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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诸葛青又试探着喊了一声，确定王也醉死听不见了，才把他在卡座上放平，然后就放任嘴角垮了下来。他埋头，牵过王也的手贴住额头，一想到不用压抑就真的再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喉头滚动，哽咽了两声。
他哪里会趁人之危呢？王也就还是这样，老样子对他毫无防备，明知他意图伤害，意图索取，还是把柔软的脖颈亮给他，仿佛支持、允许了他做任何事。可是诸葛青不能，他从没有一刻想过在混乱肮脏的、不知有多少人颠鸾倒凤意乱情迷过的酒吧包厢里要王也，他们的第一次，不，以后的每一次结合都至少得在双方的情投意合下，在温馨舒适、整洁干净的自家铺盖里，他会用全副身心，用整个生命去拥抱王也，他此生最爱之人，必须值得起这样的珍视。
他只是想借着酒精和环境气氛的催化，好松一松王也他一靠近就紧张的神经，有一些程度最浅的亲昵罢了。耳鬓厮磨，交换唾液，他委实太想了。然而王也可以为他做的永远比诸葛青指望的多，看着王也什么也不问地默许了自己的行动，只要是他递过去的就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时，诸葛青就觉得彻底没救了，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可以为王也付出一切，此生也没法毕业，逃过这个人的掌控了，同时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悲伤。
他后来再灌王也烈酒就是故意的，想看看在明说了的条件下，王也是不是对他毫无底线，是不是献出全部，把一切都交给他也没关系。王也肯定信了他会在这上本垒，不仅干脆地昏睡过去，任凭处置，还开始发出情热。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环绕卡座的暧昧灯光下，王也的肤色是暖色调也挽救不回来的黯淡苍白，这种底色下双颊却飞起愈加病态的嫣红，呼吸浅促紊乱，跟被下了药一样，无意识地夹腿、磨蹭身子。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诸葛青当然清楚，王也无法控制自己，这种变化不是出于他自己愿意，也不是为了心许之人，为了他诸葛青，而是身体和心灵都已经被驯化，被剥去了鳞片展现出最无保护的、彻底柔软、可供欺凌的样子，只需要一个口令就能自发地调整到最甜美的状态，诸葛青甚至还没给他一个亲吻、一次抚摸，他就已经准备好了。
在这种状态下做爱有什么意义，就连亲密也没有意义。也许情势调转成了需要他去安慰王也，这诸葛青倒不介意，只是他的爱抚、吻，不再是出于他所要求的那种柔情蜜意，王也身体的盛放也不是因着为他所爱，而是因了别的什么人。
诸葛青就再也无法享受这种亲昵，他心酸已极，就算捧着王也的脸，撬开他的口腔，感到炙热的软肉、乖顺的唇舌，都在一种发出颤抖的喜悦中欢迎自己，无比舒适地包裹、缠绕自己，诸葛青也有一种清醒的认知，王也并不知道亲他的是谁，不知道是自己，也许还会以为是另一个人，所有这些令人沉醉的美好得过分的接纳、挽留，都是为那个人而奉献的。
让情欲平息下来花了不小力气，那毕竟是王也，诸葛青做不到放他可怜巴巴地蜷在那自个儿煎熬，可要做吧，为了自身的缘故，也为了王也的缘故，诸葛青一丝一毫也不愿做过界，哪怕硬得痛，最后弄出来的事只像个纯情的学生仔。唯一的例外，只有中间一段王也难过得实在厉害，再不碰，他就要哭了，诸葛青迫不得已让他趴到肩上，抬高下身，才发现裤子后头已经浸湿了。而他只不过是隔着两层裤子轻轻地按揉了那里，就激得王也不停缩屁股，表情皱成一团，啊啊叫唤，抖成筛子般。好软，好热情，表面上看是承受不住快感的逃离，然而不是衣物的遮挡的话，实际效果应该会是将侵犯他的东西嘬进去，持续往里吸着，那种出水法，怕是要将东西含化，看着就知道会有多爽。诸葛青懂这个，却仅限于来自影像和文字资料的了解，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他热爱的友人、决定呵护一生的人身上见识，那是兼具了暖热化水的激情，和惊惧易碎的脆弱感，是为了更好欺负，为了开发出来以供取悦和服务的玩具，性玩具。
王也的裤子是宽松款，向来看不出身体的曲线，尤其是这个部位，只是现在沾湿了，服帖下去的布料就勾勒出圆润的两瓣臀形，半透明地透出底下的光景，内裤湿得更厉害，夹进了缝里，随着这阵收缩皮肉也在瑟瑟发抖，好像也在哭泣着哀求。这么久以来，这还是诸葛青第一次见到王也的屁股，就好生色情，一触即退之后他却顾不上回味软不软翘不翘，只是按紧王也的腰不让他乱爬，再也不肯动那里。只因他也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除了淫靡之思，更被触发了联想，从中又引发了恐惧、担忧、乃至绝望。他真的还能挽救王也，治好他吗？诸葛青也算经验丰富，然而他所接触的当中，也没哪个能敏感得这样的。
次日在家，王也从他的大床上醒来，没感到任何不适，甚至遗忘了昨晚都和诸葛青出去干了啥，穿衣坐起，才慢半拍地接上记忆。
……嗯？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