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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人的心情也跟着开阔。
十一月,自从被苏绾茹给刺激了以后,叶秋寒决心要快些结束现在半死不活的日子。于是,开始积极配合医生调养身体,并且还会提出需要,例如不吃难吃又不好消化的西餐,改为大厨制作的中餐,连菜谱都是叶秋寒写的,少油少盐,营养健康。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叶秋寒的胃病倒是完全康复了,看着头顶丛生的白发,开始喝一些养身的黑芝麻首乌中草药米粉,调理调理,人的气色也好了,体重达标,不到十二月份就做了第二次器官再生手术。
手术结束后,每天边谱曲边写作,看看电影,过了一个月,伤口愈合,渐渐做一些复健运动。
苏绾茹非常高兴,时常会来看叶秋寒,但也都是晚上,怕白天打扰叶秋寒休息,晚上过来看一眼,呆一会儿就会离开。
深夜。
林琼斯在豪华病房的待客室沏了一杯果茶,给苏绾茹切了一点牛油果蛋糕,看着坐在沙发上还频频回头望着里间卧室的美丽憔悴女人,他不忍心放轻声安慰:“夫人,大少爷恢复的很好,您不必太过担心。”
苏绾茹美丽而憔悴的脸低垂着:“我知道,谢谢你,之前我对你态度不是很好,林特助,抱歉。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儿子。”
“夫人您客气了,老爷支付我工资,这些都是我的职责。其实夫人……”林琼斯欲言又止。
苏绾茹苦笑,美艳的大眼睛看着果茶,抿了一口:“你也觉得我像我儿子说的那样,很贱是不是?”
“夫人,其实,有些话,我不应该多说,但是看见您这样,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
“夫人,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我跟随老爷多年,他和上官先生的感情不可能有第三者介入,所以,其实我觉得,像您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士,会有更好的选择,我只是在为您惋惜。”
林琼斯说话非常动听,苏绾茹笑了,只是眼睛里有泪波:“林琼斯先生,您知道,有种感情,叫一生一次的心动么?或许您和其他人,包括我儿子一样,认为我爱的是俊马的钱,我也不想否认。”
苏绾茹抬头,林琼斯直直的望进了那对多情迷离的美目中,心跳徒然加速,行了个绅士礼:“不,我相信您,我祝愿您,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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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二月初旬,叶秋寒没有排异反应,申请出院。
临走前,林琼斯带着他去另一间病房见一个必须见一面的人。
叶秋寒这才知道,原来他和叶俊马住的是一层楼。
但是房内的陈设要更加运动休闲一些,养了不少绿植,还有一张办公桌子,大屏幕曲面电视等,看着反而叶秋寒的屋子像岁数大的人住的。
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叶俊马头发灰白但脸上没什么皱纹,冷峻高大,下巴线条刚毅英气,单眼皮儿有一点点内双,看着淡淡的薄情。脸色也不黄了,精神奕奕,肾脏移植后,他没有一点排异反应,身体机能恢复的令主治医生都觉得惊喜。
亲生父子两个,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对望许久。
叶俊马对这个叶秋寒说不上的不喜欢,因为和苏绾茹那个麻烦实在是太像了,但又不可否认,这小子的个性很像他年轻时候的倔劲儿。
“俊马,秋寒来了,打个招呼呀。”上官燕清有点尴尬,提醒的推了推一动不动,直直盯着叶秋寒看的叶俊马。
叶俊马关了电视机:“坐。”
叶秋寒没坐,拎着行李包的都没放下,伸出右手:“我走了,祝福您一家快乐美满。”
叶俊马听得眉梢挑,伸出手和叶秋寒握住,却没料他握住的一瞬,叶秋寒松手了。
“你小子……”
叶秋寒根本没搭理这个老小孩儿,继续和上官燕清握手:“我走了,祝福您一家快乐幸福。”
上官燕清眼睛有点红:“秋寒,不能在Y国发展吗?你一定要去R本国吗?”
