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祝余到时已是下午三点后。
夏天闷热,气温在午后达到体感之最,他依旧上午那身T恤,惹得朋友惊叹:“少见少爷穿地摊货。”
照往常祝余对这种调侃皆不予理睬,但现在他的店出了大疏漏,在赔偿金达百万的当下,属实不喜欢这种言论。
“陈肃肃。”他轻轻碰了下友人肩膀,在对方大喊“脱臼了脱臼了”才堪堪停手,“你弄丢了人,看来还想弄丢自己的嘴。”
“现在社会不搞下巴脱臼那套。”陈肃肃痛得很,面子还在挣扎,“再说我昨天不是找到人了。你说你堵他,兄弟我来了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电话也不接,还没问你是不是去哪里活色生香了!”
祝余踹了他一脚:“人在哪儿?”
“我靠你没反驳?”唤作陈肃肃的男人大震惊,“不会真去哪儿消遣了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再次重复:“人在哪儿?”
前一月有人出国,拜托祝余将他手下的金累丝点翠嵌宝凤凰牡丹盆景转手。因是老前辈,不好推辞,祝余答应。东西直到搬运回库房都是真品,下一个买家交完定金后他再去看,金变成漆,凤凰变成土鸡,整一个散架的劣质品。
老前辈将真的交于他手,如何成假只能是在储藏时有了错,祝余溯及根源,找到了那个小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喏。”陈肃肃甩甩手臂,指着西区一层不如何起眼的老旧楼栋,“地下二层赌博呢,听说已经输了八十多万。”
“……”
“你要赔多少来着?”
“……买加赔三百万往上。”
“我靠!”陈肃肃招呼手下人过来,“那真是当掉裤裆!”
“和老板打过招呼了吗?”
“我的盘是必须。”
“好。”祝余拿出裤子里的刀,“去见见小偷。”
越混乱的地方越有金子,祝余走进地下,赌场的老板竟还在。他与陈肃交好,特地腾了一个房间。
还在赌桌上叫梭哈的赌徒被一只大手从人群里拎出来,一句“我操你妈”还没说完就被踢断小腿骨,他巨大的哀嚎声没来得及发出,嘴巴就被人就抹布堵住。冒着冷汗蜷缩完毕后,丢在了一个男人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古董店的老板是个不懂货的新手。”他犹记得那人诱惑性的话,“干这一票后出国,缅、挝……你什么日子不好过?”
可惜他赌瘾犯了,十数天的不追究给了安全感,出手后连几天都不愿意等。
留珍堂新的当家是突然间接手摊子的,本家出身,却是彻彻底底的外行。老爷子一生和古物为伴,恩威鲜少有人去惹,即便动怒也从不见血;这个是门外汉的新生……
祝余坐在正位,似刀枪不入的身材,一张极凌厉的英俊的脸。
他让手下人拿掉抹布,好脾气地发问:“是谁让你干的?”
“没、没人啊——!”
赌徒第一个字出口,祝余的长靴就踩在他的断腿上。他呜呜叫嚷,转眼间小臂也传来剧痛。
“是哪只手先动我的东西的?”男人依旧坐着,刚刚的动作快得好像没有发生过,“一个人如果讲不来话,又何须要嘴巴?”
“对、对不起。”赌徒还挣扎着,“没、没有别人。”
“好吧。”祝余挥了挥手,“原来有人真的不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