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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风吹的本就疲累的叶星瀚几次三番跌倒在地上,让本就狼狈不堪的他又添了几分凄楚。
他一次次艰难的从雨水中爬起来,手心在水里泡的发白发皱,却也幸运的止住了血。
终于,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被风吹倒在地上时,豆大的雨点再没有劈头盖脸的迎面砸来,他终是得了片刻停歇。
抬头看向为自己遮挡了风雨的那人,叶星瀚吸了吸鼻子,小声唤了句,“少主…”
殊不知那人在听到他出声后猛然僵住的想要把他拉起来的动作。
“起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叶星瀚狠狠眨了几下眼,这才看到景云宸单手撑伞,另一只手背到身后,站的笔直,身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姿势的关系,他那个角度看他,宛若高不可攀的神只,而他…不过是他脚下的泥。
零落成泥,碾为尘。
主人与奴隶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他站如松柏,他匍匐于地。
他高洁凛然,他肮脏卑下。
他淡然潇洒,他战战兢兢。
他,掌控他全家的生死荣辱。
他,被动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雷霆雨露,嬉笑怒骂,莫不奉迎。
这,就是做侍奴的“本分”。
想明白了这一点,叶星瀚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调整好自己的身体,摆好了跪姿,深深地叩了个头,丝毫不顾这是在到处都有摄像头的室外。
“下奴…谢少主。”
“你就这么下贱么?”
须臾过后,他听到了景云宸低沉喑哑的声音,有气愤?有鄙夷?或许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雨下的太大,雨水冲进他的耳朵里,他现在整个世界都是雾蒙蒙又沥沥拉拉的,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景云宸话里的意思,凄惨的笑笑,他回答的声音轻的宛若一道微风,“是啊,我本来就是这么下贱,从前…不过是骗您的罢了。”
听到一个“骗”字,景云宸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压抑到极点的怒气,他抬脚,狠狠踹向这个骗了他那样久的人。
带着无尽的怒气与恨意。
“叶星瀚,你竟然骗我那么长时间!你有没有心?!”
“抱歉…”
胸口被一股大力踹的生疼,叶星瀚狠狠咳嗽两声,哑着嗓子低声道歉,“是我错了,您惩罚我吧。”
“惩罚?”
景云宸怒极反笑,他打着伞转身欲走,只留下了句,“进来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叶星瀚得了允许,这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景云宸身后,一点点挪进了居民楼。
谁知景云宸并没有上电梯,反而去了楼道口,他虽不解其意,却也乖顺跟随。
“你有没有算过,你骗了我多长时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叶星瀚怔了怔,整个楼道里只有水滴到地上的清脆响声,叶星瀚心里揪揪的疼,不过三五秒后,他启唇,轻声回答,“两个月…零十七天。”
“77天啊……”
景云宸脸上挂着玩味的笑,“真是巧了,这楼梯上一层楼也是22个台阶,你一步一拜三叩首的爬上去,我便原谅你这77天没有按侍奴规矩与我平起平坐的错,如何?”
他愕然,下意识的看了眼楼道口四角,却被景云宸拿伞打了肩膀一下,“不用担心,我刚刚看过了,没有摄像头。”
心稍稍定了些,叶星瀚复又跪了下来,冲他磕了个头,“下奴…多谢少主宽宥。”
不过就是磕头…他能做到的。
“呵”
看着这般姿态的叶星瀚,景云宸心里被报复的快感填满。
他想,虽然这样以强权压人有违他做人行事的原则,但对叶星瀚这种人来讲…什么情啊爱的,他都可以抛诸脑后。
他什么都不在意。
他唯一怕的,只有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层层掣肘。
慢慢蹲下身,他轻轻抬起叶星瀚的下颌,看着他红肿的兔子眼,唇角带了凉薄的笑,“星瀚,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后悔曾经对我做的一切。
你曾为了这侍奴身份弃了我,那这个身份…你一定要好好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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