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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活儿不怎么多,一起做这行的姑娘们都有些烦躁,因为快年底了,就算是出卖身体的,大家也想冲冲年底业绩过个好年。

虽然活多不多对江晚来讲,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家一起站街,每个人都能等到不少客人,只有他一天到晚能有一个客人就不错了,但在这充满年味的时候,江晚还是渴望着,可以有一个客人能够大手一挥包下他,给他一大笔钱。

听到耳边不断传来骂骂咧咧的女性嗓音,江晚裹紧了身上有些破烂的衣服,搓了搓手哈口热气。

天气实在太冷了,他不想回到自己租的那个冰冷阴暗的筒子楼,也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

他兀自幻想,这个时候要是有客人就好了,再幸运些的话,对方还会把他带回家,这样他不但能得到交差的钱,也能卑劣的偷一点人家的温暖。

“嘿,江晚,你每天也不积极拉客人,大冷天的还来这里受什么罪?”有人等不到客人无聊的瞄向了角落里的银发男人。

江晚吸了吸冻红的鼻尖,笑了一下,没吭声。

“上次那俩是你爸妈吧?”女人自顾自接着说:“可真凶呀,打起人来一点不含糊,你这么一大块头,能让你妈呼嘴巴子呼成那样,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

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这些人下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龌龊的事没见过,那些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领导,背地喜欢被人搞屁眼,这些都见多了,可还就没见过你爸妈这样的。那哪还能逼着孩子卖淫呢?”

话闸子一开,加上等不着客人,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加入讨论行列。

江晚对自己这档子破事被人议论毫不在意,他趁大家讨论的热血沸腾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好巧不巧的,其中一个人一抬头,正好将他的动作纳入眼底。

“啧,给点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多时,女人讥讽的声音响起,“某些人啊,大家关心关心他而已,用的着这样么?”

在这种环境里待了有段时间了,江晚对这里面的尔虞我诈也大差不差能猜到些,都是出来卖的,不过是找了同一个地方站,又不是同属什么机构,都不怎么认识讽刺就讽刺呗,当了婊子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江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就不要吵,所以他换了远一点的地方,靠近一颗老树,旁边有个石板,但大冬天肯定很冷,他便这么站着在那,缩着脖子,幻想等会也许会来个大客人,谁也不要,就要他。

这么想着,傍晚的时候还真来了位和以往不一样的客人。平时来这里找床伴的有钱人不是没有,但大多数还是一些和他们一样,穷鬼一个,花点钱,就图一个爽。

可是这个客人一看就知道绝对不简单。

破败的小胡同因为一辆加长林肯的到来而蓬荜生辉,仿佛从底层一头扎进了上流社会,连路边上的碎石看起来都不再那么穷酸。

江晚的眼神变得雀跃起来,他看着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食指勾着墨镜往下一拉,男人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嘴巴喋喋不休,内容无非是:“苏先生这里这么糟糕,我们换个好点的地方不行吗?”

真有钱和“打肿脸充胖子”的有钱是可以一眼区分出来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上流露出的二世祖味道,简直可以淹没这片区域,让一些穷人哭着喊着往他身上扑。

那些和江晚一同在这站街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此刻他们丢弃了“好朋友”、“好闺蜜”的称呼,上一秒还抱在一起心心相惜感慨人生,这一秒已经为了可以得到那个男人多看自己一眼的机会,打的不可开交。

这样一场闹剧下去,倒是只有之前怕和别人产生矛盾躲到树底下的江晚,幸免于难,还是人摸人样,头发齐整,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但胜在洗的干净,仔细闻还有廉价皂角味儿。

不出意外,在眼前的人都打成一团,互相扯着乱糟糟的头发后,男人的眉头狠狠皱起来,有些不高兴的“啧”了一声,“我还以为能找点什么乐子玩呢。”

“苏先生,这里能有什么好玩的呀,又脏又破。”一个流着鼻涕的男人立马撺掇,“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小褚会担心的。”

“好吧。”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有点不情不愿,但再看看眼前这哄闹的一片,干脆将墨镜重新戴了上去,转头说,“那我们走吧。”

“好呀,苏先生,你可算想明白了。”

眼看大客人要离开了,江晚有些着急,他还没有主动揽客成功过,一般都是别人主动上门,而且还是对方太穷,找不起贵的,所以才主动来他这种便宜的人光顾。

此时看着男人马上要离开的身影,江晚急中生智,一路小跑到了那辆加长林肯车前,堵住了他们的归路。

“什么脏东西?”车上有人骂骂咧咧的探出头,对着前面挡路的江晚吼道,“滚一边去,别他妈的挡路。”

