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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池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
原本就酸软的腿这下差点没站稳,宿滦把帽子摘了下来,黝黑的眸子灼灼地看着他。
长时间没见,他还是有些细微的变化,五官张开了些,眉眼变得更加深邃,相比于刚成年时,他现在显得更为成熟而吸引人。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景下见到他,宿池肯定会非常开心,然而现在……
他顶着两道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说:“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先进来吧。”
“我要是不回来,哪能看到这副场景……”宿滦唇边泛起冷笑,“你们已经背着我同居了?哥哥,没想到你背地里还玩得挺开的。”
显然是严征身上的痕迹给他冲击太大,宿滦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
又恼火,又不甘。
不知为何,宿池总觉得他的话里充满了如同当场捉到渣男私会小三的怨气,而自己就是那个渣男……宿池简直想当场给自己两刀,要是知道会是这种场面他怎么都不会让严征去开门,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严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进出这间屋子都是宿池允许的,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眼看着宿滦已经捏起了拳头,下一秒就有可能冲上来打一架,他赶紧把严征赶回了房里,关上门之前不忘提醒道:“先把衣服穿好!”
他重新回到客厅之后,看到宿滦已经脱下外衣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斟酌着问道:“宿滦,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样的话……”
“这样你就能来接我了吗?恐怕那时候还跟他在床上快活吧。”
“……”
“只是单纯的做爱就算了,你还让他留宿。”宿滦的声音简直算得上质问,但又泛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委屈,“我只是一年多没回来,你就让别人住进了家,是不是我再晚一点,你们孩子都有了?”
宿池心里一阵悚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他说的那个程度,“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怎么现在还会在一起?”
“我……”
“又复合了。”严征的声音传来,他已经从卧室中出来穿好了衣服,身上那些暧昧无比的痕迹被遮掩下去,“早在你不知道在哪儿的时候就复合了,可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宿池本想澄清自己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但看到宿滦现在的表情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严征走到宿池身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托住他的后颈在唇上亲了一下,“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我的那份早餐留给你弟弟吧,看起来他连夜赶来还没来得及吃。”
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做给宿滦看。
宿池:“……”现在好了,渣男死不悔改,小三气焰嚣张。
等他走后,宿池总算是从这令人窒息的场面中松了口气,宿滦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脸,拇指在唇上反复摩擦,像是想要擦掉刚刚那人留下的痕迹一般。
宿池唇上泛起浅浅的刺痛,他硬着头皮对宿滦道:“好,好了吧。”
“不好。”宿滦撩起眼皮,直到唇色变得艳红,才换上自己的唇吻了上去。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想要把他融入骨子里,舌尖扫荡着口腔中每一寸地方,最后纠缠着他的舌,吸吮舔舐,充满了情欲与霸占的意味。
十分钟后,宿滦才放开了他,他垂眼看着宿池低声喘息的模样,轻哼了一声。
“看来你也没多在意他嘛,被除了他以外的人强吻都这么适应良好。”
“……”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讽刺谁,宿池有点哭笑不得,他总觉得现在的宿滦像是小孩子抢玩具争地盘一样,不过幸好他们刚刚没有真的打起来,不然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宿池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问道:“你现在饿不饿,吃点早饭吧。”
“不饿。”气饱了。
宿池点点头去收拾厨房了,宿滦发现他竟然没有来哄自己,气得径直回房补了个觉,梦里都是手撕情敌的场面。
他知道在宿池面前跟严征起冲突会让他为难,所以忍了下来,但若是下次让他在外单独撞见严征,那便不一定了。
这天过后,严征每次过来,进门就成了一个艰巨而不定的任务。
宿滦再一次看到他时,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门上带起的风简直都可以把人鼻梁削平,严征也不恼,拿出手机戳着屏幕给宿池发消息。
