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如幼时一般排斥人多的地方,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或许是因为我哥的刻意引导,或许是因为我天性如此。
倒也不是无所适从,但站在人群里有种周围都是乱吠的野狗的感觉,我疲于应付神色各异的人,只好应付应付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屏蔽外界发呆。
旁边似乎有人捂嘴小声道:“果然看起来有些木……”
我哥不冷不淡地看了那边一眼,声音立马消失了,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往里走。
我很不满这种大人牵小孩的姿势,挣扎着要跟他十指相扣,手又被我哥强硬地掰回去。
我挣扎着要再掰回去,手指缠斗之间我的指甲划破了我哥手背,我哥将我指骨掰的咔咔乱响,我们同时停下动作,最终还是我哥妥协,将手指插进了我的指缝中。
蒋庭玉看见我们走了过来,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我,紧接着又对着陆瑜嘘寒问暖两句。
陆瑜心知肚明只是做戏看,扯着笑扮演母慈子孝,蒋庭玉平时对着我们能问句吃没吃饭都算上心的。
我怀疑她问得这么顺畅是百度了母慈子孝一百问,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写这种文章,回头我也百度个兄友弟恭一百问跑去问我哥,他大概率会对着问题胡乱回答,不过无所谓我也会胡乱问。
陆柏谦在人群中应酬,甚至都懒得过来,不过我对消失的父亲早已习惯,要不是很久之前期待过父爱,我可能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
办宴席的流程一向繁琐,但我只需要跟在我哥身后叫人就行了,我在嘴里叫他们伯伯阿姨叔叔婶婶,背地里叫他们bmi超标的癞蛤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乌姆里奇一号比青蛙还青蛙,笑起来声音很尖,让人联想起被扎破漏气的气球,二号就好很多,只是眼珠外凸有些瘆人。
老不死的坐在主位笑的开心,我勉强凑了个主桌,缩在角落里力求没人搭理,盯着桌子的一角发呆。
我哥倒是受欢迎,不断有人过来敬酒,我跟我哥挨得近,但他们都用屁股对着我。
如果我现在有小刀我就捏着刀柄往每个人屁股上扎一刀,就像切有草莓酱的蛋糕坯一样。
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逼近,这香味说不上难闻,但白花香总会让我头晕。
我不得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来,抬头看了一眼来者。
对方穿着简单的西服,神色很淡漠,一只手松松捏着酒杯,一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对上我的目光后笑了笑。
我没有搭理她,因为我听见那个老不死的在跟我哥介绍她。
“小停晚很优秀的,大学刚毕业就跟同学开了自己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有时间你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明显是一副撮合的样子,那个叫江停晚的女的表情不太好,拿着酒杯后退一步像是要直接离开,但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拽住她,露出一副哀求的神情,江停晚又沉着脸站定。
蒋庭玉似乎看出些什么,忽然淡笑一下道:“怕是没什么可交流的,创业多幸苦啊,小瑜毕业就进自己家公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四周静了一瞬,陆柏谦皱眉看着蒋庭玉,但蒋庭玉根本不搭理他,她像是有意搅黄这次联姻,又像是在朝某人挑衅,她说这话时带着轻蔑,眼睛却直直看向主桌正中间的那人。
老不死的睨了蒋庭玉一眼,她毫不畏惧地看回去,双方对峙不过片刻,在有人看出端倪之前结束。
“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总没错,现在年轻人都不结婚了,我觉得这个不好,女人早生孩子对身体影响更小……”
我忽然笑出声,我哥对着女的硬的起来吗,就生上孩子了。
我笑完才发觉四周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就连那个从刚才开始一直黑着脸的江停晚面上都露出几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