叶秋寒弯唇,有种解脱感:“有缘,江湖再见。我祝福您,上官叔叔。”
“你妈妈出门了,你真的不和她告别么?”上官燕清难受的问。
叶秋寒冷嘲,苏绾茹见感动分化不了叶俊马和上官燕清,早和林琼斯勾搭到一块儿去了:“呵,她是一个不会让自己难受的女人,有我没我她都会过的很好。就这样,我走了。”
“等等,孩子。”上官燕清从兜里掏出一只皮夹,温柔的塞到叶秋寒手心儿里:“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要小心,这是一张新户口证明和新的身份证,还有一张R国旅居通行证。”
叶秋寒笑了下,没拒绝上官燕清的好意,接了,拎着简单的行李包,转身离去。
迈着大步,不紧不慢,背脊笔直。
看着那背影,上官燕清竟然流泪了,觉得非常不是滋味儿。
“他已经三十岁了,你至于哭么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爸爸。”叶俊马看着上官燕清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上官燕清
', ' ')('失落的摇头:“俊马,你太令我失望了,他是你的儿子,他是无辜的。你开始就不应该对他那种态度。你让我,变成了帮凶,变成了罪人。”
叶俊马拉他上床抱着他的腰:“切,罪人?你还信仰基督教呢,不也是同性恋?我们一起接受主的审判吧嘿嘿。”
“别闹,俊马,你必须照顾你的儿子。”上官燕清很严肃的挣开。
叶俊马疲惫又无奈:“你就不能多顾自己,他是个搞文学剧作艺术的人,骨子里都清高的很,我要是照顾他,他才会生气,尊重他吧,除非他有需要,我不会推辞,但也不会主动,我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他一声爸都没叫过我,我也没台阶下,就这么地吧。至于别的,我是他的父亲,但他有难的时候,不会袖手旁观。这总可以了吧?”
“还有我们的财产,这孩子是个好孩子。”
“啧,你这么盼着我早死还救我,亲爱的,你到底是爱我呢?还是爱我呢?哈哈哈还是爱我呢?”叶俊马扑倒了上官燕清。
上官燕清笑着抱住他的脖子:“你说呢?哈哈哈别闹……”
中年甜腻老夫夫在床上亲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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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寒站在医院的大楼前,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乘坐出租车去机场。
他要去一个崭新的地方,整理心情,从头开始。
R国属于亚洲国家中和L国并列发达的国家,因为诸多原因,市场环境一直很先进优越。加上叶秋寒之前在欧美国家发展,也想挑战一下新的陌生环境,所以选择了R国。
这里,他几乎没有认识的人。
抵达后,办理了一些旅居证件,租了一套D都郊区日式庭院,拎着少量的行礼,很快入住。
语言不通,磕磕绊绊的现学现卖带比划,买齐了生活用品。
邻居一家四口都是很友善可爱的当地人,爷爷是R国大学退学教授,英语中文都非常流利,和叶秋寒交流无障碍,热情的送了叶秋寒许多吃的食物。一家子还邀请叶秋寒周末参加他三岁小孙女儿的生日派对。
叶秋寒也想换换心情,就答应了。
一切都很平顺安逸,院落前后都被叶秋寒清扫的干干净净,还卖了一些花种种下。
只是过年的时候,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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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儿前一日,叶秋寒购买了一些年货补充了一些厨具和小家具,打开室内的电暖气,可怎么都觉得冷,他想吃点热乎的东西,于是下厨。
打了个电话:“爸,我给你邮递的补品您收到了吗?深海鱼油对心脏好,您少吃重油重荤腥的东西。”
叶原野的声音带着刻意克制的喜气,父子俩当年因为叶秋寒的出柜有过嫌隙,但是父子到底是父子,叶原野也早认了:“放心,我吃着可好了,你在国外也要努力!不能有了点小成就就混日子啊?”
“好……怎么能混日子,我可是您的种儿,最上进不过的了。”叶秋寒眼前一片潮湿,强撑着笑。
叶原野大笑,很温和:“哈哈也别犯倔,儿子,爸不指望你能有啥大成就,爸希望你能快乐,早点带个好对象回家给我看看。至于孩子,必须要生一个,国外不是有代孕吗?别犯倔,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啊?”