【池池,你弟把我关在外面了。】
【今天带了波亚克的葡萄酒,你上次不是说想尝尝吗,但我现在进不去。】
发送出去之后,严征盯着屏幕思索一会儿,又慢悠悠地打了一个表情。
【#哭】
宿池:“……”
他握着手机走到门前,无奈道:“宿滦,你下次别干这么幼稚的事了……唔。”
', ' ')('他的手刚刚触到把手,忽然被按在门上来了个深吻。身体与门的撞击声就这么传进了严征的耳中,让他唇边的笑僵了两秒。
宿池被他亲得眼尾泛红,宿滦搂着他的腰舔了舔唇,眼里生出得逞一般的快意,这才打开了门。
严征进屋后将装着葡萄酒的礼袋递给他,宿池接过的时候感到他的指尖从手背上划过,像是撩拨一样,带起一阵轻微的麻痒。
一直盯着他们的宿滦自然发现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握着宿池的手,拿纸巾一根根擦拭着他的手指。
诸如此类的对峙还发生过不少,光是宿滦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严征关在门外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不下三次,宿池叹了口气心想,这才过去半个月,看来以后想让他们和平相处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葡萄酒开瓶塞之后记得尽快喝完。”
“嗯,谢谢了。”
严征朝他笑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
“当然因为你是个外人。”宿滦讽道:“故意把话说那么暧昧干什么,真恶心。”
严征看了他一眼,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也不甘示弱的回应:“幼稚鬼。”
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为了防止他们在屋子里吵起来,宿池只得把宿滦拉着和自己一起出去买东西。
他的生日在十二月底,圣诞节刚过没几天,节日的气氛还未散去。只不过跨完年后不久,街上的商铺店面前的圣诞树纷纷被换下,在玻璃门上贴上了红色的福字。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寒潮也比往年更凶猛,宿池出门恨不得在脖子上绕两个围巾,尽管在屏幕上再怎么光鲜亮丽,他私底下还是得戴个口罩在超市里和大妈们一起买菜。
宿滦帮他提着篮子,站在一边玩手机,显得格格不入。
宿池把计量好的蔬菜都放进篮子里,看到不远处有女生激动地朝这边偷看,觉得有点好笑,“走吧。”
“好了么?”
“再买袋盐就好了。”
“你不是有助理吗,怎么这些事还要自己来做?”宿滦有点不满,“万一在外面被别人认出来怎么办?”
宿池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只是工作助理,这又不在人家的工作范围内,而且我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放心吧。”
一年前公司给他配了个助理,是个十分跳脱的小姑娘,每天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但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忙,连带着助理也像天天休假一样,最近快过年了,他就干脆让她回家去了。
等出了超市,才发现天上飘落下淅淅沥沥的冰粒,宿池戴上帽子朝掌心哈了两口气。
“下雪了。”
宿滦握住了他的手,温暖的掌心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宿池反手抓住了他,像是拿着一个人体暖宝宝。
“有点冷,你给我暖暖。”
“好。”
宿池替他也把帽子戴上了,“今年春节你能跟我一起过,我很开心。”
宿滦唇角上扬,“以后都跟你一起过。”
“真的吗?”宿池想了想,“你要是学校有事,也不用勉强。”
“没关系。”宿滦轻声道,“等毕业了,以后就都没什么事了。”
“我听说研究生还是会很忙。”
“再忙也不至于这几天都抽不出来。”
他有点后悔前面两个春节没有陪着宿池,要是回来了,他也不会让严征趁虚而入。
不管怎样,从今以后,他都会陪在宿池身边。
与此同时,焦熙玉终于在办公室内等到了熟悉的人。
前来通报的助理显得很激动,“焦姐,祁哥在下面和公关部的人对接,他等会儿就上来了。”
“嗯。”焦熙玉笑了笑,感慨道:“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感觉他变了很多。”助理悄悄地凑过来说道:“气质、说话语气什么的……不过颜值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帅得人神共愤!”
“哪儿变了?”
“就是……感觉更沉稳了一些,但不是冷漠的那种,相比于以前反而更让人觉得温和。”
“那不是挺好的。”
“但是我感觉我更看不透他了!”助理嘤嘤嘤道:“他不会忘已经不记得我了吧,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祁哥能对我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程树,你要是去整容整得好看一点,话少一点,我能天天对你笑。”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让助理的身子成功抖了三抖。
程助理摸了一把心酸泪,转头僵硬地喊道:“祁,祁哥……”
焦熙玉觉得有点好笑,起身对祁元白说:“欢迎回来。”
祁元白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拥抱,“谢谢。”
“我按照你的意愿重新定了以后的发展和大致行程,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看了吗?”
