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虞啸卿倒吸口气。“嘶,不行。腿。”龙文章就把他在旁边凉亭下的石桌椅那放下。虞啸卿半依半坐在低矮的石桌上,抿着嘴皱着眉,小孩子生闷气一样深仇大恨地猛锤自己的腿。月光打在他半边侧脸上,也无法使他面容看起来更柔和。
龙文章觉得好笑,自然而然地蹲下来给他捏腿,通通血脉。虞啸卿一时失语,问:“你不恨我?”“恨什么?”“我误会你要把你赶出去。”龙文章挠挠头。“这个怪不得您。”“那你也跟他们想的一样吗?你甘心给随便一个人生个孩子然后离开?”龙文章又跟那晚一样露出略显羞涩的神情。“要是你的话,不是不可以。”
这话把还从未恋爱过的虞大少爷闹了个脸红,深感自己多嘴。他强装镇定,又突然脑子里一闪,迟钝而惊讶地发问:“你是男的呀。”“那什么,我可男可女......家里人疑心你喜欢男的,特意找的我。要不改天给您研究下?”虞啸卿脸更红了,嘴里无耻,龌龊来回换着骂,扶着墙一瘸一拐夺路而逃。
第二天虞啸卿对他敬而远之。龙文章非常想得开。少爷不讨厌自己,那自然是在跟父母作对。所以他该干嘛干嘛。一连几天,竟然都没和虞啸卿打照面。少爷真是铁了心要消极抵抗。他倒是不着急,着急的是虞家人。
终于管家又把他找去提点,这次连客气话也省去了。“拿了钱是要办事的。”他呷一口清亮的茶汤说道。“如果继续这样,恐怕我们得把你送回去了。不过好歹你和少爷也认识很多天了,夫人也不想再麻烦。她向来是宅心仁厚的。”他用杯盖拂去表面漂着的茶叶,又饮了一小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龙文章听他话没有说完,抬起眼询问。管家见吸引到他注意力,才缓缓放下茶杯,看着他说。“夫人说了,如果你有了,另有奖赏。生下来还有。男孩是传宗接代的香火,自然多一点。不会比契约上面的数目少。”
出手可真阔绰。龙文章的眼睛亮了些,连连说自己明白。管家又说:“夫人也知道大少爷这脾气不好搞。她会想办法帮你。你机灵点。”龙文章没了推脱的余地,眼睛转了转,说:“好。一切听您的安排。”心里则盘算起来。
过了两天,二少爷慎卿从外地归来。夫人让他喊大少爷去给弟弟接风洗尘,就算把之前的闹剧给翻篇了。让父母低头认错何其难。如此委婉的求和信号虞啸卿也接收到了。于是把其他事搁置在一旁,先和胞弟欢聚。
饭桌上父亲难得换下了戎装,穿着家常的衣服,第一次破例给他们哥俩倒了酒。“以前你们还小,不让你们沾酒。现在都长大了。我很欣慰。”父亲举杯,脸上难得的慈爱。慎卿高兴地一饮而尽。白酒醇烈得辣人舌头。他喝不惯地皱起眉,但心里畅快。侧身却看见哥哥捧着酒迟迟未动。
他刚回家还不知道哥哥和父亲间的不快,只是困惑地搡了搡虞啸卿的肩膀。“哥?”虞啸卿迟疑了下还是在母亲劝慰的眼神下把酒喝下了肚。酒水顺着食道流下,如同烧灼一般。他呛得咳嗽起来。慎卿给他拍起背,开玩笑说:“哥,小时候还是你领着我偷酒喝。怎么现在还不如之前?”
