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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正的郎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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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姬玄一早去了临镇出诊,小鱼儿正谋划着白日宣淫,等阿布忙完已经到了中午,两人吃完午饭,准备小小的闭门一会儿时,门外姞衙内带着几名衙役,抬着两名重伤之人进入医堂内。

姞衙内边走边问:“你师父在么?”

“不在,出诊了。”

阿布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两名被放在地上的伤者,一个左臂血肉模糊,不似这副身体部件似的垂在一旁,应该是骨头断了,惨叫声不绝于耳,另一名更吓人,半边脸都烂了,没出声儿,只吊着一口气。

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姞衙内斜了他一眼,凉凉道:“你大伯古图神志不清,发癫发狂,在闹市纵马行凶,伤了不少人,估计是逍遥散吃多了,现在被下了大狱。这两个是伤得最重的,也只有你师父能救了,既然你师父不在,就你来吧。”

“我?”阿布一时还没从古图是罪魁祸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惊闻要他治这么重的伤。

“不是你还能是谁,”姞衙内显得很不耐烦,“你不是你师父的徒弟么,赶紧救人,别耽误我交差。”

“哦哦……”阿布慌乱地转了一圈,不知道自己此时要做什么,被小鱼儿一把抓住肩膀,他连忙问:“小鱼儿,我、我能行吗?”

小鱼儿看着他,眼里满是信任,告诉他:“你能行。”

阿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听见已经出得门去的姞衙内在外面招呼道:“兄弟们,百花苑走着,晚点过来看看,死不了就行。”

阿布仔细查看了伤情,应该都是被马蹄踩踏造成的,伤口里尽是沙土。手臂断掉那位,骨头已经被踩碎了,手臂保不住了,要尽快切掉,另一位脸也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但至少能保住他们的命。

他从地窖里拿了两坛酒出来,往其中一坛倒了一瓷瓶的麻沸散晃匀,然后递给小鱼儿,道:“一人一碗。”

在小鱼儿给伤者喂酒的空隙,阿布拿着小刀在火上炙烤,然后用酒给伤者清洗伤口,剔除掉嵌在血肉里的沙土。温热的血沾了阿布满手,他心是慌乱的,手上却异常稳,全神贯注。

沙土挑干净之后,又做了缝合,小鱼儿那边草药已经捣好了,给伤口敷上药,包扎好,才算处理完。

在麻药的作用下,伤者已经昏睡过去了,阿布和小鱼儿对视,小鱼儿朝他竖起大拇指。

这一下阿布差点哭出来,谁也不知道其实他害怕极了,看着那条被切下来的小臂,他到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下刀的。

两人在井边洗手,小鱼儿在木盆里握住阿布还在微颤的手,眼里尽是崇拜和爱意,轻声道:“阿布,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郎中了,你好厉害。”

阿布立马回握小鱼儿的手,往前探了探身,道:“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小鱼儿就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嘴角。

一直乱跳的心脏一下安静下来。

伤口处理完也不能掉以轻心,伤者很大概率会发烧,因此阿布时刻关注着,果不其然,等到麻药过去,伤者有意识时,身体就烧起来。阿布将早就备好的退烧药喂下,小鱼儿则一遍一遍用井水帮他们降温,效果是有的,只是过不了多久就又会烧起来,一刻不能放松。

到日落西山时,用来退烧的草药用完了,如果夜里病人再烧起来,就没有药能用。

小鱼儿去工具房拿出竹篓子,道:“药圃有,我现在去采些回来。”

阿布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担心道:“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好危险,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要照看病人呢,我天天都去,不会有危险的。”

阿布想想也是,叮嘱小鱼儿要小心时,忽然听到姬玄说话的声音,他忙跑出后院,看到姬玄和姞衙内站在门口说话。

姬玄看到他,招招手让他过去。

看到姬玄,阿布都快要热泪盈眶了,带着鼻音道:“师父,你可算回来了。”

姬玄点点头,道:“姞衙内都跟我说了,现下你大伯在狱中清醒,对这次伤人供认不讳,但是他不想坐牢,想让你出钱救他出来。”

当时的律法就是那样,不管犯了多大的事儿,只要能出得起钱,就能免牢狱之灾。

“他还说,治这些伤者的钱,都由你出。”姞衙内加了这么一句。

“治伤者的钱我会出,但是……”阿布顿了下,他实在不想把古图捞出来。

古图自从发现小鱼儿这颗摇钱树之后,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在镇上横着走,日日醉生梦死,再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才会造成如今的悲剧,所以在狱中清醒清醒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古图,”姬玄道,“按律法判罚,该受什么刑罚就受什么刑罚。”

阿布道:“对。”

姞衙内一愣,当下皱了皱眉。因为古图不止跟他说阿布会出钱捞他出去,还说只要在狱中好吃好喝的款待他,阿布还会给他大笔钱财作为感谢。

可见,这个古图根本是在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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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得他堂堂衙内团团转,当下便冷了脸,手握着刀柄,道:“如此,我知晓了。”便转身而去。

