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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地龙烧的旺,刚刚又大汗一场,江漾有些热,鬓边都出了细汗。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回神。她实在是没想到,柳濯月看着像是玉做的人一样,能做出……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情来。
此时此刻,江漾还光着身子被柳濯月抱在怀里,时不时被亲一亲眉眼。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物褪下,嘴里说着羞人的话:“衣服全被漾漾弄湿了,待会儿下人看到可怎么是好?”
江漾一个小粉拳砸在他胸膛上。
柳濯月凑到她耳边轻笑:“漾漾刚刚可喜欢的很。喷了我一嘴。”
江漾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他这时已经赤裸着身子,胸膛与江漾的乳靠在一块儿,亵裤早就已经被阴茎头上渗出的水儿弄得微湿,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硬起,紧紧贴着小腹,看着就有些吓人。
他们此刻互相依偎着,两人的发丝都散乱交织,像是互相攀附的藤蔓织萝缠绕在一起。倒真像是,刚刚柳濯月说的,互相依附的意思了。
江漾怎么会不动容呢。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很相信男人口中的话了。
承诺太轻易,漂浮得像是落不到实处去。
日子要慢慢过,人心要长久见。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江漾低头瞅了瞅那个大家伙,拿手一碰,柳濯月竟发出了一声急促粗喘。
“漾漾……怎么突然弄我,是想要了?”
江漾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贼精,她道:“我用手帮你,今天晚上就不做这事了。”她今日腿都被弄软了,要是晚上再来一次,明天站都站不起来。
柳濯月低头与她对视,用温温的眼神看着她:“你明天要回门,本就不该劳累。我也没想着要弄你。”
可是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些不得滋味儿。
说着,他撑起了身子,用手轻轻一勾,亵裤半褪,那青筋虬起的物什就这么跳了出来,连着腹肌和阴丛,看着既色气,又惑人。
他在江漾耳边轻喘,用手带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那个阳根。粗热滑腻,硬烫灼热,上头青筋缠络,很是吓人。
要是一般的姑娘,肯定不敢细看,闭着眼睛由他动作了。可江漾怎么能算是一般姑娘,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物什,看它不断被套弄,粗硕的蟒首时不时隐于她白嫩小手里,盯了好一会儿,柳濯月却突然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不吓人吗。”
说着,江漾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带着快速摩擦了几下,有一股股的粘液射到手里,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麝香味儿又弥漫开来。
江漾捻了捻指尖的白浊,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拧着眉毛,看着嫌弃的很。
柳濯月看她这模样,微微一笑,从身后抱住了她,亲昵缠绵,呼吸也渐渐缓了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
室内静了片刻,只有寒风扑打窗棂的声音。
“我会好好待你的。”江漾很认真的答道。
柳濯月顿了一顿,把脸靠在她的薄软的肩颈上,又温存了片刻,起来穿衣叫了水,携着她一起沐浴去了。
廊上的朔风带着碎雪飘到睫上,含着冷冽。情事过后的慵懒褪去,他醒了神。
说着不要操之过急,听到那些话后,倒还是有些急切了。
下面那么软,心怎么就这么硬呢。
他不禁有些恼,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还是那般没心没肺,还哼着小曲儿呢。
他觉得手痒,使着巧劲儿敲了她一个脑袋蹦。
江漾骤然一惊,停在原地,揉了揉额头。抬眼却看见那人已经进了浴房,只看到了推门而入的身影,掀起了翩翩衣角。
害,这人还是生气了。
她嗟嗟叹叹地走向另一间浴室清洗,翠浓缩着身子过来服侍。
翠浓觉得自己被骂倒没什么,小姐对她做的事情,都是诚心诚意的对她好,连凶人都跟小白狗嗷嗷叫一样,没什么气势。
当她看见姑爷在门外冷着脸的时候简直要吓死了,在屋外徘徊了许久,听到声音和叫水声,才舒了口气儿放下心来。
她泡着澡豆和擦洗的乳膏,还采了许多花瓣来,带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的开口:“王伯那边,要奴婢见什么礼吗?”
