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和任宇恒周旋了一阵子,童漓月还是没能成功说服他离开。
也许是因为任宇恒总是对他格外温柔、特别纵容,让他一时忘了,这个人本质上是个压迫感极强的存在。
冷峻的五官、颀长的身形,严肃起来时天生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加上他锐利的观察力,几乎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掩藏什麽。
任宇恒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去倒水,顺手撕开退烧药的包装,把药片递到他嘴边,「吃药。」
童漓月微微皱眉,没有接。
他其实也不是抗拒吃药,只是不想这麽乖顺地顺从这个人,尤其是在对方那种不容置喙的眼神之下,让他更不愿意妥协。
「不想吃?」任宇恒挑眉,冷笑了一声,语气戏谑,「行,那我来喂你。」
话音刚落,他已经作势要起身坐近。
「喂??我自己来。」童漓月吓得伸手拦住他,连忙认命地接过水杯,乖乖把药吞了下去。
见状,任宇恒微不可察地g了g唇,很快又恢复一贯的淡漠神情,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温度仍然烫得异常後,沉默地拧了条毛巾,细心地替他降温。
冰凉的触感贴上额头,燥热的感觉稍稍缓解了些,童漓月舒服地放松下来,声音软软糯糯的,「哥,客房是单人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恩,那你睡吧。」任宇恒语气温和,听起来像是顺从了他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
他直接把一只大手覆在童漓月的肚子上,还不动声sE地按了按。
「??」童漓月愣住了。
「眼睛闭起来。」任宇恒一本正经地盯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我不想跟你吵。」
他毫不掩饰的强势让童漓月不知所措,自知争辩无用,他终究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轻缓的呼x1声,伴随着极其细微的、任宇恒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动作,温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棉被落在他的腹部,带着一种近乎催眠般的安抚感。
童漓月一开始还有些清醒,可没多久,困意和无力感便逐渐将他吞没。
热度慢慢退去,额前的细汗被人轻轻拭去,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呼x1平稳了些,终於沉入了梦境。
夜sE静谧,窗外的光影透过薄帘落在床铺上,映得童漓月的侧脸柔和而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任宇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沉,神sE莫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拨开童漓月额前的碎发,摩挲着那细软的触感,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白天那个在人前总是笑得灿烂、应对如流的少年,此刻却安静得让人心疼,病中的脆弱掩盖了平日的灵动,让他看起来柔软又无害。
童漓月的发丝轻轻垂落,蒸腾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唇瓣因高烧而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任宇恒本该回房间休息的,可他却舍不得走。
这麽近的距离,让他得以毫无顾忌地注视这张过於JiNg致的小脸。
「你就不能??偶尔替自己着想一点吗?」任宇恒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呢喃,又像是长久压抑的情绪终於找到了一个出口。
「总是这样,什麽都自己扛着,连发烧了都不愿意示弱,也不让人关心。」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微微垂头,目光落在那张熟睡的脸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心疼?」
「让我??很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人能听见他这些话里隐含的压抑与无奈。
他知道,童漓月听不见的,他也清楚,就算自己再怎麽语气沉重、心绪翻涌,这个人也不会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因为童漓月从始至终??都只把他当作兄弟,一点特别的心丝都没动过。
任宇恒苦笑了一下,准备起身离开,然而,就在他刚刚挪动的瞬间,一GU微弱的力道却忽然攀住了他的手腕。
他怔住,低头一看。
童漓月并没有完全清醒,却在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指尖虚虚地扣住他的掌心,力气不大,却带着些许发烫的温度,像是无意识地寻找着依靠。
「你??对我最好了。」
童漓月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风,夹杂着淡淡的鼻音,带着毫无防备的亲近感,软软的,轻轻的,就这样落在任宇恒的耳边。
一瞬间,任宇恒的心猛地一缩,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他耳里却b任何话都要来得致命。
他几乎是瞬间屏住了呼x1,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视线落在那只还带着余热的手,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童漓月??」任宇恒低声唤了一句,语气轻得近乎叹息,终於还是忍不住伸手将人轻轻搂住。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感,嗓音微微发哑,「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麽对你好。」
「你总是这样,这麽肆意地亲近,不懂得设防,却一点也不明白我真正的想法。」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只是无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柔软的发丝蹭了蹭任宇恒的掌心,呼x1平稳,似乎已经完全陷入沉眠。
任宇恒垂下眼,嘴角g起一抹苦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