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云宸:“……”
衡伯是给他找了个哭包当侍奴么?
他一共就打了他一下,只说了四个字,他竟哭得如此凄惨???
这么个小蠢货,杀了的话,好像还有点可惜,看他这么没脑子的蠢德行,应该很容易就能吓唬住了。
叶星瀚偷眼瞧着旁边哭得稀里哗啦的时秋,也实在是有点无语。
南衡大人给景云宸安排的这个侍奴,看着不是特别靠谱的样子啊…
他的眼光,从他叶星瀚到这个侍奴二人身上,足以证明不怎么样。
景云宸虽然在困惑时秋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叶星瀚的身上,他看到他偷看,突然间灵光乍现心生一计。
将时秋拉到自己的身边,景云宸把茶几上的纸巾盒拿过来塞到时秋手里,语气中的无奈倒不是装的。
“我得多可怕啊让你这么怕我?快把眼泪擦了。”
咦?
时秋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手上的纸巾盒,又抬眼看了看离自己很近的主人,哭声慢慢停了,也不哆嗦了。
“您…”
看起来也没那么凶啊……
“恩?”
景云宸发出一个小小的尾音。
“您不可怕,是下奴误会您啦!”
时秋调整了下跪姿,还挂着两串泪珠的小脸儿上笑容重新绽放,“主人,刚刚下奴惹您生气了,请您狠狠责罚。”
景云宸叹了口气,这小孩儿变脸还挺快,“不过是个小错,刚刚那一下便算是罚过了,你先下去吧。”
他可不想再打他几下他就再哭一通。
再者说了,这小孩儿看起来蠢萌蠢萌的,应该只是单纯的有眼力见吧,他自己都摸不清楚对叶星瀚到底什么态度,更何况这么个小傻子呢?他只需要把他吓唬到不敢将叶星瀚冒犯他的事儿说出去也就罢了。
“啊…”时秋眨了眨眼睛,眸光呆滞了片刻。
主人这是…不罚他了?
真好(。’▽’。)?
“那下奴先出去啦,奴一直在门外侯着呢,有事儿您招呼!”
“先等一等,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景云宸叫住他,提点了他几句,“你们的父母老子生你们养你们一场不容易,我自认也是个好脾气的主子,你们五个人,平常嘴欠说点什么不中听的,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我随意罚一罚也就罢了,真要是把事儿闹出去让众人皆知了,为了主家颜面,犯错的处死了,其他人怕是也没一个能活命的。”
景云宸眉眼冷凝,唇角尚挂着一丝淡漠的笑。
时秋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景云宸说的话很直白,他听明白了。
他们四个人初初认主,景云宸平日里待他们极为冷漠,除了偶尔吩咐他们做事之外,从没有跟他们多说过一句话。
是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主人是个什么品性脾气,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可现在这一出他看明白了,他们的主人是个隐藏性的手辣主儿,日常小错不会轻易重罚,但真的犯下大错,就连被罚的机会都没了。
十有八九是会…被直接处死。
而且,还会连带其他人一起处死,省的碍眼。
“主人,您放心,下奴只知道服侍主人,不懂其他。”
还不算太蠢。
“乖奴儿。”景云宸揉了揉他发顶,对他的知情识趣十分满意,“下去吧”
他离开时偷偷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叶星瀚,心里不住打鼓,这位“叶前辈”据说最初服侍主人时极为受宠,连每月一次的述职都能免了。但突然间风云突变,叶星瀚竟被带回别院受了公罚,由侍奴被贬为最卑贱最不堪的性奴…那会儿叶星瀚一个人服侍主人,他犯下的错自己承担就好,现在却多了他们四个人陪着他负担罪责……
他不愿意跟叶星瀚捆绑在一起!!!