母亲笑着回忆:“我回家就看见你俩躺在一块睡觉。你扒拉在你弟弟身上。小脸红红的,一睡就是一下午。还不知道是谁尿床了。还好只是米酒。”虞啸卿羞恼地捶了下弟弟的肩,不想让他再提小时候的丢人事。“还不是你嚷嚷着没尝过?最后就我一个人挨打。”虞父笑笑,眼角的纹都弯了起来,而后点点头。“嗯,慎卿该罚。你哥没少替你顶罪。罚你再来一杯。”
虞慎卿哀嚎一声,实则爽快地又喝下一杯,然后跟哥哥做了个鬼脸,继而说道:“不行不行,不能光我喝。哥,我回来订婚,你总要恭喜恭喜我吧。”说着把满溢出的一杯酒塞虞啸卿手里。
虞啸卿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屋里那位,但又不忍扫弟弟的兴,喝前笑骂他:“一点亏都不吃。”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母亲一直在旁边劝他们多吃点菜,别喝坏了身体。最后除了海量的父亲还端正地坐着,哥俩都东倒西歪的。
龙文章把虞啸卿扶走时,还听见二少爷拉着人手腕醉醺醺地说:“哥,你弟媳可漂亮了,我愿意一辈子对她好。”之后越说越不像样。“你要是不结婚,我俩多生一个,过继给你。”龙文章憋着笑,只见大少爷迷迷糊糊摆着手。“不要。这种事我自己来。”
大少爷走路东倒西歪的,个子又压他一头,带得他走路也像个酒鬼了,于是干脆把人背起来。他俩前胸贴着后背。喝了酒的人温度更高,熨得龙文章后背都出了汗。脑袋垂在他的肩膀和脖颈处,呼吸搔得人脖子发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把人放在床铺上,闭上眼的少爷看起来跟个睡熟了的小孩子,一派天真可爱。还没等他捏捏这圆圆的红扑扑的脸蛋,窗外面响起了两声咳嗽。他一边问谁啊,一边走近窗户。奶妈和气的声音传过来。“我。没什么大事。夫人让我来看看少爷怎么样,顺便叮嘱你一句照顾好少爷。他这是头一回。”
龙文章听着这话里有话的说辞依然气定神闲,只是看见少爷那一张脸时才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回道:“知道了。您先回去吧。”奶妈却没走,语气平淡地说:“夫人要我照看着,你知道万一有什么事......”龙文章心知夫人察觉他消极怠工,来派人督促听房了,也打发不得,更是尴尬。干脆破罐子破摔,嘱咐奶妈不要出声,以免少爷脸皮薄不干了。奶妈应允。
走到床边,少爷还在呼呼大睡。龙文章俯下身把他斜前襟的扣子解了,又把裤子往下一抹。侧躺在他身边,亲吻着脸颊脖子和胸口。手则对他处子的物什挑逗地捏揉。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把这事办了,他要把虞啸卿弄醒。
虞啸卿睁眼的时候正看见龙文章趴在自己胸口痴缠。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说不上来的憋胀难受。神智还不清楚,他迷茫地发问:“你干嘛压在我身上?”龙文章涎笑着。“圆房啊。少爷。”虞啸卿一下子脑袋都大了,猛地坐起差点把龙文章掀翻,幸好龙文章扯住了他挂在肩头的衣服。
虞啸卿并不怜香惜玉,更何况对面也不是什么软香温玉,还是龙文章好说歹说才没把人推下床。龙文章狗皮膏药一样搂紧他的脖子贴着人在耳边说话。虞啸卿被灼热的呼吸弄得耳道瘙痒一个劲想逼开,却不成功。
“少爷,外面有人听着呢。再不做点什么我就要被赶走了。”他可怜兮兮地求道,“我知道少爷不想要孩子,可你忘了我还有一处地方啊。那怀不上的。就当你帮帮我。你也不要介意什么授受不亲,我买来就是干这个的。”一番话说得虞啸卿没得选,其中暗含的勾当更是不敢细想就红了脸。
见他没有再拒绝,龙文章才继续下去。说实话这女人的地方除了自己摸过还真没敢让别人碰过,怀孕了可不是玩的。另一处倒是有些经验。大少爷不想要孩子倒是正合他心意。
他把少爷的手拉在自己胸前按揉。拿笔的那么细嫩的一双手拂在身上阵阵酥麻,和自己抚摸是两码事。少爷领会了点,红着脸跟着捏揉。这胸乳怕是比二十出头的女孩发育还好,放松的时候松软得跟面团一样又有额外的弹性。
龙文章脸虽然脸晒得有些黑,身上的本来肤色却是白里透红的,更反衬得乳晕颜色深沉,格外引人注意。见少爷盯着他的胸看,龙文章也不羞怯,大方地挺胸送到人面前,开玩笑地说,少爷要吃奶吗?
