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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下班时,外面的天已经不像之前一样黑透了,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晚霞。
叶星瀚站在朝南的窗户边向外探出半个头,因景氏的办公楼是云城最高的建筑,一览众山小,他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天边的被绚烂的彩霞拢在怀中一点点下沉的金太阳,夕阳无限好。
只是…再美好也不属于他。
助理工作的下班时间到了,他要无缝衔接另一份工作了。
“叶星瀚,加油。”
他对着西边落日给自己打气。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整,他心情已经平复很多了,完全可以应付他主人的各种刁难。
于是,当他斗志满满的拉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被围上来的一堆人吓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围着他说恭喜,客客气气的喊他“叶总。”
如果不是谢暝张晋也在人群之中,他都以为他们是来整蛊他的了。
张晋笑眯眯的指了指他身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当了我们的顶头上司了。”
“什么顶头上司?”
叶星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看到办公室门口的“集团副总裁”的牌子后,大惊失色,“景…不,总裁在哪?”
张晋不明所以的往后一指,“在办公室里啊。”
叶星瀚推开众人快步走了过去。
景云宸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等着他的到来。
他一敲门,他就让他进来了。
叶星瀚把办公室门关好,急急道,“您怎么能让我做副总……”
且不论他家奴的身份,单就凭资历来说,谢暝张晋二人比他早来公司一年,他们两个人才只做到他的特助和秘书长,他初来乍到就做副总,根本不符合公司正常的升迁规定。
“怎么?你不愿意?”
景云宸本以为他是来感谢自己的,却不曾想这人见面第一句就是反问质疑的话,脸色当时就不好看起来。
叶星瀚连连摇头,“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不符合规定,对其他人…不公平,而且我的身份卑微,也不配……”
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景云宸不介意他之前的过错,肯委以重任,他感激他都来不及。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配罢了。
他还担心,景云宸只是一时兴起,过段时间等他想明白了就会剥夺了那一切。
景云宸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是景家的家主,我想抬举一个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叶星瀚垂下眼眸,心里慌慌的乱乱的。
景云宸对他这么好,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思索片刻后,直接问道,“主人,那您为什么要抬举我呢?外面的谢暝张晋…比我尽职尽责,还没有我那么多的小心思,更不曾欺辱过您……”
景云宸默了默,一是因为他知道了他一直想做商务奴,所以想用权势金钱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二是因为他想一直见到那个会发光的叶星瀚。
三才是因为相信他的能力。
可前两个原因他实在是不愿意说出来。
“一个副总的名号而已,方便你行事的,省得你以后再把我搬出来救场,我可不想再被你利用了。”他佯作不在意道,“在我身边做事还是要熬资历的,别看你背了个副总的名儿,实际上还是我的助手,跟谢暝张晋他们是一样的。”
叶星瀚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恩,这也是你签下X.L代理的奖励之一。”景云宸控制着办公椅往后挪了半步,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我再给你第二个奖励。”
什么奖励……
不过是行那事儿而已。
叶星瀚在心底叹息一声。
这几天他为了能顺利签下X.L代理,一直都很忙,经常加班到凌晨,根本没时间服侍他床事。
现在…他终于闲下来了。
他也可以用他了。
他缓步走到景云宸身旁,还没来得及解开衣服,就被这人握住双手拽到了他的怀里。
且好巧不巧的,嘴唇直接朝他的唇上亲了过去。
二人的嘴就这么一上一下的贴到了一起。
叶星瀚瞪大了眼睛,与景云宸漂亮的桃花眼对视上,整个人僵在了他的怀里。
景云宸则顺势含住了他的唇瓣,舌尖探进他的嘴里温绕住他的舌,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就像暴风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叶星瀚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近乎本能的抱住了他。
这种唇齿相依的热吻,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做过了。
云宸……景云宸……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的能把这两个人合二为一。
那样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那样甘甜又勾人的亲吻。
', ' ')('这…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人,区别又怎么能那么大?
曾经那个将他放在真心呵护的云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残忍暴虐的人?
难道…他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要用大半生来赎罪么?
叶星瀚紧紧搂着景云宸,如果他最开始能诚实一点该多好,他们就还能好好的。
还能像现在这样,拥吻,亲密。
一吻结束,景云宸将人拥在怀里,唇瓣分离之际,他张嘴咬了叶星瀚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一口,而后在两个人的嘴发出“啵”的一声脆响后,他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嘴角,伸手给头发凌乱气息不稳面红耳赤的叶星瀚理了理头发,“这是第二个奖励。”
姿态柔情且暧昧。
叶星瀚的脸更红了,他揪住这人的衣服,急急道,“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说。”
餍足的景云宸格外好说话。
“我当初……”
话刚刚起了个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叶星瀚惶惶的闭了嘴。
他不能告诉景云宸当初自己是被迫分手的。
他的那份资料是他爸爸求南衡做了假的。
景氏家规中,对于恶意欺瞒主家的惩罚极重,他们为了他,都是担了风险的。
他不能为了个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去赌。
他咬了咬唇瓣,在景云宸好奇的目光中缓缓道,“我当初…兼修商科,就是为的有朝一日能像现在这样,在主家有一席之地,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景云宸鼻子一酸,他不愿意让他看到他的失态,把这人的脑袋扣到自己怀里,轻拍他的后背来安慰他。
他后来看过叶星瀚的资料。
十几年的受训后,侍奴所给叶星瀚下的结论是,温顺驯服,忍耐力强,心思多,可做商用。
如果叶星瀚知道,他努力那么久,得到的不过是“可做商用”四个字时,会是什么心情?
而作为主人的他,如果遇到任何一个其他的侍奴在自己既定命运里不服不甘,还想方设法让自己在其他方面博得关注时,他都不会允许那人留在自己身边,甚至有可能会让那个侍奴直接消失。
这样的想法做法诚然是勇气可嘉积极向上,但对于这么个用来使唤的侍奴来说,却是大忌。
因为这是贪,是拎不清。
作为侍奴,他最重要的应该是他的主人。
可叶星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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