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犹在镜中作者:脉脉
分卷阅读65
到了个新地方给自己来个电话——大时候因为时差还接不到,就留在语音信箱里。好在这段时间他也忙着排练,这才稍稍让等待不那么难熬点。
忙归忙,总有闲下来的时候,有的时候实在想周昱狠了,又不敢轻易给他去电话,夏至就跑去周昱的公寓给那盆马蹄莲浇水,然后睡个晚上。
以前周昱在时他从不觉得这屋子大,现在个人,不仅觉得空,闲,常常开着电视睡过去,有的时候半夜被电视的声音吵醒就忍着睡意看会儿,直到撑不下去再次睡着。
有天他又被电视叫醒了,下半夜的电视里在放支有些年头的电影,正好演到个年轻男人坐在窗口写信,画外音则是信的内容。夏至闭着眼睛听,很快听出那是封写给羁留异地的妻子的情书。信的文辞浅白,胜在读的人感情真挚,越到后来越是有引人入胜之感——他起先睡意浓重,听着听着不仅醒了,还不禁想,那可真是以前,要是在现在,那就未免太难熬了。
既然醒了索性看眼人,他胳膊撑坐起来,片刻后眼睛适应屏幕上那刺眼的光线,正在想这人看起来可真眼熟,忽然就认出了主人的脸,顿时不知道满心是什么味道,又是觉得晦气又是不甘心,之前还觉得动听之极的声音立刻变得刺耳难忍,夏至简直是赌气样关掉电视,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可时半会儿哪里又能睡着,说来也怪,明明就只瞥了眼,至两眼,此时在黑暗中闭上眼,陶维予那个角色说话的神情反而历历在目了。这让夏至越发憋气,翻来覆去半天,到底还是摸开灯下了床,却是拉开了衣柜,翻出件周昱的衬衣,胡乱套了个大概,才再次蹦回了床上。
夏至抬起手,闻了闻袖口,周遭又静又暗,于是鼻端那点熟悉的香水气味闻来比平时要冷得。这冰冷的香味此时反倒像这黑夜里的把火炬,驱散了睡意也燃烧了身体,夏至咽了下喉头,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热了。
热的不止是指尖。在黑暗中他大胆地伸出手,仿佛它是属于别人的,才能如此放肆地划过胸膛,游走在下腹,最终来到早已兴奋起来的下身。明明只是孤独时的排遣,但大概是衬衣的主人在这件衣服上留下的魔力,夏至兴奋得有些难以自抑,却反而发不出喘息之外的任何点稍大的声响。
高潮来得很快,随之而来的是空虚和疲乏。夏至睁大眼睛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想,他是真的想他了,就不愿再动,裹着周昱的衣服睡着了。
那晚他做了场春梦,梦中光景美不胜收,他醒不来也不愿醒,沉浮梦海里似真还假,明知道闹铃叫得天翻地覆也懒得动动指头,直到后来连电话也起锲而不舍地响,非要把这绮梦砸个粉碎,夏至才勉强掀起眼皮,不甘不愿地抓过话筒,轻轻地嗯了声,再没了动静。
等他终于分辨出说话的人是姜芸时也才跟着意识到自己抓的是公寓的电话。春梦的劲头还没过去,他的手脚有些瘫软,声音仿佛都是粘稠的:“……你是要找周昱吗?他不在啊,出差去了。”
“我知道。我是找你。”
“嗯?”
“周昱去澳大利亚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托他找个人……嗯?怎么回事?”
夏至起得太猛,边肩膀撞到床头板上,好大声砰响,他却感觉不到痛,追问下去:“是。”
“这事我打听到了,也和周昱联系过了,他现在没空给你电话,怕你着急,要我直接和你说……还是你想等他亲口告诉你?”
夏至几乎拿不住话筒,半晌才干涩地接过话:“你说。”
得到首肯后姜芸爽快之极,点关子没卖直接切入话题:“杨麒不是你生父。但是他自杀是因为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