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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彦昏倒在路边,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了一户\x08农户中。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接着去摸自己的孕肚,衣服下面依然是圆润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腹中的孩子还在。
柳彦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然后去了门口,他推开门,看见的是一片透亮蔚蓝的天空。眼前是一片空地,有着勤劳的农夫正在晒麦子。
原来他是被一对农家夫妇救了。
柳彦上前道:“还有什么要干的,让我办你们吧。”
正在晒麦子的夫妇顿时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
柳彦摇头。身为一代高手,身上的伤不值一提,他用内力给封住即可。但是心头的伤却难以愈合。
他必须要用勤劳的工作冲淡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紧紧闭着嘴唇,冲着两位摇了摇头,接着身先士卒的抬手开始帮助诸位晒麦子。他何等手速,旁的两个正想要对他说话,劝他继续回去休息。他已经抬手一挥,将一地的麦秸扑撒在地上。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夫妇二人正张口:“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去休……”话还没说完,柳彦已经把麦子铺了大半。
待麦子铺好后,柳彦又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干?”
夫妇道:“喂鸡。”
于是他们又欣赏了柳彦撵着每一只鸡跑,非要将饭喂到他们口中的潇洒姿态。
“喂完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干吗?”
夫妇道:“煮饭。”
煮饭并不是柳彦擅长的活,但是他有着一颗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心,不会他可以学嘛。于是他认真烧火,认真做饭。
“还有什么事情要干嘛?”
夫妇两人面面相觑,终于由男方率先开口了:“公子,你是不是心中难过,不知道怎么表现出来啊。”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柳彦顿时沉默了。
接着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女方劝柳彦:“公子,你不要哭了,是不是跟你的心上人吵架了,常言道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
柳彦哭得更凶了:“我只要跟他打架,就会天崩地裂,怎么床头打架床尾和!”
男方又劝道:“俗话说得好,爱情这杯酒,越喝越上头。公子,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
女方又道:“你若是不嫌弃,便在我们这里住下吧。”
柳彦点了点头。从此便在这村落中住下。开始享受平静的乡村生活。
每当柳彦想起白元洲竟然怀疑他,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是又气又恼,这辈子他都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但是柳彦有他的尊严,他毕竟是一教之主,断然不可能低声下气再去见他。他呆在村落中倒是过的顺风顺水,每天喂鸡喂鸭。柳彦勤快而又利落的身影,更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
肚子一点点地长大,他偶尔会摸着自己的小腹,同腹中的小宝宝狠狠唾骂他的另一个父亲。
这样平静的生活,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
那就是大嘴巴。
大嘴巴跪倒在柳彦的面前,说道:“柳教主你快去救救宗主吧。”
柳彦虽然自认是个善良的好心人。但是此时此刻依然果断抬手,高冷道:“不,我跟他的缘分已经尽了,他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他柳彦可以被其他人怀疑,但是就是不能够被白元洲怀疑。
都怀疑他了,还想要他去救他!
哼!怎么可能。
大嘴巴想拉住柳彦的手:“宗主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也不行。”柳彦施展轻功,一瞬间就跑没有了影。
柳彦溜到了十里之外的小镇上,他呆在塔顶,呆呆的望着眼前繁华的景象。
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满脑子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奇怪念头。
一瞬间最先想起来的竟然是曾经自己同白元洲一起在小镇抓贼人的事情。
哼。
白元洲对他一点都不好。明明就知道他一心是个向善的好人,结果在旁人说瞎话的时候,也都不帮他说两句。还帮着别人来说他。
他现在非常生气。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他。
柳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对自己肚子里面的小宝宝说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肚子里面的小宝宝没有任何反应。
柳彦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你怎么都不动弹了呀,宝宝?”