虞啸卿愣了一下,羞愤地别过头。龙文章小人得志,更是直接把胸脯贴在大少爷的侧脸嘴角蹭,撒娇耍无赖一样。吃一口嘛。毒不死人的。虞啸卿被他缠得不行,好一会儿才张开了嘴唇舌尖轻轻触碰上去,然后被龙文章老实不客气地按着后脑勺压紧了,只能被迫像幼儿一样含着吸吮起来。龙文章则舒爽得呻吟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奶妈听着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声响以及间或的喘息呻吟,知晓他二人打得火热,于是放心地回去了。万事开头难,捅破了窗户纸后事情反倒顺畅了。少爷开了窍后,和龙文章关系更进一步,俩人倒真的像对小夫妻了。
有次因为龙文章粗手粗脚拆坏了他的机枪模型,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虞啸卿拿着个树枝一路追着龙文章跑。夫人看见了问起,他又护着人说在闹着玩,回去关上门恼怒地抽了下龙文章屁股,说你给我赔。龙文章自然没什么东西赔,浑话说着说着就滚上了床,自己把裤子拉下一半嗔怪地说,少爷看你打得我屁股都红了。相处时间久,虞啸卿已经对他的厚脸皮见怪不怪了,只是无情地说裤子穿起来,免得待会打得更红。
只是时间飞逝,少爷又离家求学去了。两个人在车站送别的时候还有些不舍。但好在龙文章已经有了怀孕的迹象,一家人都期待着孩子的降生。有一天他说要去庙里给孩子上柱香,一会儿的工夫人就丢了。报官寻人四处打听都没有下落,疑心被抓壮丁抓走了,或者人贩子拐走了,但苦苦找不到线索。这么大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讲故事的人暂停喝了口酽茶。旁边老乡医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一双手不像女人的小巧细嫩,而且人遮掩得严实,原来是不好见人。自己妄为医生,诊脉的时候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不过这阴阳合一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遇上一次,不能怪自己医术不精。他听故事已然入迷,不禁追问道,然后呢?这不是找回来了吗?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熟人放下杯子,突然一惊一乍地把桌子拍得啪地一响,跟以前县太老爷的惊堂木一样。你不知道,原来这人啊,他是个骗子!
话说这龙文章有怀孕迹象后,全家都很高兴,这事自然要告诉孩子的父亲。可龙文章劝阻说,大少爷学业繁重,生孩子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白白担心。而且孩子还未出生,他们那习俗不能大张旗鼓地告知他人,否则被冤鬼盯上,轻则冲撞胎气,重则被鬼胎附身。怀孕竟被瞒了下来。
虞啸卿到后来才在学校收到来信,说龙文章大着肚子失踪了,心里比起焦急更是惊诧。他多少也知道了点男女之事。龙文章跟他打包票的,那个去处是不会怀的,怎么就有孩子了?但这话他又不好跟家里人讲,疑心是自己经验不足,于是把这点房事私密憋在心里,只是担心龙文章的安危。各种方法用遍了,就是没有任何踪迹可寻。泥牛入海,已过几年,家人也渐渐不再提起他。见虞啸卿还惦念着人,怕再提纳妾生子让他伤心,于是不再催逼。
过了几年,虞啸卿投笔从戎,在一个边陲小镇驻扎。一天一个当地小有资产的乡绅在门卫处闹着一定要见他一面。乡绅惯来是爱面子的,这样闹肯定是有非见自己的理由。他把人放进来。年过五旬的中年人擦擦自己额头的汗,其实在门口叫嚷多少有点赌的成分。都说虞师军纪严明,只是在人家地盘上这样闹腾,他也怕手下小喽啰往自己脑袋上戳枪杆子。
他先兵后礼,一改刚才乡野村夫的模样,先给这虞师长作了个揖。多有打扰,还望海涵。只是有件事非您不能主持公道。虞啸卿请他入座,直言不讳。我这也不是法庭,也不是衙门,不知道您要什么公道?乡绅见他客气,放松地长呼口气,诉说原委。
这非得您管啊。这不知道哪一伙子丘八把我家媳.....把我家干儿子掳走了。这征丁的钱我可都是交的有数的。都说您军纪严明,中间是不是搞错了?虞啸卿皱起眉。虞师从不强征......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乡绅抢过话头。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穿得破破烂烂,没准是什么逃兵,这不是抹黑虞师吗?还希望虞师长追查严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镇上开始彻查,没到一天工夫把犄角旮旯翻了个遍,然后在一个被废弃的破旧民居找到了那伙兵痞。他们被拷上手铐挨个带上了堂。乡绅头上汗更多了,说不劳您审了,把干儿子还我就行。他们打几军棍惩戒一下就好,毕竟也曾为国捐躯。
虞啸卿端坐在堂上斜睨了他一眼。这副做贼心虚,前后不一的样子实在可疑,于是给小张小何示意一眼。两个年轻人雄赳赳地立在乡绅左右,乡绅吓得又坐了回去。同在桌边的唐基笑呵呵地打圆场,说我们都为你撑腰嘞,你还怕被抓起来的秋后蚂蚱吗?