姬玄检查了伤者的情况,发现处理得都很妥当,心下宽慰,对跟在身后的阿布道:“很好,没有出错的地方。”

得了姬玄的肯定,阿布一颗心也安下来,脸上出现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道:“师父,佩兰用完了,我和小鱼儿去药圃割些回来。”

姬玄道:“去吧,天黑小心些。”

两人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手拉着手往药圃而去,路程不近,也不非常远,走了大概一柱香时间。

药圃不大,种了七八种草药,都是姬玄自己培育种植的,很多草药都受气候季节的影响,一旦储存不够就很容易短缺,自己种植就方便很多。

找到佩兰那一陇,小鱼儿采药手法又快又灵活。这片药圃,古图走之后就一直是他在打理,姬玄教了他不少种植方法,他也学得很认真。

阿布提着灯笼在一旁为他照明,时不时夸一句好厉害,小鱼儿的表现欲蹭蹭蹭往上涨,直到阿布拉住他,“好啦好啦,够了,已经满满一筐了。”

两人往回走,小鱼儿一手提着灯一手拉着阿布,背上背着竹篓,突然笑起来。

阿布奇怪地问:“笑啥呀?”

小鱼儿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眼弯弯的,说:“结束了一天劳作的农夫,牵着他的新娘回家了。”

一直处在紧张情绪的阿布被这一下逗笑了,捏着小鱼儿的手,嗔道:“胡说。”

小鱼儿停下问:“哪里胡说了?”

月光下,阿布仰着脸,眼里似有星光,摇着小鱼儿的手,“我们还没成亲呢,我不是你的新娘。”

小鱼儿弯下腰,亲了下阿布的眉眼,“很快就是了。”

“那就还不是。”

小鱼儿伸手一捞将阿布的腰勾住贴上自己,在月光下,在黑暗的夜里,在田野间,身边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笼,来了个深吻。

吻得阿布腿也软了,只能靠在他身上喘气。小鱼儿揉了一把他的臀肉,磨牙道:“再说不是,我亲死你。”

阿布喘着气,听到这句,双手搂着小鱼儿的腰,依然仰着脸,嘟着被亲得湿润艳红的唇,“我不是。”

“小狐狸精!”

小鱼儿骂了一句,再次擒住阿布的唇瓣吸吮,把舌头狠狠顶进他口里,快速进出的舌头就像在操他的嘴一样。

感觉到小鱼儿下身已经硬挺,完全动情了,阿布生怕他会在这田间地头做出什么事来,只好在被亲得死去活来的间隙道:“我是,我是你的新娘,快放开我,这里是野外。”

小鱼儿不情不愿地放开他,抹去阿布唇角的津液,一股欲求不满的样子,“好坏的狐狸精,勾引我却不给我。”

小鱼儿总是轻易为他动情,这让阿布有了一点当狐狸精的自觉,手指勾着他胸前的衣襟,眼中含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风情,“只要你乖乖的,我就给你。”

小鱼儿连忙道:“我很乖。”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两人一惊,寻着“哎哟”声摸过去,发现不远处的水沟里掉进去一个人。

小鱼儿抬起灯笼一照,发现是住在街头的渔夫蚩姚,之前去他家里拿珍珠他不在,之后他来医堂找过姬玄几次。

蚩姚见是他们,松了口气,忍着疼痛道:“阿布小鱼儿,搭把手。”

小鱼儿把他捞上来坐地上,他身上都是泥水,蚩姚随意拍了拍,道:“哎哟我这老身子骨,老眼昏花的,一不留神扭到脚掉沟里了,还好遇到你们。”

阿布上前,借着微光看了下蚩姚的脚腕,没肿,不是很严重,便道:“还好,不严重,大晚上您怎么在这儿啊?”

蚩姚道:“刚回来。”他身上还挂着鱼篓,只是里面装的不是鱼,而是用布包着的珍珠。

看到小鱼儿身上背着的竹篓,他又道:“你们采完药回去啊,顺带我吧,我这怕是走不了了。”

他脚受伤,走路很困难,小鱼儿干脆把背篓卸下,把灯笼给了阿布,在他面前蹲下来,“我背你吧。”

蚩姚赶紧拒绝,“不至于不至于,你扶着我就好了,我这一身泥,别弄脏你的衣裳。”

“没关系的,”小鱼儿说,“我背你走得快,你脚扭伤了,肯定很痛。”

在小鱼儿一再劝说下,蚩姚也就没坚持,况且他真是痛得厉害,但他才抬起胳膊,背上却传来一阵刺痛,他叫唤了一声,阿布赶紧查看,发现他背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往外冒血。

阿布便交代一声,自己跑去不远处的药圃采了些千针草捣碎了给他敷上,两人又合力将他送回家。

回去之后告诉了姬玄,姬玄面上不显,拍了拍阿布的肩膀,点了点头。

阿布能看出师父对他的满意,心下自豪,又去看小鱼儿,小鱼儿又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那一刻,阿布感觉好幸福,他想要的,都有了。