江漾原本还想冷冷她,听见这话,轻轻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王伯喜欢喝西门家的醪糟。”
翠浓这颗心终于是安安稳稳的放了下来。又觉得好笑,眉梢不禁带着喜色。
江漾泼了她一脸水,嗔道:“你还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啊,应当是前世修了好多福分,才遇到您呢。”
“你前世要是修了好多福分,早就自己当小姐了,遇到我算是什么福分啊。快呸几下,这种话不要说了。”
“好好好。”
第十章
沐浴过后,已是暮色了。
', ' ')('外面寒烟朦朦,飘起了乱剪鹅毛般的大雪。
江漾在屋内的软榻上靠着,有些困乏,羽睫半垂,脑袋一点一点地看着小火炉边的火堆。
她让翠浓在燧火上煨了几个栗子。
半晌后,浓郁的清香传来,江漾下榻搬起一个小杌凳坐在上面,拿着火箸慢慢拨开火灰,银碳烧得旺,发出劈里啪啦的几声轻响。
俄顷,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濯月端着食盒走了过来。他墨发半干,用玉白的带子稍稍束了一束,熏了淡淡的苏合香,着一身青衫,温润的像是山间雾霭的春雨。
他把小菜一一摆上案几,也拿起一个杌凳和江漾对坐着。江漾看了一眼,腌胪鲜、翠三丁、还有小碗的鱼片粥,都是好克化的小菜。
她低下头,把碧瓷碗中剥好的火栗子往他那边推了一推,清莺似的嗓带着点可怜劲儿:“别生气啦,我烘了好久的板栗呢,又糯又甜。”
她应该是没有绞面,估计是嫌疼,所以娇嫩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绒毛,在烛火的照耀下渡着淡淡的一层金。
琼鼻挺直,但是鼻尖有些圆润,显得娇憨。眉湾新月,秋眸含水,像是深山林中初熟的蜜桃儿,又甜又娇。然而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春情,是被滋润后显出的妩媚柔婉。
柳濯月当然知道这个小蜜桃有多甜,但他此刻只是淡淡地坐着,脊背挺而直,看向她,唇里吐出了几个字:“漾漾喂我。”
江漾存了心哄他,便靠了过去,拿起一个栗子触向他薄软的唇。
指尖却被含住,还被舔了一舔。
“你……你根本不是想吃栗子。”
“你上次也不是想好好吃柿子……”她抽出了手藏在背后,指尖被濡热的触感挥之不去,胸腔也有什么在隐隐错动。
“你老是勾引我!”江漾掷地有声。
柳濯月吃完了那颗软糯香甜的栗子,唇齿间都含着清香,他凑到江漾耳边呵气,眸间闪着促狭:“这是夫妻情趣。”
江漾不想理这个人了,吨吨吨喝完了那碗粥,漱了漱口,扭头就回床上躺着。拿着个话本子靠在床榻上,连一个眼神儿都不分给他。
柳濯月坐在那里把碗里的栗子吃完,又吩咐了下人收拾屋子。抬手将束发散下,上了床,搂住了江漾。
寒月被烟云笼着,但还好青釉灯照得亮澄,有灯无月不误人,烛火摇红中,也显得缱绻温柔。
“跟我闹脾气别亏待自己,吃那么快肚子会不舒服。”他拿手揉了揉江漾的小腹,“睡吧,明日要早起,下次再看。”
江漾觉得这话有道理,依依不舍的把话本子放在枕下闭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身子被往里带了一带翻了个身,江漾迷迷糊糊地触到一具温热的身子,脸下意识地朝着暖暖热源靠了过去。
天光破晓,屋外一片银装素裹,江漾今日换了一身艳色喜气的冬装,又披着个厚厚的毛绒斗篷,准备去高高兴兴地见母亲。
路上雪深,京中一片白,柳濯月拉着她的手,时不时牵着她,让她不要走那么快。
苏照和几个丫鬟小厮站在正门前,看着两个相互依靠的小夫妻。身量身量颀长的男子紧紧的牵着小姑娘的手,偶尔低头轻声说着什么,小姑娘俯身抓了一小捧雪,冲那个男子吹了下,雪花絮絮。
亲亲热热打打闹闹,任谁都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她宽了心神,脸上由心的笑了。
“母亲,外面冷,我们进去说话。”江漾抬头冲苏照笑了一笑,松开了柳濯月的手,直直冲到母亲怀里。
“岳母。”柳濯月温和地唤了一声,自然亲近,一点都不生分。
苏照又打量了两人,笑着说:“已经备了好菜,就等着你们来呢”
说着又让下人接过了柳濯月马车上的备礼,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并没有提起江言成。
席间上,江漾时不时的给柳濯月夹菜盛汤,他欣然接受,苏照笑意澄澄。
过了一会儿,江漾要和苏照说些提己话,就让柳濯月在前面候着了。
“母亲,你究竟什么时候和江言成和离啊。”江漾显得有些急切,她实在是太想让娘亲跳出这个火坑了。
江漾已经加入柳府,不算是江家的人了,苏照便也不瞒着她:“你可知道,江言成贪污官盐,拿了三万两。”苏照敛了敛眸子,笑得讽刺,“读书人不怕穷,只怕又穷又贪还蠢,他真以为我婆家那边会因为他的身份不防备他了?”
江漾深吸了口气,贪污……可是剥皮食草的连坐大罪……
“漾漾,你可会嫌我心狠?”
江漾顿了顿,道:“江言成就算是被狗咬死,我也不会心疼他,可是全府上下这么多人……难道全因为他一人……”
“你跟我想的一样。让他把这些年的钱吐出来,安个流放吧。”
江漾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母亲好飒,道:“母亲是何时做了这些准备的?”