几个兵痞哪见过这种大场面,膝盖比面条还软,哆哆嗦嗦就把偷鸡摸狗,挖坟掘墓,偷人妻女这些事跟豆子一样倒出来。原来都是曾经那个风气败坏的鸦片团余孽。可没一个说到点子上。唐基提醒。你们是不是还绑了个人?有机灵的注意到一旁坐着的乡绅,才知道被抓来的缘由。他连连摇头,说不是,那人自愿跟我们走的。他是我们的同伙。然后指向跪在一旁一直低着头没吭声的。
那人和旁人一样穿着破烂的军装,一伙人进来时耷拉着脑袋也没引起注意。虞啸卿让他抬起头来,那人好像没听见。同伙急了踹他小腿一下,说别装哑巴了。那人才跟豁出一样,皱着眉抿着嘴扬起下巴。模样竟然无比熟悉,只是以前打扮干净还有几分质朴可爱,现在这副尊容让人不敢恭维,灰头土脸跟个流浪狗一样。虞啸卿还没想明白原委,但直觉自己也是受骗者之一,想起这几年白白的担心,恨得牙痒痒,差点没有拔出枪来。
原来龙文章在鸦片团没了后,跟着这群人坑蒙拐骗,小打小闹。一伙人凑在一起就憋坏主意。有人提到自己村里老光棍买媳妇被骗。小媳妇是外地人,人贩子领过来说是战乱爹娘死了,没有依靠,便宜卖给他。这光棍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闷汉,看小媳妇虽然长得干干巴巴,但脸还过得去,就付了积蓄把人领回了家。小媳妇害臊,晚上非要睡两个被窝。
过了三四个晚上,这光棍汉忍不住了。可一扒她衣服,她就哭,哭得那个光棍没了兴致,自惭形愧。小媳妇说自己是愿意跟他的,只是要多点时间接受,光棍只好打了地铺等她想通。谁知道第二天下地回来,媳妇人不见了。就这样,这俩人把周围乡镇都骗了一遍,等落网的时候才发现这媳妇连个女的也不是,是半大小子扮的。
说着说着一伙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龙文章的身上,龙文章也不怀好意地眯着眼笑。干嘛?欠收拾啊。这几个人谁也打不过他,所以也不敢招惹他,但心里都知道他和正常男人长得不一样。这人洗澡也从不避着他们,简直不把他们当男人看。有一次几个人一起出手,被他打得门牙都掉了两颗。
一伙人心里憋着坏,你一言我一语。拿龙文章做诱饵,要敲就敲笔大的。于是通过媒人找到了虞家。谁晓得他能不能生呢。不能生就当长工,不白拿东家的钱。他们跟媒人这样说。媒人贪那点佣金,替他们说成了。进虞府没几天,钱拿到手,就吹着鸽哨催龙文章走。龙文章翻墙出去会合,把大致情况说了。一听怀了还有钱拿,就设下圈套。待那不懂事的少爷回学校就报喜,然后威逼利诱大夫也这么讲。装到该显怀不能再装时,就接上龙文章跑了。
本想换个地方依法炮制,奈何龙文章于心有愧不干了。他骂骂咧咧地说,谁爱挨操谁去。几个人只能分完赃款散伙。
虞啸卿不耐烦地打断了这段话。你闭嘴,让他说。他直直盯着黑了几个度的龙文章。既然金盆洗手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在唬我?龙文章咽了下口水,脑袋垂着,眼睛却向上委屈地看了虞啸卿两眼。真的只干过一次。虞啸卿气极。这次难道不算?龙文章嘟囔,这不是没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话气得虞啸卿把案桌上的东西拿起来就摔。你,你还想成几次?同伙几个人挤眉弄眼的,眼里都是幸灾乐祸。哪怕死到临头,有笑话看也是不错的。龙文章惊慌地抬起脚左躲右闪,连连晃手。不是,我是被胁迫的!冤家路窄,偏巧碰上了。不陪他们干这一票他们就要去告发我。
这下几个人不笑了,在公堂上骂骂咧咧诅咒起龙文章这个没娘养的。威胁是真,不过只是吓唬吓唬,见官谁也好不了,顶多算痞子们特殊的问候方式了。更何况龙文章最近也缺钱,正在想办法行贿好谋个军需官的职位。两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堂上一时吵吵嚷嚷,龙文章一个人的嗓门顶得上对面三个,只是旧情人面前不好施展,装出个无辜模样等待虞啸卿裁决。虞啸卿最见不得这一副没有军规纪律的渣子样,当即在庭上鸣枪震慑,子弹擦过柱子留下一道凹槽。