叶秋寒泪水夺眶而出,手指死死抓着橱柜把手:“嗯,您放心,不会的,今年过年不能回家陪您了,十月一我回去过节,到时候,好好陪您几天。您和窦阿姨别总吵架,她带着妹妹不容易。”
“哈哈哈,行,都是她和我吵,总嫌弃我这个那个,我要干活她还说我干的不好,偏偏要自己去做。”
“你自己也要好好的过,在国外包点饺子,别犯懒,日子是给自己过的。”
叶原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父辈的数落和嫌弃。
“哈哈我知道,我正在煮饺子呢。”叶秋寒闷笑,眼睛红着。
挂了电话,精神有些恍惚,转过头看向客厅。
锅里“咕嘟咕嘟的”开水声,心在异国他乡的水里翻滚才发觉,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三十一岁了,现在人最多能活一百三十岁,普遍只有八九十岁,他的一身度过了三分之,但他还是孑然一人,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了。
他眼眶酸的厉害,使劲眨了一下,觉得天旋地转,难受的直不起腰。
撑着橱柜,慢慢坐下,就那么弯腰坐在地上。
心也能蜷缩着,不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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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最难熬的几天,好在R国不过春节。
在R国,叶秋寒的肾脏再生手术还需要调理三个月,他借此机会,好好休息。
平时写文章,静静修养,也在计划五个月身体调养满期后,他要做点什么。
全英文剧本写作,他没有问题,日文不通,叶秋寒每天都在上网课。本来就是非常聪明,会学习的人,外出和人交谈,经常有人问他是从R国的XXX地来的?得知是L国人后,非常震惊,连声夸赞叶秋寒的日语
', ' ')('很棒。
一个月内学习的日文,正常交流基本没有障碍,而第二个月,在邻居爷爷家语境帮助后,叶秋寒能理解较高难度的日文交流,虽然说起来有一点困难,但理解没有问题。
有了能交流,找工作就简单多了。
来R国的第三个月,入夏的五月,叶秋寒接到了一单广告导演的工作。
一家很小的影视公司,不是很正规,道具都很粗陋,找叶秋寒是因为他们觉得新奇,觉得叶秋寒可能是个骗子,才会在自我简介上写给多少都行,看满意程度??
然而随着部分简历,更带有叶秋寒本人的一些工作经验,实在是一名难得的成手儿。
叶秋寒认真负责,交流得利,创意满点,把平平无奇的剧本,改成镜头脚本,拍摄出另一种效果。从剧本——分镜头脚本——创意加入——拍摄——剪辑——特效,叶秋寒都能给出最专业超越成本范围的最佳的效果
小公司老板非常高兴,难得这种不贪心的傻瓜全才,给了叶秋寒三倍的报酬,当下要和叶秋寒签订三个月合作协议。
当然,叶秋寒也可以接别人家的广告。
叶秋寒同意了,一周一个小广告,不清闲也不忙,他很喜欢这种工作节奏。
拍摄广告的原因,没事儿还能“公费旅行”R国各地走走看看。
广告很快放映,效果卓绝,并且还在业内引起轰动,被评为本月最有创意最有价值广告奖,走红R国。
叶秋寒在R国的艺名Dr秋导演,也开始走红,但碍于叶秋寒坚决不接受任何采访,所以低调之余,也让一些狗崽报社拍到了叶秋寒戴着口罩的工作照。
不少八卦综艺小节目,都说Dr秋是“本世纪最年轻帅气的广告导演”。
走红后,总有人问叶秋寒是不是L国那位突然消失的新锐国际导演、编剧叶秋寒。叶秋寒都只是笑着摇头,告诉别人认错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幸运,虐童恋童凶杀全然没有泄露一丝一毫,本以为会身败名裂,在社会上无法立足,但目前的情况要比他想象中好很多,虽然L国内他的名誉也已然全毁了。
异国他乡的好处,就是这么简单。
没人会追根问底,调查你的底细。你不认识他人,他人也不认识你,理解沟通,求同存异,尊重配合,相安无事,共同获利。
不获利也没关系,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虽然他手头的积蓄在过去的风波中所剩无几,但他国内外电影、剧本、作曲、作词的版权分成每季度收入就已经非常可观,翻案后,银行卡解冻,这些分成收入又都开始按时汇入。
