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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悸想装病请两天假在家调整状态,没想到在家睡了近二十个小时后,真的病了。
浑身松软无力,头重如灌了沙,眼睛火烧干涩。嗓音嘶哑无声。喉咙疼得像卡着几根鱼刺,只要有吞咽就会让骨头刺得更深般。
他简直想给自己叫个救护车把自己拉到医院去。缓了一会儿,眩晕感没有那么严重后,才勉强撑起身体,去厕所洗漱。
没有力气应该也和一天没吃饭有关,夏悸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在冰箱里找了些吃的,才打车去了医院。
测过体温后,发现已经烧到了四十度。难怪这么难受呢,他从小到大没烧过这么高。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也有可能是前晚趴酒桌过了一晚感冒的。
夏悸现在不思考那么多,盯着护士给他扎针发着呆。
“你一个人别睡着了,这袋输完了按铃叫我们。”护士叮嘱他。
他点了点头。等护士走后还是熬不过眼睛涩痛,本想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还是昏睡了过去。
护士换药时的动静很轻,但夏悸还是醒了了,他往那边望,发现血已经快回到滴壶了。
“醒了?你发着高烧肯定还是会睡着的,怎么不叫家人朋友来守着你呢。”护士对他说。
夏悸抓了把头发:“没那么麻烦。”
他倒是想,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朋友没几个,家人也没在身边。能叫谁呢?
像是心有灵犀,周柠刚好打给了他。
“夏悸?你终于肯理我了。”
夏悸:“在睡觉,没看手机,怎么了?”
周柠放了心:“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亲了我不想负责了呢。”
夏悸嘴角有些抽搐,亲个嘴就要负责,那他要负的责这辈子都负不完。
对方见他没有回应,尬笑了一声,“我开玩笑的,就是想你了,你晚上有空吗?来喝酒?”
“没空,在医院打掉针呢,再喝酒快升天了。”
“医院打吊针?”周柠有些吃惊,“怎么回事?在哪个医院?”
半个小时后,毛遂自荐看护他的人来了。
周柠:“你这是怎么了?酒精中毒?”
“发烧。”夏悸懒懒道,“应该是在你店里趴着睡开着空调没盖被子造成的。”
周柠看着他连话都懒得说的萎靡模样,莫名有些好笑,“叫你到我那儿去睡你不肯。”他摊开手,“既然算半个我造成的,你输几天水,我都陪你。”
夏悸伸出三个手指头,惜字如金道:“因为有发炎。”
周柠说到做到,称职的陪了他三天。为他打饭陪他吃给他带水果,细心又体贴,绅士得毫不越界。无论是做情人还是炮友,他都是卓越的选择。夏悸想再相处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收入麾下。
夏悸是等学校考完试开家长那天才去的。这天学生罕见的比大人少,他从他们班的教室门口走过时,被人给拦住了。
拦他的人他见过,温婉脱俗的气质,见上一眼很难忘记。
唐女士朝他笑了笑,“夏老师,你好。”
夏悸疑惑的同时还有些害怕,宇钦杭这疯子不会跟她妈妈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吧。“你好,唐女士。您想了解孩子情况可以找班主任陈老师。”他抬手向她介绍了教室里的老陈。
“我不是来了解孩子的情况的。”她说,“我是有个请求,小夏老师。”
这声小夏老师叫得他冷汗直往外冒,不会是来给他三百万的吧?他故作镇定,“您说。”
唐女士答非所问,“你跟宇钦杭比较熟吧,他性格怪异,朋友少,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不重视。只会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夏悸心道亲妈总结得到位。
“他本性其实不坏,怪我们家长把他宠坏了,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我们都尽力满足。才至于他没有目标没有追求,只贪图享乐。”
他越听越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不给三百万反倒来说媒的吗?“嗯,我赞同。”
她又道;“但自从认识了你,我听说他肯上进,知道学知识了。他是真的喜欢你,你愿意有空时来我们家帮他补补课吗?我知道你是实习老师,还是在校学生,但x校的高材生教宇钦杭绰绰有余,就当积累经验赚点零花钱可以吗?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呃·····”夏悸没想到,她是为这事而来。要是没发生这些事之前,他肯定会答应下来,目前他俩这复杂又尴尬的关系,是万万不可能的。
“唐女士,他是我带的学生,帮他补以前没有掌握到的知识是我分内之事,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但是我实习要做的工作不比正式员工少,加上我还要备战考研,在家给他补课这事恕我没精力没能力,没有办法答应,抱歉。”
唐女士摇摇头:“没事,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我们家玩。”
夏悸笑着应下了。宇钦杭跟他妈妈简直天差地别,一个有多善解人意,一个就有多胡搅蛮缠毫不讲理。
趁
', ' ')('着大家都在教室里开会的时间,他打算下楼抽支烟。在教学楼底,一颗黄葛树下,他发现了蹲在那儿的宇钦杭。
他下意识拔腿就跑,手里的烟也被捏断成了赤裸裸的烟草。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夏悸停在那里,被自己的反应笑到了,他一个老师居然见着学生就跑。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加上他的妈妈还在上面坐着,还怕他强奸?
他问:“什么事?”
宇钦杭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夏悸,对不起。”
夏悸:“?”他觉得自己一定幻听了,居然听见了宇钦杭道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强迫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宇钦杭站在那儿没有动,像刚认识那会儿乖学生的模样,有一刻他竟然觉得这人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错的只有这个?”
“不止,还有很多,我都慢慢改,你会原谅我吗?”宇钦杭问。
夏悸:“原谅你?可以,等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我就原谅你。”
宇钦杭瞬间又拉起了一张驴脸,“把我甩开了好跟你新找的男人一起是吗?”
“什么新找的男人?”
“不要掩饰了,”他冷冷道,“我们班上有人看见你在医院跟男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了。”
夏悸真想把那些胡乱造谣无中生有的学生揪出来,“我找对象关你什么事?再说重点也不在这吧?”
宇钦杭:“那你跟他一起去医院做什么?陪你去堕他种的胎?”
“你他妈的。”他就知道这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滚,你的道歉我不接受。等你什么时候能不出现在我视线里烦我,我就原谅你。”
这下搞得夏悸烟也不想抽了,转身就上了楼。认识这倒霉鬼后抽烟都有阴影了,就快能戒了。
宇钦杭站在那儿跟个桩似的,还没有动,眼里不再是以前的气急败坏,怒火冲天。在一种闪着光的目光中窥见一丝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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