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仪看见夏至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他肯定是知道了病情,蛮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夏小至,你倒是稀客了。”
这句玩笑话没有让夏至笑出来,反而是往下撇了撇嘴角,接着整张嘴都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见状侯放忙岔开了话题,用力拍他的背:“年纪最小的去给我们倒杯水,然后把水果洗好瓜切下……别呆着!”
最后三个字里那陡然凶狠起来的语气让夏至凛,这才发现原来陆恺之是提着水果来探病的。他忙从对方手里把袋子接过去,匆匆扔下句“孙姐那我去去就来”,就低下头冲去卫生间了。
洗手间的门关不严实,夏至刻意把水龙头拧大,于是孙科仪和侯放陆恺之的交谈声立刻变得若隐若现几不可闻了。他用劲地搓洗着苹果和梨子的皮,像是恨不得就这么用手指把把水果抹去层皮。洗到半时他抬头四顾,洗手台上的药,墙壁上的急救按钮刺眼之极,而镜子里自己的脸,是阴郁到连他都害怕了的地步。
好不容易把水果洗到令自己满意的程度,端出门就正好听见孙科仪在说手术的事情:“……人的命就是这样,要不是周昱,哪里会发现是癌?而且这癌症和他点关系都没有,他这样来,钱的事情都另说,人情我怎么还得起。”
侯放看了眼石头样倚在门边的夏至,才说:“你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伙同周昱那个糊涂蛋起瞒着。他居然还答应你了!”
孙科仪忙抢过侯放的话:“这个真是不能怪周昱,全是我个人拿的主意,是我求他不要告诉你们的……团里最近要上新剧,我这边反正就这样了,也不差这会儿……“
“乱来!”侯放挑眉,孙科仪下子就哑住了,“要不是你是个女人又生病,我非抽你两巴掌把你抽醒了!幸好我前天抽个空过来,不然非得到做完手术才告诉我们是吧?还有我和周昱通过电话了,也和林言商量过了,手术费绝无可能要他出,有扬声在,哪里轮得到他给你出手术钱?简直是岂有此理了。”
眼看他说着又要上火,直在边上不作声的陆恺之才插话:“你们两个人不要说话说顶上了。钱算什么事,治病是大事。周昱告诉我除了肝,还有胰脏……”
对着他关切的目光,孙科仪脸白了白,接着勉强笑:“是有点,不太。这次开刀就把癌变的部分起摘掉了。这个不要紧。”
半晌,侯放又说:“孙科仪,你是个女人,不那么要强,偶尔向朋友倾诉哪怕是求援,都是可以的,不要个人硬撑着。”
听到这里,孙科仪真的笑了,弯弯的眉眼让她枯瘦的面容也不再那么触目惊心了:“当年你联合老林把我骗到扬声道起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那我是怎么说的?”侯放跟着扬起了嘴角。
孙科仪继续笑着,伸出手来握了握侯放搁在膝盖上的手:“想不起来了?那我再给你次机会,下次来看我之前想起来就行,不然就老样子,输了的人倒立。”
闻言侯放反握住孙科仪的手:“总之不要逞强。我们都在这里的,也总是在你这边。”
孙科仪怔,忽地冲着始终在门边不敢走近似的夏至挑挑眉毛:“有没有被这样愁善感拖泥带水的侯美人吓到?是不是觉得他被老林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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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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