更不愿意让他的哥哥,昷杲哥哥跟晏晏小弟弟被叶星瀚捆绑在一起。
他自认他们这些人没有叶星瀚那么大的本事能耐,也没有他那么大的胆子惹事儿,可他买在主人面前更是没什么存在感。
他们天天在主人面前打转晃悠,小意服侍,精心伺候,主人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想来主人也不会费什么心思去了解他们曾经犯过什么错,那只需要所有人都“安分守己”“遵规守矩”,他们便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他不想被这个口无遮拦的叶星瀚牵连。
他想好好活着。
他以后在叶星瀚伺候的时候要躲得远远的。
待时秋离开,房门被关上后,景云宸看向叶星瀚时,脸上的笑意尽散,他把玩着手上的藤条,语气冷冽悠扬,“星瀚,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张嘴特别不会说话。”
“是,请您责罚。”
叶星瀚认命般的点了点头,“是下奴失言,您责罚下奴便是…请您不要…牵连他人。”
景云宸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虽然有很
', ' ')('大一部分是威胁那个小侍奴的,但他不敢保证,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景云宸不会向他所说的那样做。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从来都不会把人命当回事的。
他不能再拿父母家人以及他人的性命去赌景云宸是心狠还是心软。
“哟~我们京城大学的最佳辩手还有失言的时候么?”景云宸伸手扣住他的下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它捏碎了一般,“星瀚,我知道你嘴皮子厉害,但请你把你这对招子放亮一点,看清楚自个儿待的是什么地方,旁边又有哪些人,当着那些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用我教你么?”
叶星瀚心里一动。
他这话的隐藏含义好生诡异。
当着他们不能说,两个人独处时就能说了?
真是有趣。
“主,主人?”
景云宸看到他那对夹杂着愕然与嘲讽的的眸子,细细回忆了下刚刚说的什么,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颇懊恼的低声咒骂一句,松开了对叶星瀚的钳制。
“我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
他开口,声音不再是故作冷漠,反而带了几分疲意与落寞。
叶星瀚看他这幅样子,觉得心口有些绞痛,他嘴巴半张半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您说。”
“之前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景云宸目光沉静得看着他,眸色深沉,不见半分潋滟笑意,“现在你我走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不可能放你离开了。虽然用不着说不好意思,但咱们毕竟认识了那么久,还交往过,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
“主人,请原谅下奴最后一次叫我男朋友的名字。”
叶星瀚苦笑,出声打断他的话,他并没有恪守规矩,而是以一个平等的姿态,轻声唤出曾经是他恋人的那个人的名字,“云宸,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没有说。
对不起,云宸,曾经那么伤害你。”
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后,他甚至都没有给景云宸任何回复的时间,又躬身下拜,将头磕在地上,“主人,下奴刚刚无礼了,请您责罚。”
景云宸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再将他曾经的错事说一遍,说他被他伤得多么痛心多么难过么?
他已经知道错了,也已经收到了应得的惩罚,他不想心再被凌迟一次了。
景云宸见他把“云宸”与“主人”分割的如此清晰明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指甲深陷在肉里。
片刻过后,他又缓缓松开手,掌心把掐出几个红色月牙,尖锐刺痛让景云宸瞬间清醒。
叶星瀚说的不错,作为男朋友的他,根本舍不得让他伤痛半分,可作为主人的他,给叶星瀚带来的,只有疼痛折磨。
可叶星瀚啊,你对你那个相知相交相爱了三年的男朋友,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轻言分手,狠心抛弃,若云宸只为云宸,他会说这一句对不起么?
他不会。
因为他不会再见他,又何谈道歉。
“叶星瀚,你既生而为奴,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景云宸终于开口,恢复了身为主人应有的清冷自矜。
这话是告诉叶星瀚,也是在告诉他自己。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漠然俯视脚下匍匐跪地的奴隶,“景家家规森严,你做了我的侍奴,就得恪守本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安分守己,不再耍弄你的小心思小伎俩,我自然会善待你,同时也会善待你的家人。”
“下奴还没有叩谢主人放弟妹去读书。”叶星瀚直起身,左手按右手,继而弯腰俯身拱手于地,头亦叩在地上,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稽首大礼,“下奴多谢主人。”
景云宸眼角的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终于,景云宸与叶星瀚,彻底回归到了原有的身份关系上了。
主人与奴隶。
命令与服从。
不过,如此。
“现在,我们可以来算算,你刚刚骂我的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