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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城东门,曾经威严肃穆的城楼,和周围的城墙一起,垮塌在地面。
一个魁梧斗战处理在废墟之上,一双森冷的眸子凝视着远方的城根,全身铠甲金光熠熠,身边,除了一头体型壮硕的宣翅黑虎,还有一头银脊敖狼,狼背上坐着一个紫袍女子,兜帽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白净细腻的脸庞和紫黑色的嘴唇。
炮灰大队正源源不断地从城外涌入。
在经过两人时,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一段距离。
女人微微抬手,全身光芒盛放,温润的光辉照射在周围炮灰的身上,一些轻微的伤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
“是不是特别难受?”
女人嘴角勾起,开口道。
“有什么难受的,我的职责就是服从战令,既然不让我去杀昆仑人,就不去喽。”
男人哼了一声,无所谓的说道。
“我是说城根,明明可以立刻击破法阵,却只是让你占领大半个靠山城。”
女人笑意更浓。
“你懂什么,和昆仑人厮杀,肯定不能全靠杀力,要用这,”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这座小城内,用优势战力尽可能做掉他们的可战之兵,在承天内部,将他们彻底分割开,然后慢慢分化蚕食,零菱的策略,我绝对服从。”
“那二十四个贤者,其中一半是斗战,为什么偏偏让你干这脏活?”
女人不依不饶的嬉笑道。
“我猛呗。”
男人抖了抖双肩,沉声说道。
女人翻了个白眼,笑意陡然收敛,一脸阴郁的尖声道,“你既然这么猛,就不要拉着我一起来!这座城墙上每一块砖石都会释放毒气,我差点就吸了一口!还有,刚才那一队深渊,还有和深渊配合的银月,袭击目标明显就是我!不是你!这是攻城战,敌人可是承天的北嵬军,他们之前可是把泰隆人都打怕的一伙人!你猛,你是不怕,那你下次让别人做你的副手,谢谢你!别找我!希索斯在药王山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零菱的计略再怎么管用,那也只是站在军团层面的,根本没考虑过我们这些人,你再猛,该死还是会死!”
“我之前就说了,你就站在我身边,这样绝对安全。”
男人有些理亏,气势上明显弱了几分,“就是因为希索斯死了,所以我才找的你,而且,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远处,一支数百人蓝甲组成的骑队,快速向这边靠近。
男人扭头望去,目光最终停留在领导的虎盔骑士和他身下的骨厄战兽身上。
这身盔甲他自然熟悉,是那索尔部族的人,可这头战兽,之前却从未见过,不过,战兽身上挂着十多颗昆仑人的头颅,倒让男人少了几分疑虑。
“凡怒,让你带人去西门截杀承天援军,为什么中途返回?”
男人沉声低喝,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两侧快速向城内挺进的炮灰们赶紧让出位置,生怕被这位统领迁怒。
百米开外,虎盔人跳下战兽,亦步亦趋的步行而来。
将身上的袍子扯开,露出正在向外淌血的破损铠甲,那出血量,着实有些吓人。
见对方如此,男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明显是重伤在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也不必对他们过于严苛了,这些人对你来说,还是有用的。”
女人轻声说道,“等这一战结束后,让他们从所得的资源中分你一半,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男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五十米外,虎盔男似乎坚持不住了,直接翻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身下向外快速扩散。
“记得,你的那份,也要分为一半。”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驱使银脊敖狼向虎盔人倒地的位置走去。
来到骨厄身边,女人上下打量着这头着实不太常见的战兽,想着一会问问男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然后,圣光萦绕,将倒地不起的虎盔男笼罩在光芒之中。
想着将这个炮灰治愈之后,要假惺惺的对他说几句鼓励的话,等战事结束,找个机会假装路过这个部族,到时候,嘿嘿,不得把珍藏的好东西送自己一些?
突然,一只冰冷的骨刺,贯穿她的身体,出现在她的胸口。
同时,一连串破风之声在耳边响起。
剧痛传来,骨刺将她拽上了半空。
恍惚之间,女人望见十多米外,全身被扎出十多个窟窿的男人,这个不可一世的魂切贤者,和自己共同参与过大小几十次战役的男人,就这么双膝跪地,一双充血的眼睛盯着这边,死不瞑目。
全身圣光骤放,璀璨到耀眼的光芒凝聚成一道巨大光柱。
但还未等这道足以毁灭一切的光柱落下,女人的身体,便在半空中被扯成了两截。
血水和脏器洒落一地。
剩下的部分,像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
她还没有死,在光芒的包裹下,只剩下头颅和半截身子的女人,看见那头战兽正用六根触手,疯狂输出,一身蓝甲,目光空洞的人,无声无息地扑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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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重伤倒地的虎盔人,不知何时,居然就坐在自己身边。
哪怕看不见他头盔下的嘴脸,但女人知道,这人在笑。
“为什么?”
女人发出干涸又嘶哑的声音。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面如枯槁,仿佛一滩烂肉,根本没有什么体面可言。
虎盔人扭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眼前这玩意还活着有些意外。
然后,他随手一挥,将女人的头颅彻底砸烂。
东门周围的杂脉,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准备,当然,即便有准备,这种距离,遇见这么一帮狠货,下场也基本会是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逃出生天的数量可能会多一些。
骨厄在击杀两位贤者之后,立刻对城墙上驻守的军士进行无差别扫射,那些已经入城和即将入城的,就交给啸夜银狼去处理了。
不到五分钟时间,破败的城门下,满是杂脉的尸体。
发现这边情况有变,大批向靠山城挺近的炮灰急忙调转方向,朝药王山中撤回。
那位死不瞑目的贤者,以新的身份重新站起,很快加入绞杀炮灰的行列中去。
靠山城外五公里处,便是横亘在天地之间的药王山,守备军团的本阵,正在山中的一处要塞周围。
一批批杂脉炮灰,显然是认为东门被承天重新占据,开始从各处城墙中跃下,不顾两翼的箭矢洗礼,疯狂向药王山的方向狂奔。
炮灰就是炮灰,哪怕有机会统合力量夺回失地,但因为负责临场指挥的将官不在了,不同势力之间又没有多少信任关系,第一选择,就是快速离开战场。
这其中,就有一只数千人的银甲军。
感觉周围有点热。
抬头,愕然是火云压顶。
翻涌的火焰如巨龙吐息,横扫过整片东门。
一些体魄本身就不强的血尸,瞬间焦黑。
最终,滔天烈焰凝聚在骨厄的身上,也顺带波及到一旁虚化的刘嚣。
刚子毫无反应,刘嚣除了借来的铠甲废了之外,最大的损失就是破了几个皮囊。
夜空中,刘嚣找到这片火云的始作俑者。
上百头狮鹫之中,有一人穿着朱红法袍,双目灼灼,死死盯着沐浴在火光中的刚子。
看来,这家伙就是那个火贤乌尔,原来在天上,怪不得一直驾驭着这片火云。
六根触手锁定空中红袍。
爆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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