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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过后是真正的午休。俞威恒回到顶楼,黎渊睡得正熟。俞威恒注意到他床头放着一个机械闹钟,倒计时走到还剩二十一分钟。
“走吧。”薄文轻声对他说,“黎总喜欢被人抱着入睡,但最好让他一个人醒来。”
“起床气?”俞威恒边走出休息室边问。
“不是。”两人走出了休息室,薄文的音量也稍稍恢复了正常,“醒来以后会……比较有欲望。一个人更容易平静下来。”
“卧槽。”俞威恒赶紧点头,“多谢哥们儿提醒。”
“你……这么不能接受同性恋?”薄文停下了脚步。
“那倒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俞威恒尴尬地笑笑,“就是觉得怪怪的。你放心,老板交代的工作我一定认真完成。”
“你别太躲他,就算觉得怪……也不要表现出来。”薄文又抿了抿唇,“虽然他有那种爱好,但心底里不喜欢强人所难。要是被他发现你真的接受不了……”
薄文没说下去,俞威恒自己脑补了一句。
——你可能就要丢饭碗了。
“明白、明白。”俞威恒赶紧回答,“我真不是歧视同性恋,就算那是一男一女,这么光天化日地让人看着,也会有点不适应,你说对吧……”
薄文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趁着黎峰睡觉的功夫,俞威恒在薄文的陪同下把之前两人的体液样本送到了黎氏集团的医务部。俞威恒跟着薄文走,面前一个明明穿着白大褂,身上却莫名一股子吊儿郎当的痞气的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正是俞威恒看过的资料里那位“顾医生”,顾宣。
薄文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然后拿出了应秋生和霍帅的样本袋。
“嗯,让我看看今天被临幸的是哪两位小朋友……”顾医生从薄文手里接过了样本袋,看了看上面贴着的备注,“哟,大美人和小帅哥……这组合不错,就是爆发力欠缺点。射了几次?”顾宣问得毫不脸红。
“一次。”薄文回答。
“果然。”顾宣吹了个口哨,“明天是肌肉猛男吗?”
“嗯,安排了樊明远和江子瑜。”
俞威恒记得这两个人——一个是职业拳击手,一个虽然是普通办公室职员,但有个攀岩的业余爱好。
“不错。让他们多操几次。一天两次有点不太够。”
“你是说,黎总的病情又加重了?”薄文担忧地问。
“不好说。”顾宣走到房间里,一边把样本存储起来一边背对着他们说,“我总觉得,大老板在家的时候会给自己缺斤短两,说不定哪天觉得自己还行就不做了……他那几个奴隶哪里敢违逆他。在公司里有你们看着,让人比较放心。”
俞威恒惊讶地张开了嘴。
“怎么了,俞大哥?”顾宣看到俞威恒的表情,挑了挑眉毛。
“不是,我觉得老板他……挺喜欢那个的。”俞威恒诚实地说。
“多亏了他喜欢,否则也活不到现在。”顾宣笑了一声,“反正,哥们你在其位谋其政,多看着点儿,大老板要是把自己饿着了,我以后就唯你是问啊。”
“还有这指标?”俞威恒转过头去问薄文。
薄文没看俞威恒,轻轻“嗯”了一声。
“那,医生的建议是一天几次啊?”俞威恒虚心求教。
“一次保底,最好两次以上,没有上限。”顾宣把胸前口袋里的笔拿出来转了一圈,“能操到尿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好家伙,这得赶紧记下来。
下午的工作算不上忙,主要还是在和薄文各种交接。除了明面上的工作,薄文显然在私底下还给自己加了许多小课,当他拿出三本厚厚的笔记本,说是记录了黎峰过去两年多来各种私人喜好大小事件时,俞威恒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当年他追女孩子的时候,也没这一半用心啊。
“虽然我不在这里工作了,但以后如果你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还是可以联系我。”临别前,薄文难得收起了那副大公无私的冷面,对着俞威恒露出了一点称得上腼腆的表情,“千万……不要客气。”
“好兄弟。”俞威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两年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接好你的班。”
“嗯……”薄文突然抬起眼笑了一下,“我也觉得你可以。”
“那就,祝你前程似锦?”
“好啊。你也是,还有黎总、黎氏集团……全都,前程似锦。”
送走了薄文,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时间。黎峰显然没有加班的爱好,距离六点还剩二十多分钟,他开完了一天的会,确认了第二天的安排,便让俞威恒安排了回家的司机。老板走得早,俞威恒心里当然高兴,一个人在总裁办公室整理了一天的交接内容,到了六点半的时候,也愉快地下班走人了。
黎氏集团的大楼在市中心,此刻上下班高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是俞威恒在996时期极少见到的风景。他庆幸着自
', ' ')('己早上没有开车来上班——不然这会儿绝对堵成狗。坐上晚高峰的罐头地铁,出地铁时才七点半,简直拥有了一整个晚上的休闲时间,实在惬意无比。
俞威恒出了地铁之后走上一条小路——那条路是因为旁边新楼正在施工才开出来的,是回家的近路,夜里没什么人。可这天出了小路路口,旁边突然窜出个人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就是……俞威恒吧?”一个看着二十刚出头的、痞里痞气的小伙子在他面前站定,仰头看着他。
“你……”俞威恒隐隐觉得这人在哪见过,仔细一回想,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贾天佑!”
这小毛孩,也是自家老板的四十八分之一,才二十一岁,家里背景不浅,黑白两道通吃。
“你是渊哥新来的助理。”贾天佑说话一点不客气,“打一架吧。”
“啥?”俞威恒惊了,“咋上来就打?我招你惹你了?”
“反正以后也是情敌,先打了再说。”贾天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话音一落就出手。
“……我去。”俞威恒赶紧躲开,抬手格开了少年挥过来的拳头,“你讲不讲道理啊!”
“情场本来就不讲道理!”少年仍不依不饶,再次向他发起了进攻。
俞威恒觉得自己学生时代打群架的记忆又在身体里苏醒了。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小愣头青,说不定还真得用拳头才收得住。
虽然成年以来,他打架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可当年读中学的时候,俞威恒也算是校里一霸,整个年级的男生,不是他兄弟,就是他仇敌——几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关心的优等生除外。
他不爱跟人提这段。曾经有个算命的说,他身上戾气重,18岁那年必有一难,要想逢凶化吉,得把性子收一收。他不信邪,结果18岁那年一场大病烧了三天三夜,把他的高考成绩烧得惨不忍睹。于是后来,他就不怎么打架了。
不过,虽然十年不曾操练,他当年的身手仿佛还在,和眼前的小伙子过了几十招,两人不分胜负。最后他使出蛮力,把少年推出两米外,大喝一声:“兄弟,差不多可以了啊,谁要跟你抢男人屁眼!你不嫌臭我还嫌呢!”
贾天佑被他说愣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瞎说什么!渊哥是香的!”
……哦。俞威恒想起来。还真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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