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林言察觉到夏至那惶然不安的目光,轻声开了口,“怕的话就想想她以前的样子。”
“老林……”
“人总是要经历死亡的,先是别人,最后是自己。”
时值黄昏,医院走廊的灯还没开,夕阳透过走道的窗子投进来,照得林言的面孔晦暗难辨,照得程翔的背影在墙面上投下大片的、古怪的阴影,他看不见自己,却直觉此时的自己定面目凄惶,乃至到了可憎可厌的地步。在听见林言的话后,他沉默下去,良久后说:“老林,我不是怕……不那么怕,但是难过,我、我舍不得。”
事到如今他也不会自欺欺人说什么孙姐定能好起来之类的废话,但亲眼目睹着进团至今最亲近的前辈步步走向死亡,其中滋味,真是无可言说。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看程翔,后者直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不说不动,眼神阴沉,好像随时都能下场暴雨。
在程翔那里寻找不到任何同盟,夏至又望向林言,只听他说:“不舍得人就不会死吗。”
这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夏至颤栗。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也就不再说了,颓然坐在程翔身边,等着孙科仪醒来。
这场等待比他想象中要漫长得,中途程翔被个电话叫走了,再晚些林言也不得不先走,夏至固执,硬是等着,从病房外等到病房里,等着等着自己倦了,就伏在床边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有什么在碰他,当下惊,又醒了过来,果然对上孙科仪的视线。他无法,也不忍端详她的面孔,就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不知不觉之中,就倔强地抿起了嘴,什么也说不出。
这灯光下的对视让人无处可逃,在看见孙科仪的眼泪顺着枯瘦的面颊流进颈子深处的那刻,夏至再也忍耐不住,也低下头,捂住脸闷声痛哭起来。
22
他哭得伤心,很久才感觉到孙科仪伸出手来拍着他的胳膊在无声地安慰他。她的手指没有丝温度,连拍打都轻得像风。夏至忍了忍眼泪,还是忍不住,狼狈地抬起手臂来擦脸,愈是擦得整张脸塌糊涂。
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抬脸看见孙科仪的笑容,依然很轻,飘忽得不真切。他知道再这么下去情绪只会坏,勉强吸了几吸鼻子,哑声说:“哎,孙姐……我……”
“别哭。”她冲他摇头,“也别陪了,快回去,别耽误正事。”
“没什么正事。”
“那也回去睡觉。”
他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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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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