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从来不拒绝别人的侵犯,他好像天生就该在男人身下承欢,有时他还会在男人怀中妩媚的笑着,虽然眼神空洞麻木,但那笑容真的很美,宛如飘逝的落花。
凡是要过阿凉身子的人,都或多或少会给阿凉一些好处,送他一些吃的或者廉价的饰品衣物。阿凉收到这些小礼物时,会甜甜的微笑,与夜晚的妩媚迥然不同,别有一番清纯的味道。
有一次我注意到阿凉的脖子上戴了一枚小金环,用一根红线编的绳子穿着。我记得那是几天前我随手打赏给某个仆人的不值钱的指环,想是那仆人又转送给了阿凉,阿凉视若珍宝。
“你喜欢这个指环?”我盯着他,伸手将那小金环从他脖子上扯下来。
他惶恐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我,只小声地回答:“是的。”
“你知道这是我打赏给别人的东西吗?”我质问。
他静静地点头。
“知道还要?这东西一点都不配你,以后不许再戴!”我的意思很明白,那破东西根本不值得阿凉整天宝贝似的挂在胸前。而且我想着那仆人就是用这破东西换来阿凉的身子和微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抬手将那指环扔进院中的水池。
阿凉看着那枚指环落在水中,眼神暗淡隐隐闪着莹莹的泪花,却什么也没说。
当晚,我听见院子里有水声,起来看了一眼,是阿凉正借着月色在池塘里找寻什么。难道他在捞那个指环?真执着啊,我漠然地倒在床上继续睡去,转天就忘了这件事。
几天后我发现一个仆人手上戴着那枚指环,我随口问了一句:“这指环你不是给了阿凉吗?”
那仆人急忙堆着笑脸回答:“少爷打赏的东西小人怎敢送别人?前几天阿凉投怀送抱苦苦哀求,小人被他迷了心窍,才答应借他戴的。他一个奴隶哪配戴这东西,他自己也识趣,很快就还给了我。”
我心中冷笑,是这东西配不上我的阿凉,配你这哈巴狗到刚好。
只是后来,我再没见阿凉收过别人像样的礼物,顶多是些仆人们穿旧的破烂衣服,偶尔戴戴草籽编的项链而已。
阿凉依然喜欢与男人做爱,不过他受伤或者生病,就没力气勾引别人了吧?这个念头一旦在我心里产生,就难以抑制,终于促使我毫无理由的鞭打阿凉。阿凉被我打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趴倒在血泊中,自始至终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问过我原因。
我不再让他回下人们住的大屋养伤,只让他睡在我的房间里,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他虚弱地蜷缩在墙角,没有铺盖,被鞭子打烂的衣服一条条挂在伤痕累累的身上,粘在翻卷的血肉中。他没有力气言语,没有力气挪动身体,喂他水他就勉强吞一些,不管他他也不会主动要吃的。
我很矛盾,心情烦躁,阿凉受伤疼的是他,为什么我也会难过不安呢?我是主人,我打我的奴隶天经地义,我没错!我这样反复安慰自己。
果然,阿凉养伤的日子没有再幽会男人。可他一旦能工作,就又有男人找上门来。我再次愤恨地毒打阿凉,肆意加重惩罚。这次没等他伤好,师尊就招他侍寝。我本来已经想决定禁止阿凉再委身别的男子,阿凉是我的奴隶,他的身心都应是我专属才对,不该再由着阿凉勾三搭四。但这次是师尊,我怎敢拂逆?
听说为师尊侍寝的奴隶都是有去无回的,那次我真的很担心,当然不是惦记着阿凉的贱命,我只怕失去了从小到大陪伴左右的一件玩具而已。一定是这样的!我彻夜未眠,直到天明阿凉平安回来。
再往后,师尊三天两头找阿凉,真不知道阿凉到底使了什么狐媚之术,连师尊都被他迷惑,破了常例。不过阿凉把师尊伺候舒服了,师尊就会给我好脸色,比平日更细心地教导我武功。没想到阿凉还有这样的用处。
然而我还是不能容忍阿凉与师尊以外的男人在一起,一旦看到我就会狠狠惩罚阿凉,鞭打他罚他跪整日整夜。也许他的身体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样的虐待,他忍痛的本事越来越强,伤也好得比过去快多了。
今晚,师尊又叫阿凉过去。阿凉刚被我狠狠鞭打了一顿,又不吃不喝在雪地里跪了一天,能撑得住吗?我居然会担心一个奴隶?我暗暗嘲笑自己,可是我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忘记这个问题。
我原以为我和我的阿凉一直会维持现在的情况,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应该珍惜与阿凉在一起的时光,但世事无常,该发生的怎么也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