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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洲坐落在祈洲的西边,路程有些远,凡人驱车来回需得三天,修道者御器飞行,却不过一个时辰。
越往西去,便越荒芜,放眼望去,入目都是戈壁黄沙。
此时,莫晴心正在坐在由明水涯的扇子幻化而成的飞行御器上发呆,不终刀侧放在手边。
昨日鬼蛛虻神形俱灭,而清九也昏迷不醒,她便忙掐了传音符,告知了在太虚山的灼遥师姐。
灼遥了解来龙去脉后,当即带着十几位弟子下山赶来祈洲。
那鬼蛛虻作乱的事,最终还是压了下来,怕引起城民恐慌。
毕竟城里有个魔控制了城主还吃了不少人这一事,太过让人心惊胆战,虽说大家这三个月已经够恐慌了。
但最令人恐慌的,还是他最后留下的话,差不多让整个太虚山晃了一晃。
几位峰主一日之间连着开了十几次会,作为峰主之一,莫晴心的引形镜就没灭过,叮叮当当吵的她头晕脑胀。
而清九则被带回了山上,灼遥说清九肉身与灵体不稳,正在相互撕扯,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为以防万一还是好生照看,就不让她带着了。
师姐说这句话时,她在对方眼里明显看出了“你真是个不负责的家长”这样的责备。
莫晴心长长呼出一口气,头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明水涯在她一侧坐下,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顶。
温热的手掌轻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在这般安抚中,莫晴心不由得有些难过。
不知是难过清九,还是自己,或是赵城主。
赵城主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将他的城主令交给了莫晴心,拜托她把令牌带到玉洲他侄儿手上。
——告诉霄儿…是舅舅对不住他……又让他孤身一人…
赵城主的手,和令牌一般,又冷又硬,还沾着血迹。
“清九他……不太好?”
观察着莫晴心表情,明水涯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徒弟,小心问道。
莫晴心摇摇头:“清九他,他……”他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
清九的身份,也就太虚山的几位峰主知道。毕竟是当初使了逆天改命的法子才有了他的存在,这种事不允许被过多人知晓。
看出莫晴心的犹豫,明水涯笑了笑,将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垂眼看着:“如若不方便说也没事,我看你闷闷不乐,有些担心。”
他的手指触及到莫晴心耳后时,莫晴心猛得颤了一下,急促地抬眼,有些不大自在的捂住耳朵,犹豫着想起身坐远点。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明水涯紧盯着她通红的耳朵,看着那抹艳红顺着耳背蔓延到脸颊。
“别……!”莫晴心眼看着对方的手又朝自己耳后摸来,急忙起身。只是手腕还被明水涯抓着,这一起身,还没站稳,便又被拽了下去。
在满耳的风声中,传来一声并不明显的“啵”声,莫晴心只觉得耳后一片温热,整个人都怔住了。
明水涯将她抱在怀里,吻上了她的耳垂。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轻轻舔了一下。
察觉到怀里已然僵硬的人控制不住的颤抖,明水涯露出了这几日第一个真情实意的笑。
莫晴心被人侧抱在怀里,身后是呼啸而过的烈风,胸前是男人泛着淡淡海风气儿的胸膛,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
只是那个亲吻还没停。
男人像是发现了猎物弱点的猎人,针对这个弱点,猎人想将她吞吃下肚。
他用舌尖描绘了猎物的耳廓,顺一圈,逆一圈,然后吻着耳垂,一路向下。他的吻就好像是火星,将猎物的皮肤点热,从下颌骨,到下巴尖,最后停留在猎物唇前。
莫晴心只觉得眼花,她耳后一直都很敏感,有时候自己的头发丝饶一下都觉得痒,何况是被人这么亲一遭。
她想推开对方,只是手脚发软,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
察觉到人的停顿,莫晴心颤巍巍地抬眼看着他。
她与明水涯此刻鼻尖挨着,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混沌又暧昧。
而双唇的距离,只需轻轻抬首,便可触碰到。
她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张嘴就碰到对方。
明水涯半弯着眼睛看她,眼里是化不开的蓝,她感受得到,男人现在非常轻松愉悦。
然后,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咬住她的唇角——
在猎物放松警惕的一瞬间,猎人用舌头抵开了她的牙关,抓住慌乱想逃脱的小舌,与其狠狠纠缠在一起。
“唔!!”莫晴心猛地瞪大眼睛,也不管身后是空荡荡的半空中,抵住明水涯的胸前就想挣脱。
明水涯一翻身,便将她压回扇面中间,扣住她的腰,继续加深那个吻。
莫晴心已然退无可退,她的腔内被入侵者占领的满满当当。
明水涯的舌头滑过她的上颚,让她每一处都沾染上他的味道,下一秒,将她躲闪的小舌
', ' ')('吮吸到自己口中。
他牵引着不知所措的猎物熟悉他的环境,看着对方眼里染上水意,终于在猎物感觉快要窒息而亡的最后一刻放开了她。
双唇分离时,一股暧昧的银丝在两人嘴间拉扯,最后在中间断裂。
明水涯舔了舔嘴角的津液,又伸出大拇指,为对方擦拭嘴角流下的口水,最后卷入自己口中。
一分开,莫晴心就剧烈咳嗽起来——那个吻过于激烈和漫长,导致她一度忘记如何呼吸,也忘记如何闭气,只觉得窒息。
嘴巴又麻又痛,眼前也有些花,她好不容易缓过神,看清还俯在自己身上的明水涯,顿时气打不一处来。
“明公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莫晴心推搡着他的肩膀,想要起身。
却被人抓住手腕按在头顶,下巴也被强迫抬起。
明水涯摩挲着她的下巴,拇指按住她的双唇,依旧是笑着,可眼里却沉了下去,好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令人不安。
“那阿柔就不过分了?”