一下子鸦雀无声。虞啸卿说,继续讲。龙文章才壮胆说了他们如何如法炮制再次行骗,只不过这次骗局比较匆忙潦草,乡绅是如何把价压低,并想买断,两方如何对价钱不满而翻脸。乡绅几次没面子地想钻地缝,都被小何拎着衣服迫使他坐正了。
那一点稀少的定金已经被兵痞们花光,乡绅也无颜讨回,最后捂着脸告辞了。兵痞们因为行骗被罚军棍,打完赶走了。只有龙文章挨了打还是被留了下来,收押在牢里苦不堪言,又想起当初进府时也是挨了打的,越想越后悔自己当初招惹生事,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道这大少爷要怎么报复自己
就这么约莫过了一个月,近了年关。他的伤也好了,每天在牢里吃了睡睡了吃,快成被圈养的一只猪了。虞啸卿偶尔来看看他,但只在门外远远看着,从不交谈。这搞得龙文章摸不到头脑,更是抓心挠肝,好几次想主动上前道歉,都被拦了下来。直到快到农历新年前,虞啸卿才步伐响亮地踩着军靴走进牢房,拿马鞭戳戳人心口说,收拾收拾,该回去告诉娘找到你了。
龙文章受宠若惊地跟在虞啸卿身后。一个月后走出牢笼重获自由还有点不习惯,被带到房间里后一桶温度刚好的水正冒着热气等着他。随从的人识趣地出去把门掩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虞啸卿没有废话,直接地命令,脱。
夜半三更,外面风吹过树叶刷刷作响,却盖不过屋内的喘息和呻吟。红色的绳结在手腕上牢牢捆就。龙文章只能用手臂撑着上身。身体抖得跟萧瑟北风中将落未落的残叶一样。虞啸卿还嫌不够,按着他的脖子压在床榻上一个劲地捣弄。腿间滴滴答答的,泅湿了床褥。
手从膝盖往上滑,来到大腿间。那道细缝此刻正被撑满,指腹在周围划过,沾了一手黏腻的水渍。龙文章带着哭腔讨饶。“啸卿,不行了,真的不能继续了......”虞啸卿并不理会,手指挤开两片肉唇,在那硬起的小粒上按压研磨。龙文章哑了声抽搐。内里吸附得更加热切。淫水兜头淋得虞啸卿一个哆嗦。
“你之前还说前面进不去,现在不也进得了?”说着,恨恨地把瘫软的人腰身再揽起来,翻个身抱坐在怀里。龙文章哭着就要往他怀里扎脑袋,实在是没脸见人,却被虞啸卿抬起下巴正视。虞啸卿看他抽抽嗒嗒跟条落水狗一样,更起了作弄的心思,嘬嘬嘬地叫人,羞得他更是低头躲着揶揄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个骗子。”虞啸卿捏着他的后脖子把人拉开。“钱已经给过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哪怕是狗崽子你也得给我生。”龙文章无言以对,只能眼睛往上抬起瞧人脸色。幽黑的眼眸比常人要大,被那一点眼白衬得十分无辜。虞啸卿哼一声。“装得倒老实。”而后托着他大腿与臀部让人上下骑坐。
龙文章扮起可怜,也是从禅达回到虞家连着几天折腾太狠真难受,搂着虞啸卿脖子蹭着耳畔撒娇。“大少爷.....换......换个地方......后面行吗?”虞啸卿皱眉。“又耍什么花样?”龙文章这次是真委屈了。“哪有什么花样?您快把我草坏了。”大少爷脸皮还是薄的,骂了句活该,托起他的屁股另起炉灶。
老乡医又被请去了,这次夫人肚子也和往常一样毫无动静。知晓了来龙去脉,心里就有数了。他不急不忙地说:“据我所看,夫人身体异于常人,不一定能享子荫之福啊。”虞啸卿心里也有个大概,自己只是拿这个借口惩戒龙文章而已,这话主要是给父母听的。
这就算给了家里一个交代。虞啸卿之后也没多余解释,雷厉风行地带上龙文章又回前线了。虞家介意龙文章是个骗子,无奈儿子护得很。南天门一役他也侥幸没死。但好在最后还是摆脱了这个人,不过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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