的时候,也是玉芝王在一旁帮助我们熟悉圣域,了解圣域坏境。整个圣域也再找不到第二个如玉芝王一般的人。”
上林奎琪顿时一笑:“我并没有说玉芝王对圣父圣母的照顾为假,只是疑惑二位缘何对他这般信赖。”
上林奎琪顿了顿,道:“据我所知,玉芝王的权势之欲是十分强烈的。圣子即位,玉芝王不会让圣父圣母留在圣子身边。”
楚皱起眉头:“奎琪大人此话何意?”
“圣父也是聪明之人,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这其中原因。”
上林奎琪轻声说道:“圣子年幼,双王也并不老迈,自然能等到圣子长大成人之后再功成身退。若是圣父圣母留在圣子身边,对圣子行教育之责的,自然是圣父圣母。玉芝王若想长久地占据在中央大殿里一席之地,必然要让圣子与他亲近。圣父圣母对他而言,无疑便是阻碍。”
上林奎琪这个解释倒是能说得通。
但筱雨却道:“如此这般说,奎琪大人,您的母亲兰树王岂不也是心怀鬼胎?”
上林奎琪微微躬身,道:“正是因为我也知晓了我母亲大人的想法,不想她一错再错,因此才寻到了圣父圣母面前,当面给二人示警。”
上林奎琪顿了顿,看向楚和筱雨,眼神诚恳,问道:“圣父圣母来我西岭也有多日,观我西岭整体,与大晋有何差别?”
楚张了张口:“这……一时半会儿又怎么说得完?”
上林奎琪一笑,道:“圣父圣母心中自有计较,也不用和我说。我虽没有去过大晋,但也看得出来,比起西岭人行事,圣父圣母一行外邦来人,却要显得更加井然有序。”
楚笑道:“奎琪大人不用恭维。”
“并非恭维。”上林奎琪正色道:“不知道圣父可还记得,我王生前是如何形容圣子的?”
楚不知道上林奎琪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摇了摇头。
上林奎琪道:“我王曾说,圣子会带领西岭迎来下一个文明。”
上林奎琪顿了顿,道:“从我王说过此话之后,我便开始思索,何为下一个文明。”
筱雨轻声问道:“奎琪大人思索的结果是……”
上林奎琪抬起头:“我觉得,下一个文明,应该就是来自大晋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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