退一万步,哪怕没有分成,作为编剧出身,叶秋寒其实早已居安思危,预备后路,万一有天倾家荡产,或是再也爬不起来,O国银行他的储备黄金,也够翻身。他并不用愁生活来源。
现在困扰他的是————睡眠。
叶秋寒为了方便工作,能减少上班路程时间,多睡觉,他购买了一辆二手车,从郊区小院,搬入市中心的单身公寓,小巧玲珑设备齐全,位置方便,适合独居。
他每天工作到深夜回来,一回来洗澡后就开始吃各种药,接着便是大睡。
可他十天有七天都会半夜惊醒,噩梦连连。
梦里,他拿着玻璃碎片割的不是那变态的喉咙,而是他自己的喉咙。
梦里,他被变态恋童杀人魔逼到绝路,被尸解,被剁碎。
无数的噩梦,还有更恐怖的,乱糟糟的,彷如坠入魔窟。
叶秋寒黑眼圈越来越重,除非是累到极点,他才不会惊醒,哪怕是噩梦,也会一次性到天明。
于是,他开始在体能允许的范围内,健身,加大工作量,接许多剧本创作、脚本创作的工作,让自己用脑疲累至极,一个月里,总算有几天好觉能睡。
因为和M国方的短片公司洽谈,叶秋寒出差了几天,凌晨两点半才下飞机回到R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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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深夜,凉爽宜人。
“変更を加える必要はありません。”告诉司机师傅不必找零钱后,叶秋寒下车。
司机大叔看到后视镜一直悄悄跟着的车子停在附近,紧张,小声提醒叶秋寒:“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ご帰宅の际はご注意ください。”
叶秋寒却只是认为司机师傅不过是好心提醒自己安全,并没有在意。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叶秋寒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快速往家走,他现在太困了。
然而,就在他经过一排门市小商铺的时候——“喵~喵喵喵~”
一阵阵凄厉的小奶猫叫声突然在头顶上响起,凌晨三点,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瘆人。叶秋寒略后退几步,凭借身高优势,还真看到了一直瘦弱的浅橘色的小奶猫趴在防雨门檐顶台上,足有快三米高的高台上,仅有一间阁楼的通风小窗。
那小橘胖乎乎脏兮兮的,鼻尖流血,四肢很短,根本跳不下来。趴在那顶儿上,焦急的往下探头
', ' ')('儿,叫声凄惨,一听就是在求救。
“怎么跑到那上面去了?”叶秋寒皱眉,抬头看着那只小猫咪。
四周看看,有家居酒屋还开着门,叶秋寒过去借了一架梯子。
居酒屋老板是个很热心肠的胖子大哥,跟着叶秋寒一起出来了,两人交谈一番,叶秋寒踩着梯子,老板帮忙扶着梯子。
叶秋寒爬了一半,伸手一抓,揪住了奶猫儿的后颈,细看,竟然还是只短腿儿折耳?把猫抱下来。
“汪~”奶猫叫了一声,就不动了。
叶秋寒再三和居酒屋老板这只猫没有主人后,又询问老板是否可以收养,老板有些为难,因为居酒屋已经有三只原着居喵了,无奈,叶秋寒抱着猫咪走了。
经过老板介绍,去了附近的24小时宠物医院。
洗了澡又上了药,买了一袋豆腐猫砂、一只猫盆儿、猫咪碗和猫粮等基础东西。
叶秋寒累的晕头转向,暂时升任为新进铲屎官。
他暂时代养几天,再给它找个更方便照顾的主人吧。
“咚————”打开家门,用脚踹开,抱着一对东西,一手拎着个奶猫儿,进屋了。
打开走廊灯。
叶秋寒在客厅把猫砂盆安置在阳台,又倒了点水,弄了点猫粮,煮了两颗鸡蛋,还把鸡蛋黄儿都喂给小奶猫儿了,小猫咪也不急着吃饭,反而用脑袋蹭蹭叶秋寒的小腿,软乎乎的喵喵几声,像是在感谢一样。
“呵……”叶秋寒笑了,却并没有蹲下摸摸它。
小猫吃饱了,缩在暖和的猫窝里睡着了。
叶秋寒自己解决了蛋清儿,喝了半瓶水。
房间灯都不开,摸着黑,眼皮直打架,实在受不了,边脱了外套,穿着短T恤、牛仔裤直接往床上一摔。
“咚——”身子陷入柔软舒适的床里,秒睡。
————突然,身体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再一片亮时,却是深山里的孤儿院,变态柯利福斯特满脸是血,脚下都是被蹂躏性虐后的孩童尸体,而柯利福斯特恶大笑着,正用手术刀切割着什么。
叶秋寒手握拳发抖,冲上去,却发现,手术台上开膛破肚,血肉模糊,双目暴突的人,就是他自己?!