腿其实已经吓得打哆嗦了,江晚很清楚,他们这群人的生命在有钱人眼里不过连蝼蚁都不如,捏死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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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正是如此,一旦对方没有捏死他,反而施舍他一点点好处,他就可以原地飞升。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陷阱,剩下一二是沼泽,能把人嗦的连骨头都不剩,只能清醒着体会自己被黑暗吞噬的感觉,江晚很清楚,但他宁可被黑暗吞噬,也不想被那两个人左右。

有人过来踹了一脚江晚,说:“不自量力的垃圾。”

江晚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自不量力,可是冰冷的家,还有充满消毒水的病房,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只要对方是个有钱人,那一定会有充足的能力包养他,给他一笔足够安抚那两个人的钱,他就这一点祈念。

“你叫什么?”冷不丁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忽然停下来上车的动作,对着车前被几个人围在地上殴打的江晚说。

“操,真他妈让你走了狗屎运。”几个打人的停下来,“要不是苏先生开口,今天非让你知道不自量力是什么下场。”

他们骂骂咧咧的回了车上,留下江晚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渗着鲜血。

“江晚,”江晚抓紧了男人的紧身裤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叫江晚。”

“那就你吧,”苏庭烨说,“跟我回家。”

春花是除了苏庭烨以外,唯一一个没有对江晚表现出敌意的人,她看着坐在座椅前面垫子上的有些狼狈的男人,有些哽咽,似乎是在心疼他。

旁边有人瞪了一眼她,江晚就见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登时挂起了两道泪水。

打小习惯了排挤与陷害,这样的关心反而让江晚不自在,他担心自己没有及时回应对方的好意而让对方不悦,可是嘴唇微微张开些,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为难着,坐在最中间座椅上的“苏先生”,忽然大手一伸,抓住江晚的肩膀,以一种极其强大的力气,将江晚拉到了怀里。

江晚不得不坐在男人的腿上,小心翼翼的,不敢真的坐下,他怕自己太重会让对方不开心,又不敢不坐,怕让对方生气,所以虚坐着,将重心转移到两条大腿上。

半蹲的姿势很耗费体力,只不过几秒,江晚就有点站不住,两条腿直打哆嗦。

“接过客吗?”男人忽然发问,把在和两条即将撑不住的大腿做抗争的江晚,砸了个头晕眼花。

江晚心想,完蛋了,这个大客人看来是不喜欢被人碰过的,可是又不由得生出点委屈,在那种地方,哪有什么干净的人啊。

“接过。”他只好担忧的承认。

可是苏庭烨却没有像他所想那般将他丢出去,而是“”笑了一声,凑到他的脖子边狠狠嗅了一口:“还挺香,是什么香水吗?”

“……舒肤佳。”

“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听到这话,男人竟真的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让江晚不由得想笑。

“好了,不管什么香水,既然你接过客,那你就该知道怎么对待客人,”苏庭烨拍了两下江晚的屁股,“你要是让我舒服了,我给你买一堆舒肤佳。”

为了这堆舒肤佳,江晚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将男人的火热一口吞进了嘴里,属于雄性的气息铺面而来,他跪在车里,慢慢舔着男人的阳具。

很显然这事其他人见怪不怪了,对他们这种差点天雷勾地火干起来的行为,连点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给。

苏庭烨的大手抚摸着银发男人鼓起来的两颊,鼓励般的笑着说:“,江晚,做的不错,起来吧。”

江晚没有真的相信他说的话,而是又往下吞了吞,将男人的东西几乎全部吃进了嘴里,鼻尖埋进一团浓密的毛发里。

这些做完,他抬起点儿头,看着苏庭烨蓦然僵住的表情,才下定了决心,松开口往后一退,不到一秒,又猛然将男人的东西一吞而入,来了一个深喉。

“呼……”苏庭烨靠在了椅背上,舒服的粗喘起来,大手还是放在江晚的侧脸处。

其他人因为他的这一声粗喘,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毫不在意,而是都跟吃了鹅蛋似的,张着嘴的张着嘴,瞪着眼的瞪着眼。

“你很不错,是个宝贝,”苏庭烨享受着在一张绵软湿热的口腔里抽动的快感,有些喘的跟江晚商量道,“多跟我一段时间吧,我给你钱,给你买东西,买舒肤佳,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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