肚子里面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以往他的肚子里面的小东西一向很是活泼,平日不折腾个天翻地覆是不会收手的,但但是今日怎么温柔了这么多。
柳彦一向觉得自己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吸取了他跟白元洲的诸多优点,一出生就会自带修为。到时候一定是个厉害的好宝宝。
要提到柳彦腹中的这个胎儿,柳彦顿时要将他的所有赞美的
', ' ')('话都给他的宝宝送去。
最近一个人总是孤零零的呆着,除了干些农活之外,就只有默默地跟小宝宝说话了。
还好有个宝宝,一直都有人陪着他。
柳彦坐在屋顶,乖乖的摸着孕肚,抬起头,看向前方。
他这模样透过一面镜子浮现在白元洲的面前。
坐在屋顶上无意识抚摸着腹部的柳彦显露出一种母性的光辉,甚至还透露出了一种委屈。
这是很少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面上看见的。
令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搂入怀中。
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
白元洲抬手一挥,那面镜子中的人影退去,镜子又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模样。他抬起头看向门口。
从门口传来了说话声:“仙尊……”
“别那么叫我!”白元洲冷声道。
门口的人道:“是,大人。”
“来找我干什么?”
“舒安安,醒来了。”
白元洲眉头微微一皱,他从座位上起身,他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罢,便抬腿朝着密室外走去。
门外是大好的阳光,而照射在他的身上,竟然让他有一种被灼烧的痛楚。
白元洲咬了咬嘴唇,忍住了这从身体中传来的痛楚,朝着花盟走去。
才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你们好生糊涂,那柳彦并非是害我的人,而是救我的人啊!”
房中间或又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师尊,你,你莫不是睡糊涂了,是弟子亲眼看见他动手打你的!”
舒安安道:“谁说他是要动手打我,我中的是真火佛印,毒气入体,必须让人用同样的功力将这毒素给逼出来才行。”
“可!”舒悠脸上浮现出吃惊神色,“可是,满地的长老也都是中了真火佛印。”说着她自己点头道:“师尊,或许是那魔头听见有人来了,怕罪行暴露,这才救助你……”
“混账!”舒安安大吼一声:“你就是这样对你师尊的救命恩人的吗?”
舒悠一听这话,即刻跪下:“弟子不敢。请师尊责罚。”
舒安安好不容易才醒来,虚弱的很,如此动了大怒,顿时忍不住闷闷的咳嗽几声:“咳咳……”
舒悠抬手去替她安抚:“师尊,你莫要生气。弟子并非诬陷那魔,”说道一半,他忙改了口:“柳彦,只是弟子不知当时情况,看见满地尸骸,又见他当着弟子的面重伤你,念及他大魔头的名声这才一口认定他就是凶手。”
舒安安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也怪不得你。毕竟为师当时也以为他是一番恶意。但是他却是真心抬手为我度内力,也是真心想要用内力替我将佛印留在身体中的毒火给逼出来。其实他,远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坏……”
白元洲本来想要进去,却在门口听见那一声声低语,本想要敲门的手抬起,此次没有落下。
“那师尊,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诸位长老到底是死于何人手中?”
舒安安喘息了几口气道:“我告诉你吧,当时柳彦忽然捂着头跪在地上,好像是头痛得厉害,而打伤我,杀了我们长老的人,是个带了面具的人……”舒安安喘息了一口气,低声道:“他,他……他出现之后,便打伤了我们所有人。他这一掌打在我的胸口,而我恰好带了护胸宝甲,这才没能要了我的命。”
“师尊说得可当真?”
“自然当真,几位长老皆是我的前辈,为师怎么可能忘记杀了他们的人呢!”
“原来如此!”舒悠点了点头,她长叹道:“原来真是弟子误解了柳彦。”
舒安安握着舒悠的手道:“舒悠,为师的伤太重,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定要找到杀害长老们的凶手。”
舒悠扶着舒安安的肩头,让她躺下:“师尊,这件事只怕师尊要另外托付他人了。”
舒安安吃惊:“为何?”
“弟子误解柳彦,还带领众人前要去围攻他,已经是犯下大错,弟子生为修仙之人,自然要痛改前非,为柳彦洗清身上污浊!”
“你们围攻他了?”舒悠听得越发吃惊。
“不错!”舒悠道:“但是他修为高,倒是让他跑了。而此后他便不知所踪。弟子要去找到他,向他告罪。”
“不用去了。”门口传来了白元洲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话,门被打开,白元洲慢慢走了进来。
舒悠看着他,吃惊道:“仙尊说什么?”
白元洲最近很是讨厌仙尊这个名声,不过此刻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他方才的话道:“我说不用去了。去了也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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