而柯利福斯特操着手术刀,狰狞大笑着,挥舞着一刀割喉:“哈哈哈哈!!!”
叶秋寒捂着自己的脖颈,滚烫的鲜红喷涌而出,他捂着,痛苦不甘惨叫。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眼睛突然睁开。
噩梦,这噩梦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叶秋寒翻个身趴着,满头冷汗心脏都绞痛,大口喘气儿,短袖都湿透了,走廊的灯光照射进屋内,他缓缓闭眼,拧着眉,抹了把脸。
手上湿淋淋的,猛地转头,发现正对着床的沙发上,一个人影坐在那里。
“啪嗒”一声,叶秋寒伸手疾速按了床头的台灯按钮,猛地坐起来,渐渐瞪大双眼,怔怔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人。
虽然惊愕又在意料之内。
一张美艳绝伦、雌雄难辨的混血脸蛋就这么被照透了。
紫色大猫眼儿此刻渗满了水波,粼粼晃动,宝石都不能完全形容它的美,好似绚丽的星空,伤心多情的湖面。纯白的皓肌吹弹可破的带着浅浅的诡艳少女一样的红晕,那是一种激动的、羞耻的、愤怒的病态。
纯素颜的洛玉瓷看着比真实年纪还要小,最多二十岁的模样。
一头大波浪长发,一半在头顶梳了个可爱随性的丸子,一半儿披着,敞着怀儿穿着paradisD的限量款春夏白色宽松插肩柔软顺垂外套,内搭一件香奈儿的粉色针织短衫,裁剪订做的极其合体的修身牛仔裤包裹着纤细笔直的名模长腿,一双订制系设计感鲜明的休闲鞋。
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娇矜。
混血大美人一开口,泪珠跟小珍珠一样断了线的掉,颤声:“你要满世界躲我呀?叶秋寒,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叶秋寒嘴角抽动一下,冷眼瞧着,没吭声。
洛玉瓷站起身,一步步朝叶秋寒走过来,坐在床边,强忍着不让自己大哭,哽咽:“你看着我,回答我,我找了你整整一年!!!我好不容易得到消息,感到Y国,找遍了Y国,你又消失了,你隐姓埋名在R国,我又找到消息,结果你又去了M国?”
“嗯呜呜~你、你要满世界的躲我呀?叶秋寒,难道我令你这么厌恶?难道我是毒蛇猛兽,难道我会嗯呜呜……我会吃了你么?”洛玉瓷泪汪汪的喘了几声,两只手抓住了叶秋寒的T恤下摆一角儿,哽咽难言。
细看,他的一对儿紫色大眼睛其实眼皮也是微微红肿的,应该哭过好多次了。
“放手。”叶秋寒不轻不重的命令。
洛玉瓷受伤的缩了一下肩膀,咬唇,慢慢垂头,一颗老大的泪珠子“啪”地掉在叶秋寒衣服上。
纤长雪白的手指,颤抖的可怜,明明死死的攥着却一点点松开,万般的
', ' ')('不舍。
叶秋寒看着烦的要命,他好不容易舒服了一段日子,直接把扯变形的下摆拽回来。
“你……你真的对我好狠心呀~不许你这样对我~”洛玉瓷的湿湿软软声音又娇又颤,眼睛冒火似的直接扑进叶秋寒怀里。
“呜啊!!”然而却被叶秋寒抓着头发,一把将整个人扯下来。
洛玉瓷痛叫一声,人被叶秋寒掼倒在床上,头发乱糟糟,抓着被子,大眼睛痛苦的低垂,眼尾又滚出一颗泪珠,睫毛乱颤,脸埋入被子里伤心痛哭:“呜呜呜……呜呜呜……”
刚刚叶秋寒那一下太狠了,洛玉瓷头发生疼的,心也像是被抓碎了一样。
可是嗅着被子上叶秋寒的味道,洛玉瓷却又没出息的略略放下了心上那块大石头。
只要找到人就好,不能这样哭,是他不对在先的,他要和叶秋寒复合,要好好在一起。
洛玉瓷抹着眼泪,坐起来,抬头抬眸无辜可怜气儿的很,弱弱的:“我们谈谈好么?”
