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那积压在心头的愧疚、自责与痛苦,已经快要让他无法承受了。他缓缓地侧脸看向景行,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助,然后缓缓地伸出手。
景行见状,赶忙从口袋里拿出药瓶,轻轻地放在他的手上。
陆憬深接过药瓶,手指有些颤抖地熟练打开瓶盖,从中倒出两粒药,他微微仰起头,艰难地将那两粒药吞了下去,喉咙处传来的吞咽动作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自从和简欣然在一起后,她就宛如一剂能治愈世间百病的良药,慢慢地抚平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痛。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几乎都没有再吃过这药,仿佛那些曾经困扰他的病痛,那些如影随形的痛苦与烦恼,都在简欣然的温柔呵护下渐渐消散了。
他似乎也在这份美好的爱情中,渐渐地忘记了曾经所经历的疼痛,忘记了那些时刻警醒自己的教训。
然而,上一次,仅仅因为自己和白梦蕊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先是间接伤害了父亲,让父亲因为他在拘留所住了很久,积压的心理负担让父亲愁出了心脏病。
而这一回,更是因为白梦蕊的出现,引发了这场婚礼上的闹剧,不仅仅将整个家搅得鸡犬不宁,气得爷爷昏迷不醒,让家人对他失望透顶,更是深深地伤害了简欣然,那个一直用真诚的爱在温暖着他的女人。
他的这一举动,如同一场无情的风暴,将身边所有的人都卷入了痛苦的旋涡之中,无一幸免。
此刻的陆憬深,除了呆呆地坐在这儿,满心期盼着爷爷能够早日苏醒过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该做些什么。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简欣然那伤心欲绝的面容,可他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如何去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这弥天大错。
每一个念头闪过,都像是一把利刃,再次狠狠地割扯着他那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简欣然送走了父母后,便恍恍惚惚地坐车回到了那个曾经满是期待,如今却只剩苦涩的婚房。
推开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清,落地的窗户上还贴着那大大的 “囍” 字,在她看来,此刻每一个 “囍” 字都仿佛变成了一张嘲讽的嘴,正无情地嘲笑着她的狼狈与不幸。
她缓缓地走到客厅的窗户边,眼神有些空洞,伸出手,亲手将那些贴着的 “囍” 字一一撕下,每撕下一个,仿佛都像是在撕扯着自己那颗早已破碎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