两位伤者在医堂待了十来天,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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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康复才回的家,姬玄还赠了补药,又送了不少钱,说是替阿布给的。

尽心救治,还送钱送药的,加上古图也被下了大狱,伤者本人和亲属们便不会对身为古图侄子的阿布再生出怨言,反而还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阿布将这些看在眼里,也真心感谢姬玄,姬玄是真的把他当自家孩子在护着,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刚张口还没出声儿,古图朝他一招手,道:“药箱背上,出诊。”

从正式收阿布当徒弟,姬玄出诊常会带着阿布,当个背药箱的小医童,看着姬玄把脉,与家属说明病情,分析病因,最后开药方,显得云淡风轻又举重若轻。

那时阿布就常常羡慕,自己何时也能像师父这样厉害。

今天他们去的是镇上最富有的姜老爷家,姜老爷良田千亩,长工短工加一起上百,家里还有十多个丫鬟伺候。

他们到时,姜老爷已经在大门口迎接,看到姬玄来了,连忙上前迎了几步,握住姬玄的手,急切道:“神医,你圣手回春,一定要救救我夫人呐。”

姬玄回握他,似注入了一股安定剂,道:“放心,我一定尽力救治,先去看看夫人的病情,”

来到姜夫人卧房,床边站着一溜服侍的丫鬟,个个愁云惨淡,见到姬玄进来,纷纷让出一条道。

姬玄站在床边,见姜夫人眉心紧促,冒着热汗,虽闭目但不安宁,脸色惨白,唇色更白。

看了片刻之后,他往旁边挪了挪,对站在身后的阿布道:“你来。”

阿布愣了一下,直直盯着姬玄,手不安地在药箱的带子上磨搓,诺诺道:“师父,我行么?”

不止他自己怀疑,姜老爷也着急,阿布只是一个还未出师的弟子,论医术,他只相信姬玄。

但他也没说话,而是同样看着姬玄。

姬玄微微笑了下,接过阿布身上的药箱,道:“你行,试试。”

如此,阿布便鼓足勇气,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在姜夫人腕下,搓了搓手,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他沉心静气,专心把脉,片刻后收回手,看向姬玄。

姬玄点点头,示意他说结果。

“姜夫人脉象细,脉势滞涩不畅,至数较缓而不匀,脉力大小亦不均匀,是为涩脉。平日里会有胸闷,肩背疼痛,浑身无力,心情郁结等症状,入睡时偶有抽搐……”阿布一点一点说出自己的结论。

姬玄还没说话,姜老爷就在旁边点头,“是是,我早说让她找郎中来看看,她偏不在意。”

“如何开方呢?”姬玄从药箱里拿出纸笔递给阿布。

阿布接过,稍作沉思,便在药笺上写下方子,递给姬玄过目。

姬玄看了一眼,执笔将上面的“羌活一钱”改为“二钱”,“苍术一钱”改为“三钱”,并道:“用药太过小心谨慎。谨慎没错,但要视实际情况而定,该下重药时,不可为不想出错而手软。”

阿布潜心受教,点点头,道了声:“是。”

姬玄把药方给了姜老爷,又让阿布给他说病情诱因和注意事项,阿布心中早有对策,因此说得头头是道。

姬玄点点头,对姜老爷道:“夫人的病并无大碍,只是表象看着吓人,按照阿布所说的,不久便会痊愈。”

有了姬玄的坐镇,姜老爷就不会再怀疑,只是还有所担心,向阿布问道:“可否请小郎中每日都来看看,好叫我安心。”

阿布看向姬玄,姬玄笑道:“问你呢,看我做什么?”

阿布这才对姜老爷道:“好的,在夫人好起来之前,我每日都来。”

姜老爷付了不菲的诊金,又差人将二人恭恭敬敬送回医堂,在进入医堂之前,姬玄回头看了阿布一眼,道:“做得很好。”

此时,阿布已经没了初次被姬玄夸赞的激动,只感觉到压在肩上的重量,这重量他背负得心甘情愿,也更加虔诚郑重,他点点头,沉声道:“谢谢师父。”

此后,阿布一心扑在姜夫人身上,每天问诊,盯着喝药,一点点脉象上的变化都要记在手札上。他专门为姜夫人记了一本手札,一点一滴都不放过,毕竟这是他第一个病人,说全服心思都在上面也不为过。

这就苦了小鱼儿,晚上做得正激烈的时候,阿布突然想起什么,就挣扎着要起来,开始小鱼儿还依他,硬着快要爆掉的大肉棒等他记好了再继续,可现实是,阿布想记的越来越多,最后就把小鱼儿晾在一边。

所以时间一长,小鱼儿便不再依他,他要再想中途起来,要不就按着一顿狠操,操得他忘了自己要记什么,要是这样阿布还坚持,小鱼儿也好说话,走一步操一下,写一笔操一下,反而多了一种玩法,操得阿布死去活来,慢慢就改了这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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