叶秋寒看着他跪坐在床上,长发衣裳凌乱的样子,拧眉:“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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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沙发区域,直接坐在地毯上,中间一张桌子。
叶秋寒去冰箱里拿出喝了半瓶的水,又随手拿了瓶果汁,直接扔给洛玉瓷。
洛玉瓷接住的时候还不小心打到了手,嫩嫩的手指前端很快粉红红的一片,虽然很疼,但洛玉瓷却有点开心。
“咕咚咕咚咕咚……”对瓶吹了一多半的冷水,叶秋寒火烧似的喉咙舒服多了,人也清新了。
洛玉瓷猫眼儿红红的,看着叶秋寒滚动的喉结,脸又有点发热,心发烫,小心翼翼凑近:“寒,我好想你~我想你想的快疯了……我想要一个抱抱……只是抱抱都不行么?”
又没忍住,混血大美人头发被叶秋寒刚刚那一下扯得乱糟糟的,可怜兮兮的掉眼泪,绚丽的眸子伤心极了,盛满了思念和爱慕。
明明就差几厘米的距离,洛玉瓷渴求的了不得却又不敢靠近,难过心痛。
叶秋寒放下塑料瓶,平静的说:“洛玉瓷,你能不能别自我感觉良好?”
洛玉瓷眼睫毛扑簌着湿漉漉的盯着叶秋寒的脸,委屈的欲语还休。
“我和你已经断绝任何关联,你我早在一年前就是陌路,不论我去Y国,去R国还是M国,都是我的自由,奉劝你别自作多情。”
叶秋寒眼睛冷的能把人冻住,语调拔高:“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私闯民宅,我貌似记得R国的治安没有这么差。虽然你这个人没良心又缺德,但我叶秋寒一向善始善终,不想弄成仇人,趁我现在没有动怒,请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洛玉瓷伤心的浑身发抖,强撑着露出一个漂亮的笑:“你……你知道,我连轴转了两次国际航班,两天两夜没睡觉,你知道,我,我一直在等你吗?我们……嗯呜~我们谈谈好么?嗯嘤……看在五年的感情上,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嗯呜呜~听一下我的解释么?”
边流泪边哭,还要努力撑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叶秋寒看的立刻撇开眼,掏出手机,忍下抓心挠肝的不舒服:“我什么都不想听,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洛玉瓷扑过去,死死的抱着叶秋寒手臂,牛皮糖一样甩不开,哭哭啼啼的:“你对我好狠心啊,呜呜~你对猫咪都那么好……求求你……至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呀!!呜呜呜~求求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嘤……”
叶秋寒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他已经决定分手断绝关系就绝对不肯能再转圜,一直这样,洛玉瓷也不肯走:“好,你说,我今天就让你死心!”
“嗯呜……谢谢。”洛玉瓷边哭边死死的抱着不松手,心慌不安的厉害,仿佛一松开,叶秋寒就会消失了一样,呜咽着把眼泪全蹭在了叶秋寒的胳膊上。
“别把眼泪擦我身上!脏!”叶秋寒嫌恶的推搡他。
洛玉瓷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紫眸振动,渐渐黯淡了紫琉璃光芒,两手颓松,渐渐下滑。
叶秋寒趁势抽出自己湿粘的手臂,拿了桌子上的抹布擦了擦,皱着眉把剩下的冷水都喝了,还起来坐到洛玉瓷对面。
特意分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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