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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渐凉,风儿轻拂,空气中带了菊花盛开的味道,清浅缠绵,如梦似幻。
数不清的人影在街道尽头的擂台四周涌动,喧闹错落的声音好似流淌的雷鸣一般,给这微凉的秋意注入炙热的暖。
还道是什么,原来是有人在“比武招亲”!
而进行比武招亲的不是别人,正是沐晚与郁千惆,确切的说,是沐晚为化名为沐晴的郁千惆进行比武招亲,以哥哥的身份,要替妹妹找个好人家!
被安排坐在一旁观战,等候着哪个“如意郎君”拨得头筹的郁千惆内心如万千猛虎在咆哮!沐晚点了他哑穴与左脚的曲泉穴,让他单脚能动,拖着另一只脚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家跟前,尔后沐晚眼含热泪的对大家说他的妹妹天生残疾,口不能言,还是个瘸子,做哥哥的别无他求,只期望能给她找个好人家!
正因为妹妹如此弱不禁风,这个好人家必须要有足够的武功与力量保护她,所以才比武招亲,只要能胜过沐晚的,不论是老是丑一律下嫁!
围观的见这端坐不动的“妹妹”,雪颜朱唇,不言不语间,一双妙目漆黑灵动,清澈如明镜,流转之间把人魂魄都吸走一半!真正是美目流盼,既清且艳,不免生出怜惜之心,人群蠢蠢欲动,有几个好色心急的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就想上场。
他们哪知郁千惆眼波流转,不过是四处打量人群是否有武林高手隐藏在此,他眉目本就生得强于女子,铮铮男儿之气一经掩盖,容颜魅惑更是凸显。
而此刻的郁千惆心中着实气恼!
万万没想到沐晚精心潜伏十年,妆扮不正常,连脑子都不正常了,居然想出此等戏码!他也不想想,莫说天下之大,武功绝顶的人比比皆是,谁都有可能胜过他。而且男欢女爱本就正常,怎么就能保证上台的一定是好色之徒,一定乃他的仇人呢?
莫不是沐晚太过自信,对自己武功信心十足?还是掌握了仇人的动态,料定必会经过此处?
总之,郁千惆十分的不赞同沐晚此番行为,只因比武的是沐晚,被招亲的可是自己!万一有不相干的人真的胜过沐晚,难道自己就嫁了?
郁千惆愈想愈荒唐,却是肉在砧板上,无力自救,唯有既来之则安之。
起先上台的不过是些微末之流,纯粹是垂涎“沐晴”美色来送人头的,直到有一人轻轻巧巧跃上台,单这一轻功,已让郁千惆暗暗心惊,但见沐晚坦笑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而令郁千惆更惊的是,此人几日前他曾暗中见过,便是那几次赶赴师傅林间茅草屋作为领路人的郑前!
此人真是深藏不露!郁千惆先前觉得他谗眉嬉笑,有一股世俗纨绔之气,不想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也难怪,那时候他已无法运用内力,别人刻意隐藏,他察觉不到气息也是理所当然。
郑前抱拳扣礼,自我介绍道:“在下郑前,不才来讨教一番。”
江湖礼仪相当周到,沐晚只得回礼。
郑前道:“如若我胜出,便可迎娶令妹?”
沐晚接道:“正是!”
郑前微笑道:“可是郑某想要的不是令妹,是你,又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顿叫沐晚脸上青白一片,脸色堪比墙灰,被当着众多人的面这般调笑,能好看到哪里去?却让郁千惆由衷展露了笑颜,暗想这沐晚真真阴沟里翻船,设了计谋不成想将自己搭进去,如果不是他被点了哑穴,恐会笑出声来!
好似有些不太厚道?郁千惆笑过之后又想,顿时收敛住笑容,却已感受到沐晚丢来杀人似的目光,想是见到他颇有些兴灾乐祸的笑容,心里不爽到极点。
人群也是嬉笑之声不止,都道这沐晚男生女相,举止风流,艳丽如桃花,也未必不能跟女子相比!而且彼时男风开放,又在江湖豪迈之地,更是司空见惯,是以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只等着看两人高下何分。
沐晚喝道:“放肆,阁下不要无理取闹!”
郑前道:“在下可是一片赤诚,怎能是无理取闹?”
沐晚怒道:“还要狡辨,此擂台乃是沐某为舍妹所设,规则早已言明在先。你既上台,理应遵循,又岂能坏了规矩!你让先前上台或之后上台的如何自处?”
郑前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你,郑某要定了!”话音刚落,佩刀已起,隐有雷霆之势,当头向沐晚笼罩!
显然郑前是来砸场子的,完全没想着要遵循规则!
郁千惆看得心内一惊,暗叫糟糕,沐晚绝计不是郑前敌手!
沐晚自然也心知肚明,不过力战不成,以他之轻功谅能逃脱,但也放不下郁千惆,此一去,郁千惆普通人一个,又被点了穴道,如何脱身呢?他本不想害他的!
一时之间,沐晚是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慌乱之间,更是被郑前逼得手忙脚乱,几次都置于危险之下。
郁千惆瞧得心里发急,他看不清郑前的武功路数,却知道沐晚本有能力独自逃生,但不想丢下他才勉力一战,苦苦支撑着。
如此,自己该
', ' ')('如何做才可化解眼前之危呢?郁千惆心念急转,撑着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向观战之人,请求他们出来帮忙。
那些观战之人眼睛也不瞎,这等武功谁也不敢上前去帮,帮了还不是惹祸上身?牡丹花下死那都是骗人的,死了还怎么摘牡丹之魂、闻牡丹之香?但见郁千惆一个个的求,居然纷纷选择退避,郁千惆紧跟一步,退得更远,之后连热闹都不瞧了,散得比兔子还快!余留郁千惆一人怔忡地站在那里,心急如焚。
而此时场中已分高下,但见郑前身形一起,一个“踏燕迎雨”之势,在剑光闪闪之中直踏中宫,刀锋一挥,竟硬生生的将沐晚之剑削断,余势未歇,下一目标便是胸膛!
沐晚避无可避!
郑前倏地撤肘收力,以刀柄撞向沐晚胸膛,内力过处,即刻封了沐晚胸间大穴,沐晚立马半身动弹不得。
沐晚惨然而立,已无丝毫办法可想,颤声道:“沐某技不如人,栽在阁下手里心服口服,但我妹妹是无辜的,请放了她!”
郑前微一皱眉,看着这个“妹妹”,呆呆的样子,模样倒是清丽,杀了似乎有点可惜,心中一动,暗想既是他妹妹,便是他牵挂之人,要他做稳妥之事,定需拿住他软肋,这现成的妹妹不就是他软肋?
当下微微一笑:“我可以不伤她性命,只要你乖乖听话!”
沐晚再次变了脸色,目光转向郁千惆,满怀歉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郁千惆木然而立,毫不在意眼前的处境,心中却在想:此人已经拿住沐晚,沐晚无疑成了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为所欲为。如今听其言下之意还要以妹妹作为要挟,那么究竟是要沐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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