“看了,我觉得没有问题。”
“那就好。”焦熙玉松了口气,“你这两年怎么样,祁家没有亏待
', ' ')('你吧?”
听到这句话,祁元白眼中滑过一丝冷意,片刻后他淡淡道:“已经都解决了。”
焦熙玉知道他跟他父亲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过强的掌控欲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对祁元白这种极其讨厌被掌控的人。只不过现在祁先生大概已经无法再轻易左右他了,作为正房唯一的孩子,只有他才是家族产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祁元白向来看不上祁家那点家产,她当时还十分意外于他竟然会主动回去跟祁先生和解。
无论如何,现在结果都是好的。
“什么时候发公告,你的粉丝可都眼巴巴地盼了好长时间了。”
“这个不急。”祁元白回道,忽然偏头问,“你觉得,表白送什么花比较好?”
“啊?”焦熙玉张开嘴,“表白?跟谁?”
半晌后她终于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天哪,不会是跟宿池吧,你这也太突然了,想不到这么久你还是忘不了……”
“焦熙玉。”祁元白打断她,经纪人难得在他口中听到自己大名,受宠若惊的抬起头。
接着便听到他下一句话是,“你怎么变得跟程树一样话多了?”
“……”
焦熙玉抽搐着嘴角,“祁元白,我告诉你!小美人可比你听话多了,以后我天天跟他说你坏话!老娘咒你这辈子都脱不了单!”
程树传递的什么假信息!说温和是在放屁吧!
成功用几句话把经纪人气走,祁元白又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助理。
程助理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脏,不得已给自己的老板出谋划策。
“送玫瑰吧,一般花店都会提供花束,配点满天星和情人草什么的,也很好看。”
祁元白皱眉,“会不会太俗了?”
“哪能呀,玫瑰可是公认的求爱花束,你要是送其他的冷门花,贵是贵,但别人也看不出来你是什么意思呀。”
祁元白沉思片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在纸上记下了这一点。
程树看着他认真记录的模样,在心里感慨,谁能想象得到出道以来就奖项不断、吸粉无数的祁影帝,复出前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排记者见面会,而是准备跟人告白呢?
要是被他粉丝知道,恐怕不知道多少少女心要碎了。
尽管早有准备,程树在晚上看到祁元白抱着一大捧花上车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
“这也太多了……祁哥,你到底买了多少?”
“不是买的,我找朋友直接从园子里剪的。”祁元白小心地把花束放在座位上,坐进了车里。
浓郁的香气缭绕在人的鼻尖,为了保证鲜艳,每一朵都是刚从温室里摘下运送过来,即便在寒冷的冬日也开得娇艳至极。
他上车后,给宿池打了个电话。
“喂?”
“宿池,我今晚可能得去你家一趟。”他毫无愧疚地把他爸拿出来当挡箭牌,又撒了个无足轻重的谎,“我和我父亲闹了点矛盾,他把我赶出来了。”
程树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把车开进沟里,祁元白威胁的目光投来,他立马安分了。
电话那头的宿池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严重?”
祁元白看到手边的玫瑰,唇角轻轻弯了一下。
“我跟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不同意。”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低落一些,“但我真的喜欢他很久了,我们都不让步,父亲就把我赶出来了。”
宿池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但未来得及细想,又听他说:“你那儿能让我呆一晚吗?”
他以前收留过自己,若是平时,宿池肯定答应了,但是现在,他回头看了看厨房,迟疑了一下。
“可以吧。”他犹豫道:“如果你不嫌我家吵的话……”
厨房里传来乒呤哐啷的声音,某两个人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晚饭,还差点把厨房炸了。
宿池觉得自己如果靠近肯定会被误伤,十分明智地选择了躲在客厅。
于是怀揣着满心欢喜的祁影帝来到宿池家楼下,理了理自己今天特意搭配的衣服,平复着心情,又将打好的腹稿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
他今天其实没指望着宿池答应,不过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以后追求他就可以变得光明正大。
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才迈出步子上了楼。
宿池听到敲门声跑了过来,一开门便被那一捧玫瑰闪瞎了眼。
他呆在了原地,“你这是……?”
