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日本现代报》作为一家75年才创办的民生小报,能在东京都中央区租下办公室作为驻地,发展的势头应该是不错。
但作为报社的职员,服部利光却不这么想,他总是在抱怨,抱怨薪水少,抱怨工作多,抱怨加班时间长,以至于同事都觉得,他不像是个日本人。
“服部君,难道你不认为,总是抱怨的话,会显得很幼稚吗?”在他又一次抱怨后,坐在他对面的小宫真知子忍不住这样问道。
“啊,如果真知子愿意和我交往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改变的。”服部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真讨厌。”真知子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工作。
服部利光耸了耸肩,再次百无聊赖的爬在案头做起千遍一律的工作。
哪怕是出去跑新闻,也比坐在这里要强得多。他在心里哀叹道,可惜社长对他的请战毫不理会。
“服部啊,文案工作也很重要,只要坚持下去,也能成为首屈一指的新闻人的。”社长是这么说道。
首屈一指的新闻人?还是首屈一指的新人?服部在心里哼哼的说道,然后四下张望起来,要是哪个记者肯带自己出去跑新闻就好了。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在不同的办公桌前随便的翻阅着,而且相当的肆无忌惮,周围的人却对他时而不及,始终各做各的,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事实上,服部利光的目光也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就移开了,似乎那里只有一团空气。
不仅如此,当对方来到他的面前,在他的桌子上乱拿东西翻开,甚至还从他脱下来挂在旁边的外套中掏出钱包来,他都没有反应——当然,对方并没有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啊啊,真是让人烦躁啊。”抓了抓脑袋,又伸了个懒腰,服部站了起来,慢吞吞的往洗手间走去。
刚到门口,他还没进去,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服部君,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一下。”
“什么……”服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洗手间。
如此过了十多分钟,他总算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不过晕乎乎的,一脸茫然似乎得了健忘症。好半晌之后,他才一晃一晃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恍惚。
“服部!别偷懒!”旁边传来同事的呵斥声。
“啊!是的!”服部利光一个激灵,随即醒悟过来,埋头处理起自己的工作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了过去,过了中午来到下午,然后是傍晚的降临。
“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见。”服部一如既往的在到点之后就起身走人。
“你这家伙,今天又有什么借口?和朋友喝酒唱卡拉ok?还是要回去看妈妈?”有人不坏好意的问。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可是有正当理由的哟,”服部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和一位姑娘越好在日比谷的松本楼见面。”
“喂,你这家伙,平时那么小气,现在居然肯约姑娘去松本楼了。”当即有人叫道。
“嗯……”服部露出犹豫了神色,是啊,为什么自己会选松本楼见面呢?那可是从上个世纪就成立的老牌餐厅,吃一餐可能要几千甚至上万日元。
但他马上一挺胸:“值得的人当然值得。”
说完就溜了出去,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来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赶去了日比谷公园。中央区虽然紧挨着千代田区,但东京这么大,车况不好的话,说不定会迟到,他记得自己最迟要在7点钟赶到。
抵达松本楼后,已经是华灯初上,在侍者的带领下,服部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先点了些酒水并告知自己要等人,就在那里独自等待起来。
同时,他心里又是一阵肉疼,看看菜单,一道普通的刺身拼盘都要三千多日元,为什么自己会跑到这里来吃晚餐?
因为你必须来。一个声音在脑袋里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