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孙夏握着装有防标记Choker的盒子,在荣信辞所住的厢房外踌躇不前。
昨天晚上,荣信辞有事与魏从云相谈,管家带着他去了隔壁的一间娱乐厅。孙夏没有精力去看电视剧或者玩游戏,只想着等一会儿怎么跟荣信辞道歉更好,但是没多久管家就告诉他少爷先休息了,请他也去休息。
孙夏只好先睡下。
可是,他没想到第二天还没见到荣信辞,就得到了荣信辞易感期来了的消息。
孙夏接受了义务教育,哥哥也教了他很多,所以他了解Alpha和Omega的基本知识。
Alpha的易感期其实就是发情期的另一种说法,但却比Omega发情期来得少得多。每一次易感期一来,Alpha会变得狂躁、不安、难以控制,严重的程度跟Alpha本身的身体素质、心理状态和性格有关。和Omega发情期一样,每次Alpha的发情期都最好能有自己喜欢的Omega来抚慰,就算不做什么,闻闻信息素也会好很多,但如果没有Omega或者不接受Omega就只能靠抑制剂了。
抑制剂有副作用,长期使用的影响对Alpha和Omega不同。除开都有可能导致信息素紊乱这一点,Omega会变得不敏感,而Alpha则会一次比一次爆发得更为严重,甚至出现抑制剂失效的情况。
魏从云说,荣信辞一直在使用抑制剂,所以这一次易感期特别凶猛,他常用的抑制剂失效,只能试试传统方法,用Omega的信息素安抚Alpha。但易感期的荣信辞非常有界限,他不接受陌生的信息素,更别提陌生的Omega信息素了。
“没关系。”
魏从云一脸的“我明白你的难处”的神情对孙夏说道:“我们有急救医生在等着,实在不行就进行手术干预。”
孙夏最终还是拿走了那个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他还是很忐忑、很犹豫。
除开对自己腺体和完全标记的担忧,就是他觉得魏从云他们可能误会了。虽然荣信辞和他上床,但那只是为了治疗阳痿,荣信辞其实很不喜欢他。在易感期情绪被放大的情况下,如果让荣信辞见到不喜欢的人、闻到他的信息素,孙夏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不好的效果。
万一害得荣信辞直接进手术室了怎么办?
他已经害得荣信辞阳痿了。
在孙夏过去的人生里,不喜欢他的人远比对他好的人多,荣信辞虽然不喜欢他,却对他很好,他不能没有良心。
孙夏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想起了游轮后他住院的那几天。
那天早上,他醒过来,先是嗅到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然后是非常淡的酒味,他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了,那是荣信辞信息素的味道。
纷杂的记忆混乱地涌入。
昨天晚上,他给自己下了药,强行让荣信辞睡了他,结果他……孙夏想起失去意识前那种难受的感觉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不过后面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孙夏只记得有人抱着自己不停灌水、再让他强迫他吐出来,然后记不清了。
应该是谁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孙夏睁开眼睛,看到病床边坐着一个身形高大、宽肩体阔的男人。
他背着光,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地抱臂,长腿交叉,头微微垂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是荣信辞。
孙夏吓得打了个冷战,紧张地握起拳头,却不小心牵动了埋在手背血管里的针头:“啊……”他低声痛呼了一声。
荣信辞微微蹙眉,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睛。
他看到孙夏的动作牵动输液管晃了起来,连忙去查看孙夏那只输液的手。
观察过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荣信辞才抬起头,对孙夏说道:“再乱动,针会穿破你的手背。”
孙夏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了。
荣信辞见他老实了,才重新回了座位坐下,说道:“说说吧,昨天是谁让你来爬我的床?”
“……没有谁。”孙夏嗫嚅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荣信辞紧紧盯着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玩味的笑:“不老实交待,等我查出来,你就完了。”
孙夏被荣信辞的神情和语气吓得不轻,但出于对陈礼森的承诺,他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荣少爷,您怪罪我吧。”
荣信辞偏过了脸,懒洋洋地抬起眸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
说完这话后,荣信辞又闭上了眼睛。
孙夏紧张过头,见他不追问了,慢慢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尿急得不行。他偷看着荣信辞的脸色,轻手轻脚地撩开被子下床,又因为荣信辞之前说的乱动针会穿透手背而僵硬着输液的那只手,动作缓慢又滑稽。
荣信辞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孙夏半个人已经蹭下了床。
“想逃跑?”他冷声问。
孙夏连忙摇头:“不是!”
荣信辞眯着眼睛打量他:“那你想做什么?”
孙夏不说话,努力忍耐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话。”荣信辞不高兴了。
孙夏实在有些憋不住了,面色尴尬又着急:“荣少爷,我想上厕所……”
“不早说。”
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荣信辞站起身来,把孙夏的吊瓶取了下来,“走,上厕所。”
就这样,荣信辞在病房里照顾了孙夏三天。
为了调节彻底紊乱的信息素,孙夏必须一直输液,无论白天晚上都是荣信辞掐点守着,差不多没药了就去护士站叫人换药。孙夏心里过意不去,但只要他一开口,荣信辞就会板着脸凶他,一来二去,孙夏就不敢说话了。
第三天傍晚,孙夏停药,荣信辞立刻走了,却还留下了魏叔照顾他。
那几天,孙夏虽然害怕荣信辞,却觉得他特别可靠、特别温暖,有时候他睡得迷迷糊糊能感觉到荣信辞在给他掖被子、擦汗、试体温,就像从前哥哥照顾他一样。
孙夏知道自己不该产生这种奇怪的妄想。
荣信辞愿意照顾他是因为他人好,换个人他也不会见死不救,潘佑安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孙夏也应该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用他不太灵光的脑子想清楚后,孙夏上前敲了敲房门。
“……少爷,您还好吗?”
孙夏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传了进来,坐在书桌前的荣信辞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果然来了。
他原本想要直接说进来,却又想起舅舅嘱咐过,不能第一次就答应,还有,要装得严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