“送给你的。”祁元白将花束放进他的胳膊中,宿池反射性地接住,看到他不躲不避地盯着自己道:“宿池,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我这次来是由更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我喜欢你。”
“……”
谁都没发现厨房里的声音停了一瞬,宿池被他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时却本能地感到身后两道不甘示弱又带着探究的目光,寒毛都竖了起来。
', ' ')('严征擦着手走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祁元白也隐约发现了什么,表情十分微妙,“这是我才该问的吧。”
宿滦难得在这时候跟严征统一战线,声音极其危险地问道:“哥哥,他是谁?”
他们显然都清晰地听到了祁元白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意味明显、赤裸裸的告白。
当三人发现他们的对峙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宿池。
宿池拿着一把玫瑰,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浓烈到让他有些眩晕。
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宿滦笑了,显然被气得不轻,“误会你处处留情?还把花接着,是想答应他吗?”
“是我要跟他表白,关他什么事?”祁元白看着宿滦道:“你又是他什么人?能替他做决定?”
严征一字一句道:“祁元白,你不是在处理家里那些破事吗,都处理好了?就随便跑出来?”
祁元白:“那也轮不着你来管,你曾经关着宿池的账还没算完呢,严家主的惩罚还没让你受够?”
严征眯起眼睛,“果然是你……”
“就是我。”
“我不介意再给你加点阻碍。”
“这也不是你独占宿池的理由。”
……
宿池觉得自己手指都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别吵了。”
然而他的声音轻易淹没在争论声中,宿池低头盯着手里的玫瑰看了两秒,觉得还是挺漂亮的,将这捧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伴随着关门的巨响的还有他的赌气声,“你们慢慢争吧,争完了叫我出来!”
三人:“……”
因为宿池的缘故,他们都迫不得己地后退了一步,暂时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宿滦指了指地上的电饭锅,面无表情地问道:“会煮饭吗?”
祁元白:……?
不等他回答,他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来帮忙,别想等会儿吃白食。”
从未受过挫的祁影帝,第一次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在楼下探头探脑盼着自家老板抱得美人归的程助理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程树,电饭锅怎么用?】
宿池将自己桌上的玫瑰抽出来两支,修剪了一下茎秆,插进了花瓶中。
他知道以现在的天气,这种花在外面压根活不了多长时间,但还是想多保留一会儿这份美。
经历了诸多大场面,他觉得自己已经能毫无波澜地接受各种突发情况……比如刚刚祁元白的告白。
或许他潜意识里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只不过今天才终于捅破这层窗户纸,就像另外两人一样,只是时间地点实在令他措手不及。
虽然这场面有点让人头疼,但他实在无法否认,相比于过去家里冷冷清清的模样,现在才让他真正觉得有了一点烟火气。
不知不觉外面的争论声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铲子在锅内滑动的声音,还有瓷碗相撞的清脆声,无一都让人想起热气腾腾的饭菜与炊烟气息。
严征敲了敲他的门:“池池,来吃饭了?”
“马上就来。”
他通知完却没有离开,进房后将门带上了。
严征走到他身边,看到他插好的玫瑰,笑着说道:“其实你也很喜欢他们两个吧。”
宿池豁然抬起头,严征继续说:“我早该知道了,要不是喜欢哪里会这么纵容……还好我当初没有放弃你,要不然现在连一杯羹都分不到了。”
宿池有点迷茫,“你说什么?”
严征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知道你喜欢你弟弟的时候,其实想过成全你们的。”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报复一样地把那块软肉掐红了,“谁知道你其实是这么个小花心萝卜,一次性吃得下么?”
宿池被他掐疼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看起来像是羞红了一样。
“你别污蔑我……”
“其实是说中了你的心思吧。”严征哼笑道:“不过就算是跟别人分享,我还是想当最特别的那个。”
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别再让他失望了。
窗外万家灯火,明亮的灯光连成一片,昭示着这个特殊的日子。
天空忽然燃放起了烟花,吵闹的声音将寒意都驱散了,宿池看到他眼中有着无可比拟的认真。
“过几天陪我去见见我爸妈吧,好不好?”严征摩挲着他的脸颊,语气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着尘世的梦,说出这句话用了他最珍重的承诺。
“我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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