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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清玉就派人来江家提起纳妾的事,不过他现在还未娶妻,只能先私下跟江家打声招呼,在世子妃过门之后会纳江月眠为妾,在这之前江家莫要把江月眠许配给其他人,免了闹了误会。
江老太太欲言又止,待人走了才跟江夫人说:“眠儿她有重病在身……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江夫人很满意这事,多少人想跟楚王攀亲戚,花钱找门路都找不到,现如今江家只消送个孤女过去,简直就是毫不费功夫。
她耐心跟老太太解释:“您要是心疼眠儿,就该高兴这门亲事,您想啊,眠儿若是能在有生之年有个一儿半女,也算是有后人惦记了。”
“可眠儿的身子很难有孕啊。”
江夫人闻言眼中微亮,没有子嗣的女人更要依靠娘家,当下对这门亲事更加满意。她心里打着算盘,嘴上继续宽慰老太太:“那也比眠儿回庵里当尼姑强,若是她在世子爷那里得宠,让世子爷给她名下过继一个孩子就是了,算不得什么难事。”
“是,你说的有理。”江老太太点头,“不过这事可别张扬出去。”
“我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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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江老爷下了衙,江夫人把这事说给了他听。
江老爷听了很高兴,并嘱咐妻子对江月眠亲近些,趁着她还没过门,拉一拉感情,等将来楚王世子承了爵,届时好借着这份关系从楚王那捞点好处。
江夫人应着,之后的日子里隔三岔五地给江月眠做衣裳、添首饰。当然江夫人也不光一味地对江月眠好,也旁敲侧击的让她知道,楚王世子的后院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如果想要牢牢抓住世子的心,江家必然是她唯一的依靠。
江月眠表面上诚惶诚恐,表示一切听婶娘的,实则厌烦女人永远被困在后宅的日子。
再忍一忍,等到七月十五那天,江夫人院里养的那株红心七叶花结了果,她就可以摘了果后彻底离开这烦人的地方了。
四月十九这天是小满,洛阳城外有大型的祭车神民俗庆典,江家的年轻小辈们早就央了长辈们的许可,一大早就驾车出城观看热闹的祭车身庆典。
马车里,江月明略带不忿地打量江月眠的着装,衣裳料子是价值不菲的天水碧,头上戴的首饰均是采蝶轩出的新品。
有句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江月眠本身就盘亮条顺,往日穿戴素净也难掩妖娆,今日盛装打扮更是连她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眼前的人将来要成为楚王世子的爱妾,她就控制不住心里泛起酸来。
楚王世子那可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风流才子,是每个闺中待嫁少女的梦中情郎,江月明即便心有所属,偶尔见到徐清玉也难免会心跳加速。
她跟自己可真是八字不合,知弦哥哥是从江她那里抢来的,憧憬的情郎又被她抢走……
江月明狠狠地扯着手中帕子,在马车停稳后率先下了马车。
在马车从南城门出去没多久后,就听到隐约的敲锣打鼓声传来,待到了庆典现场,那真是人声鼎沸,敲锣打鼓声不断。
江月眠不习惯太吵闹的环境,她只是出来透透气,对祭车神庆典没什么兴趣,当下命车夫将马车驶远一些。江月明乐的她不合群,欢欢喜喜地去早就搭建好的看台上找她的知弦哥哥去了。
三层高的看台上,纪知弦大致扫了一下江家女眷,没见着想见的人,漫不经心的与江月明聊了几句后,才问她:“你二姐姐怎么没来?”
“找我二姐姐有事?”江月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看他的眼神也透着点警惕。
纪知弦没想到她不答反问,压下心中不悦,若无其事道:“随便问问。”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根雕着梅花样式的木簪,递给江月明。
江月明接住,眼睛笑成弯月牙:“送我的?”
“闲来无事雕的,莫要嫌弃。”
“怎么会!我很喜欢,谢谢知弦哥哥。”她边说边把木簪插进发髻中,扭着头问:“好看吗?”
“好看。”
心上人亲手做了个木簪给自己,江月明心情大好,拉着纪知弦又说她最近在家都做了什么,聊着聊着突然就提起江月眠的事:“二姐姐嫌这儿吵,往南边安静的地方去了。”
“这样啊...”纪知弦像是真的随便问问,闻言没有太大的反应,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待庄子上种的果子熟了,我让下人给你送一筐来。”
“好啊。”他的反应令江月明彻底放下心来,暗道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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