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倒是正常，可放任自流，毫无反应，正常得过头了也是种不正常。大概在熟人的强势围观下这种状况不好处理……也不知道真是这个原因还是他就想这样，张楚岚猜不透王也，不敢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以为今天势必要弄出点新闻来，找到车，杜斌不用主人家帮自己上去就熟练地打开后备箱放行李，冯宝宝钻进驾驶座，张楚岚跟着钻进副驾驶，忽听得王也接着刚才的话头道：“老青想吃什么？”
他回头看去，王也拉开了后座的门，却没急着进，而是扶着站开了面朝向后边的同伴，用姿势传递出我帮你的意思。他一点没提到刚才的小问题，好像诸葛青只是普通走慢了几步，语气也很随意。张楚岚又扭向窗外，见对面的人顿住不动，打量了王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但那个收获想必令他安心，大跨步上前。将一切收入眼底张楚岚再回味，王也的站姿、一路的等待、没等到诸葛青行动于是选择的释放善意的时机，或许不太主动却完成得足够妥帖，有照顾到对方不让人尴尬，同样的情形换了自己，效果也差不多了。
他以前会这么做来着？将安全带扣好张楚岚就想，道长还真成熟了不少。
一顿简餐后，张楚岚拎起冯宝宝颠了，借口还有工作，杜斌是真的有工作，下午要回总部述职。
“我送送老青。”王也否了杜斌他要不要同去的询问。
“我那边的事你也清楚的，今天要讲的啊，你做的数分报告我还没看……”杜斌还有话说，看到王也的微笑音量小了下去。
亦哥坐在下头，让我当着他的面抖鸡冠子还是免了吧，你接下来会看到我从公司蒸发，王也心道，却只是复述了一遍：“我送老青，你自己加油啊。”
“今天晚上你回……”一听这苗头杜斌就领回精神王也在赶人了，争分夺秒往外伸头。
话没说完，王也按着他的脸把他塞了回去，并在车旁弯腰，见状，杜斌一秒都没坚持到就认怂，乖觉地按了关窗键，无奈地看着王也凑在逐渐收窄的玻璃与窗框的缝隙间，笑着压低了嗓子对他道：“路上小心。”
“？”诸葛青微露疑惑，觉着最后时刻杜斌掠过他的眼神不太单纯，别有深意，带着戒备，好吧，其实是不友善，他跟着挥了挥手，“杜哥慢走。”
然后他就咽了口唾沫，终于和王也单独落下，他却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不，再见的王也绝不陌生，气息、性格、氛围，这些内核上的会给予人感觉的东西一成不变，硬要说，就是他趋于平稳，比之从前不把情绪和想法直接流露到表面上……了那么一点，就像水流流过地势落差大、地形崎岖险峻的河床，总要趋于平缓，流得宽阔了，流深了，也流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抬眼看去，王也正直起腰，踩在马路牙子上摇晃，悠闲地眺望街景。其实真要论，王也身上一点也不缺男性的吸引力，他身量又高，养回了血色的皮肤是均匀的小麦色，大五官，分开品来不是那么精致，组合到一起却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女气的长相，还不知道王也的出身时，留意到他，诸葛青就道他很符合自己印象中北方人的形象，感觉衣领和脖颈的夹缝里会飘出干燥的阳光的清香。他刚刚才说王也没变，这阵盯着人家的一举手一投足，就想说多了一股男人味，沉稳收敛，说不清道不明地让人更想看他丢盔弃甲、一塌糊涂地哭泣求饶的样子。
注意到他在看，王也回头一笑，笔直地就走过来：“你还是住上次那家酒店吗？陪你散步回去。”
秋风微寒中，诸葛青打破了安静说：“你的衣服……”
“嗯？”王也本在用足尖踢开路上的落叶，听他话吞一截吐一截，就转过脸来。
诸葛青反而不会往下接了，他刚看王也穿的风衣，适合是适合但就不像是以这人的品味会挑的，猜想是杜斌给他料理的，话到了嘴边才觉出来这搞不好是个很没意思的问题，换了个切入点就说：“你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啊，杜哥不是还要管一整家新公司？也有精力跟着你跑。”
“你去工作一段就知道，老欧洲发达国家生活节奏可慢了，他就是想加班也没人陪他加。”王也很随便地说，诸葛青终于找回了一点熟悉的在他身边的自如，见他征求反馈地望过来，就与他一笑。
王也接着说：“他是个忙惯的人，总要操点什么心做点什么事才充实。不过也没有总跟我跑啦，大概有……一半，是我自己去的，集中在最后一年，因为环境熟悉了嘛。”
“你们关系不错。”诸葛青听得点头。
“认识十几二十年了嘛。”
王也不再往下说，诸葛青就也含糊到：“挺好的。”
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去探讨杜斌本人，但其实这次碰面诸葛青有个鲜明的感觉，杜斌的变化才比较大。初次相见他对王也也是这么鞍前马后，只不过没什么存在感，像个后勤人员，放出去三年后就平添了一种成功人士的气质，好像不是个打辅助的了，存在感飙升。王也对他的互动也不同了点，头一件就是独一份的不客气，还有馆子里别人等菜上号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就说上了歪文，空气仿佛自带结界，好难插得进去。想不到王也一嘴好像走到哪都改不掉的京城口音，说起英语倒是正常了，也不中式，蛮流利地道的还带英腔，泠泠淙淙如水过山涧，诸葛青光去听那个调子了，什么内容都没顾得上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到底有没有和别人恋爱？
还是仍在等着自己。
“我房间没写固定日期，”诸葛青试探地说，“来的时候算不到要呆一两天，还是一两个月。你……你们回来只是暂时的吧？杜哥下一步要是继续外派，你是留国内还是跟去呢？”
“嗯……”王也说，“在哪落脚影响都不大，分公司的运营稳定下来了，下面执行还有雇用的经理人，就连杜哥以后也是两头跑的时候多，不用绑在哪一边……”
“这样。”诸葛青就道是他与王也分隔经年，不只他不清楚王也的感情状况，王也也不清楚他的，所以回答才如此地……嗯……留有余地，和他一样，王也也怕唐突，怕不合时宜，怕会打扰到他。
那就再、争取一把？
太好的东西总是怕被人捷足先登啊……今天见到的王也变得太招眼了。诸葛青又酝酿了一下说：“你本打算四处游历，我记得有这回事吧？我这些年其实都在闭关，怪闷的，正好有个伴儿能四处走走看看的话，应该也不错。”
王也先停下了脚步，驻足看向他，这货怎么这么淡定了呀，诸葛青掩饰般地咳了一下，不自在道：“你问过我……”他虽没有直视王也，却不妨碍态度里另有一股真诚，“这个回答晚了一点，但只要你还愿意的话，”诸葛青手指藏在裤兜里挨个轮转着长方形卡片的四个边，然后终于，保持着别开正脸的姿势把它拿了出来，说，“我住到北京都是为了等你，看你怎么说，要长住，现在就去延期一个月，背上行囊就地出发也行。或者你可以想想，随时过来……”
诸葛青居然也会不好意思，王也看着他，提了提嘴角，那或许是个笑，又或许是个并不具有明确含义的脸部动作，接下去瞥了眼他递过来的房卡，抬手，启唇就要说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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