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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竟然和自家车夫苟合?”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顿下来。
程如风刚刚和梦渔樵亲热真是吓了慕容公子一跳,才让他灵力泄露,不然以他和程如风的修为差距,他躲在这里,程如风怎么可能发现?
梦渔樵听到里面的动静,也转过头来问:“怎么了?”
“叫他赶紧走,先离开这里再说。”慕容公子并没有从车座下面出来,只是焦急地摆摆手。
程如风吐出一口浊气,向外面道:“没事,走吧。”
这次的情况跟之前赏雪宴又不一样。
慕容公子已经在他们的车上了,现在要是闹开,他反咬一口说他们绑架他,程如风他们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堂堂慕容家小公子来丹师行会看个病,自己爬到你们车座底下躲起来了。
这谁信啊?
虽然说丹师行会是丹师的组织,但具体到每一个人,也未必都能得到庇护。程如风只是单方面扯着萧长老的虎皮,真有事萧长老根本不可能给她撑腰。
还是先离开这里再看怎么摆脱慕容公子吧。
马车离开丹师行会一段距离,慕容公子就从车座下爬出来了——缩在那里毕竟不太舒服。
“去三圣街。”他敲敲车壁,命令。
梦渔樵反而把车停了下来。
他还不知道车里是什么情况,哪可能听从陌生人的命令?
“风真人?”他出声问。
对方之前就在车上了,而他毫无察觉,可见修为至少已经比他高出几层,正面对拼那他肯定不是对手,但程如风有及时行乐图在手,只要他能制造一点机会,哪怕只拖住对方一瞬间,越阶也不是不能对付。
就是不知道程如风现在是什么状态,有没有被控制。
“我没事。”
程如风知道梦渔樵的意思,之前在找苍梧的路上,他们也没少琢磨利用及时行乐图的战术。
但这边的仙魔对立,比西羸洲更严重。这又是在城里,不是荒郊野岭,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敢把及时行乐图这种魔宝拿出来的。
所以她先安抚了梦渔樵一句,又转向慕容公子,“现在可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慕容公子放松了一些,很自然地坐下来,“小爷只是随便找个金丹期丹师搭个便车而已,没想到会这么巧正好挑上你的车。放心,到了三圣街小爷就自己走了,也不会拖累你们。”
程如风道:“那现在已经离开丹师行会了,你可以现在就自己走。”
慕容公子瞪起眼来盯着她,过了好一会才哼了一声,自己撩起车窗的帘子来看了一眼,泄气一般,“这里小爷不认识路。”
程如风:……
“慕容公子你好歹是个金丹圆满的修士吧?”
慕容公子道:“谁规定金丹修士就得认识所有的路?”
“不认识你不会问不会找吗?”程如风叹了口气,“你这样的,离家出走之后真能活得下去吗?”
慕容公子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要你管!”
行吧,程如风叫梦渔樵,“送他去一趟三圣街吧。”
梦渔樵再次驭车前行,慕容公子才嘟哝着说:“真小气,小爷肯搭你的车,是你的荣幸。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寐寤思服只想见小爷一面,却根本只是求之不得的奢望吗?”
他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家世,这句话倒不是自夸。
程如风当然也是条好色的颜狗,但这一世真是见过太多美人,多多少少也有点免疫力了。
慕容公子再好看,也比不上白寄岚冷傲如月,又没有柳凤吟声线勾魂,同样美得不分性别,顾言师伯还器大活好呢。
何况对方这样的身份,行事又古怪,她现在满心都是提防,哪还顾得上什么美色?
慕容公子这么抱怨,她也只是轻哂一声,“那你逃什么?”
慕容公子又气成了一只河鲀,好半晌才找出话来反击:“你这个明明订了亲,还跟下人勾勾搭搭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程如风根本毫无羞愧,“不要说订亲,就算成了亲结了道侣,操侍女炉鼎的男人难道还少吗?”
慕容公子一愣,“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程如风嗤笑一声,“不都是操吗?男人主动操女人就更高尚一点?凭什么啊?凭他花样多吗?”
慕容公子差点没跳起来,红着脸指着程如风,“你你你”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真是水性扬花不知廉耻。”
程如风说:“对啊。”
慕容公子就没词了,胀红了脸,看都不敢看她,要不是不识路,只怕恨不得当场跳下车。
程如风又觉得好笑:“真是好人家娇养出来的孩子,连吵架都不会吵,就这样你还想离家出走呢?小心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慕容公子扭着头,闷声道:“要你管!”
', ' ')('“你当我想管呢?”程如风也懒得理他,自顾拿起今天抄录的书看起来。
过了一会,却又听慕容公子低低道:“要是活得没有尊严,还不如去死。”
程如风嘴角勾了一点冷笑,并没有接话。
尊严什么的,都是活得好好的那些人才会挂在嘴边。
从一开始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哪顾得那么多?
真到了那一步,他才会发现,也许去死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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