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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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稔自如的语气,仿佛是好友久别重逢。

但明明两人,从未正式见过。

夙远笙双手负立身后,虚虚握了握掌,清隽面容微微沉凝,表现出一种防备而疑惑的态度来:“城主与在下,可是,可是有故?”

小厅内的那场靡靡情事来的太过蹊跷,境中人又与眼前人重合,他不得不去想这其中的缘故。他与她,至少在他这面,当是不相识的。700载修炼,从未出过狐族,也未见过外人,

他身边琐事,只有一个小厮处理。除了父母,连族人他都不曾见过一二。他笃定不曾认识过她。

但看她情状,对他似乎极熟悉。那一场情事,她毫无距离感,自然的仿佛这种事已经与他做过千百次——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元阳尚在。

城主闻言“啪”一声,收了羽扇,露出一张艳若芙蕖,娇丽绝伦的脸来。美的气势太过,夙远笙喉头轻动,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袖中手指微倦,堪堪稳下心神。她却依着他的步子向前了半步,目光逶迤,半点不让他逃脱的模样:“适才少君才与我缱眷一番,莫非事后便不认账了?”她说起方才那桩情事来,语气轻佻随意,似只是与人打趣。但夙远笙却瞬间红了耳尖,袖中握拳,别开了脸,不敢与她对视。反复压下,只当梦境,却不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还是与眼前初见之人,他紧抿薄唇,面上薄红一片,心中其实慌乱难安。这样的事,他未曾遇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更让他不能承受的是,这事若是真的,那她将自己精水吞食入腹那一幕,可就叫他。。。。。叫他。。。。。既羞又恼。恼她淫不知耻的勾引,又羞自己事后竟不无惆怅。

瞧着纯情少君被问的十分难为情,城主笑意微敛,不再逗弄他,随手化出一方小桌并数碟灵食,自己率先坐下,然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君莫为宿菀玩笑所苦。请坐吧。”这人一颦一笑都太过恣意,仿佛刚刚确实是一个玩笑,你同她计较,就是气量狭窄。

夙远笙不想看她,但也依言与她相对而坐。坐姿端正,腰脊笔直,双手交叠与膝上,目光只打量着桌上的灵食,正襟危坐的样子。因她说只是玩笑,他心里生出些不知名的郁气。耳尖依然是红的,脸色却已经正常许多,又恢复惯常的清冷淡漠。

他也不说话。无话可说的时候,就让对方来说。宿菀将他请到这里,总不是为了调笑几句。

相比于夙远笙的板正的姿势,宿菀就随性的多,她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侧脸,将对面俊美无俦的青年细细打量了个遍,又隐晦的向他身下瞥了一眼,方才开口:“云荒秘境之行,想必少君是冲着仙人骨来的。”

夙远笙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对面,不过略略看了眼,又不置可否的垂下眼睫。宿菀容颜太盛,离的太近总是容易惑人心神。

宿菀见他这样,不由笑了声,继续道:“这次秘境开启,三界来我处领取内围玉牌的共有一万七千人,其中化神境一千三百人,大乘境六百人,渡劫境一百人,而渡劫后期,伪神境,五人。”

其他的境界需要仙人骨,没有什么疑虑。但伪神境,离飞升一步之遥,不管是道心还是修为,都已臻化境,即便仙人骨能挡前三道劫雷,但相对于总共有九九八十一道的飞升劫雷来说,就没什么必须的意义了。反而秘境内围,洪荒凶兽环伺,上古阵法层层套叠,稍有不慎,就是身陨道消。孰轻孰重,这是正常人都能分清。往时并没有这样的事,来领玉牌的最高境界只有大乘境。偏偏这次就是这么诡谲,不仅渡劫境人数众多,且伪神境也有五人领了玉牌。

夙远笙微微蹙眉:“是这次,秘境内,发生了什么么?”修到伪神境属实不易,到了这个境界的大能,基本都会选择闭关巩固和加强境界,以图一朝飞升成功。雷劫虽难,但扛过的把握却高。秘境夺宝,却是变数重重,毕竟仙人骨只有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只能是秘境内,恐怕还有其他让他们不惜变数也要争夺的东西了。

宿菀仍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撑着头,另一手屈指,轻扣着桌面,对夙远笙这么快就能察觉关键毫无意外,甚至理当如此:“神息。”

“神息?”夙远笙有些疑惑,云荒秘境现世已久,从未听说过里面有什么神息。

神息,是仙人陨落之后留下的一丝神魂,加以时日,仙人可凭这丝神魂重塑仙身。如果修真之人得到炼化,就可绕过雷劫,一步成神。但陨落在下届的仙人,万万年来,也只有云荒秘境这一位。是以神息,更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嗯。”宿菀又说道:“神息经过数千年蕴养,已在秘境中现世。”宿菀说起神息来,极是轻描淡写,半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让夙远笙不由看她一眼,宿菀此人,除却容颜性情,处处都是谜一样。他甚至连她的修为都看不透。看不透,只有两样可能,她佩戴了遮掩修为的法宝,又或者是,她修为比他高。

木珂曾与他说过不归城主,说她行踪难测,性情乖张,从前名声不显,是云荒秘境初现世后才做的城主,来自何方,师从何人,修为深浅一概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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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凭空就出现在浮生大陆。大家只得她一个名字,宿菀;一个样貌,宛若神仙之姿。

虽然无法直接从她身上看出修为,但是大家可以从旁佐证,不归城上任城主是大乘境后期,宿菀是与他比斗后赢回来的城主之位。若当时已经是大乘后期,三千年过去,宿菀境界有增无减。

夙远笙并不擅于猜度人心,何况宿菀心思诡谲难测,他只想知道宿菀找他,究竟要做什么:“城主找在下何事,直说即可。”不论是神息还是仙人骨,能得到是机缘,得不到,就是没缘分,夙远笙也不强求。只是无论如何那境中境,他都想进去看一看。总觉得,那里与自己有什么牵扯。

啧了一声,宿菀直起身来,忽然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桌子,亭子,植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架白玉雕花大床,并四周看不清的白雾。而夙远笙只觉得眼前一黑,待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白玉大床上,手脚皆被打开,紧缚在床上四角。宿菀跪坐在他跨间,正要分开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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