她笑了笑,对她道:“还记得当日我和江言成
', ' ')('吵架时,说了与苏家传信吗,那时,我就做了两手准备了。”
“漾漾,你要记住,我和你外祖母一样,永远都会等着自己的女儿的。”
江漾落下泪来,心里全是纠结的不舍,泣道:“那,您还要走吗?”
“该出去散散心了。”她叹道,“等到初春来了,我便和大雪一块儿走了。”
江漾默了片刻后,声音清脆有力,带了点破釜沉舟的意味:“母亲,你与江言成和离之后就去找个俊哥儿吧!反正你还这么美,还能愁找不到男人吗!”
江漾挨了个暴栗。
苏照从镜架妆奁中抽出了个掐丝圆钵,细指沾了点莹润的脂膏,细细的往江漾的手上摸:“你成天在想什么东西,这种话也能不遮不拦地说出来。”
又看了看她低头怂怂的呆样,突然轻笑,叹道“年少时,脑子想的是锦绣鸳被,红烛添香。”
“生了你后,只希望你安稳康好。”
苏照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霜华,和静立在廊上的少年,抿唇笑道:“到如今你也嫁人了,我总算是舒了口气。发现天好雪美,清风明月也相宜。”
“行了,快去陪你的小郎君去吧,风这么寒,你也不心疼。”她拍了拍江漾的背,塞了她个手炉催着她走了。
江漾边退边笑,嘴角都咧的大开:“我可心疼他了呢,娘你可千万别担心我,我们过的很好。”
“母亲,你以后要是看到了大山河川,记得多给我修书几封啊!”
“哎。”
江漾急忙转身,笑意倏然消失,大颗的泪滑落,把雪泥砸了几个小坑。
她算不上是拖累,但是的确是困了母亲小半生。现在就很好,母亲神情逸彩,眼里有光。
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看见柳濯月身披鸦青色大氅站在廊上,双眸平视,挺如松柏,眉目清冷的带着仙气,像是乱琼碎玉中的一池春竹。
听到动静,柳濯月转头走过来,眉眼也温润了起来,点了点她哭的嫣红的眼尾,状做可怜道:“在岳母面前亲亲热热,看到我就掉眼泪,这可怎么是好。”
复又叹了长长一口气,自怨自艾一般,“到底是为夫还不太好,惹得漾漾不高兴。”
江漾说不过他,作势将手中的铜錾花纹手炉递给他,看着他:“你没有不好,要暖暖手吗。”
天上还在飘着细细的雪粒子,有些雪落在了他的睫上,映着潭目深鼻,格外俊美。
忽地,他轻轻一笑,用手掌拢住江漾抓着暖炉的手,摩挲了片刻后,道:“我却觉得你的手最暖。”
江漾只觉得他睫上的雪粒好像落在了她的脸上,融化了,却是烫得似的,烧得她脸都热了起来。
她连忙低头,不由分说的把手炉塞他怀里,只觉得心腔在砰砰地跳。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觉得柳濯月这个人好没道理,在外面都要时不时勾引自己,太……太犯规了。
她在前面走着,柳濯月复跟了上来。
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道:“不要再继续逛逛府上吗,以后大抵就见不到了。”
“你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母亲也才今天告诉我。”
“岳母既然把你交给了我,自然是什么都告诉我了。”
江漾低头不语。心里还有一点对母亲偏心他的小酸。
柳濯月看她这闷闷的小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心里失笑,拉了拉她的手,轻声笑道:“什么时候肯吃一吃我的醋?”
江漾心里想,这人平日冷冷清清的哪个姑娘敢看一眼,我从哪里吃醋。但是若他真是和哪个姑娘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总觉得也不是滋味儿。
压了压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看了看四周,想着也终究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府邸,便牵着他到处走了一走。
先是慢悠悠地走到庭前,庭前只余下了两棵山茶,虽然也开的娇艳欲滴,被薄雪覆着,也显得清幽,但还是有些孤零零的。
“这里的大梧桐树呢,记着少时你喜欢呆在下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是哪家的小姑娘,跟个泥娃娃似的。”柳濯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含着笑意。
“大梧桐被砍掉啦,你放在书房里的东西,就是它打的箱子装上的。”
“哦?”柳濯月先是疑惑,复又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总归是要走了,这些念想也不用留着了。”
江漾听到他说,突然愣了一愣,拽着他的袖子,往一处小路走。
不过一刻钟,就来到了偏墙下的秋梅树下。这秋梅是番邦来的品种,受不了这么酷的严寒,早就已经枝叶凋落,枯枝虬木了。
江漾幽幽地看着它,突然抬手折了一枝枯叶,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
她向来随心所欲,喜形于色,柳濯月很少看到她的眼神这么哀婉。
不禁紧了紧她的手,总觉得好似有些抓不住她,试探道:“是怎么了吗?”
江漾忽地
', ' ')('一笑,秋水般的眸子里溢着流光,她低声道:“我这是在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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