明水涯紧盯着身下人,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变化:“我当初与阿柔情投意合,立下合籍誓言。”
莫晴心心中一颤,由吻带来的脑热也退散了些。
“我将整个海市蜃楼做聘礼,用鲛人心口鳞做信物,向阿柔求亲。”
“阿柔答应了,不是吗?”
似乎是回想起那日场景,明水涯眼神柔和下来:“你答应我了,你说,凡间七夕时就成亲。”
“可成亲那日,你却又将我的信物归还与我,告诉我,你不与我合籍了。”
莫晴心有些慌乱,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明水涯声音哑了起来,带着些委屈,那双向来喜欢弯起来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过。
耳边一身清脆的撞击声,眼前的鲛人落了泪。
泪又成珠,砸落在莫晴心发间。
莫晴心想起那日,距离合籍还有两个时辰,她跑去明水涯暂住的向阳峰找他。
向来着金绣白衣的明水涯换上了大红婚袍,金冠束发。鲛人本就貌美,此番更别有一番风流倜傥,就像清心寡欲的仙人突然入了尘世,染了红缘。
见面时对方有些惊讶,却也很高兴,牵着她的手细细询问,可她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她将信物塞进对方怀里,自己都不清楚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便逃也似的进了无间崖闭关。
就这样在合籍当日,逃掉了。
“对不起……”
或许是受对方的眼泪影响,莫晴心眼角一酸,也落下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何时,明水涯已经松开了她,反倒是莫晴心伸手揪住了对衣角,哽咽着道歉。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那天也很混乱……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对,我,我……可我答应合籍,也是认真的!”
莫晴心被抱起,对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反倒使她泪水更多。
她脸贴在人怀里,闭着眼睛只顾着哭:“我当时,也好喜欢你……可是,可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没想到一出关就会相见…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嗝!”
看她哭到打嗝,那只手顿了一下,然后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莫晴心泪眼朦胧,只模糊看见眼前人眉头紧皱,然后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带着些凉意的吻,大概是注入了一丝灵气,让她哭的睁不开的眼皮轻松不少。
“不哭了,不哭了。”
明水涯又吻了她的额头和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怪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莫晴心在他怀里摇头。
“我不问了,我也不气了。”
明水涯的下巴搭在对方头顶:“可是阿柔,我求亲那日所说,与你一生一世,至此都未曾变过。”
怀里人打嗝停了一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明水涯背对着夕阳,头发与衣袍随风扬起,落日余晖撒落在他身上,令他面容一大半都隐在阴影里。
莫晴心跪坐在他面前,娇小的身躯被他的影子遮盖。
眼前美貌的鲛人,与她十指相扣,声音充满诱惑:“阿柔,你可愿与我合籍?”
明水涯看着还没反应的莫晴心,声音又缓又柔,像一根羽毛轻轻落下,骚动着对方心魄。
他其实有些明白那一日的原因,还记得对方转身跑开时,后颈一闪而过的吻痕。
再将后面发生的事稍作联想,也能猜出八九。
这个八九,让他嫉妒,让他怨恨,又让他兴奋。
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爱笑的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面前的小姑娘会对“温柔”的人放下心防罢了。
而那滴泪,不过是激一激对方的愧疚感。
', ' ')('他从第一眼相见,就想将小姑娘拆食下肚,一口不留,让她一辈子与自己在一起。
三年前出了偏差,而今,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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