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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叶星瀚就见到了他的爸爸妈妈跟弟弟妹妹。
他们看起来只是憔悴消瘦了些,好在没有受什么大罪。
景云宸把一份新的职务任命书交给他。
他的父亲叶焕循已经被革去了所有职务,他本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他们放出来,让他们在别院只做一个普通的家奴。
却不曾想…景云宸竟破例给他父亲重新安排了一份其他的工作。
“爸,主人说…招商部太辛苦了,要您去后勤部休息一下。”叶星瀚把这份职务任命书交给他的父亲,将景云宸的原话转达给他,“他也说了…投资失败的事儿不怪您,您别有那么大负担,一切都过去了。”
“小瀚,家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你是不是……”
面对父亲狐疑的目光,叶星瀚脸红了红,眸子却依旧一片澄澈之色,“爸,您忘了嘛!我可是有绩效工资的,他答应我慢慢抵扣的。”
他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将自己猜测的景云宸还喜欢他一事说出来,毕竟…主人的喜欢,对他们这种商务奴来说,其实并不是多美好的美事。
或许还喜欢时,千般好万般好,对你委以重任。
一旦感情破碎,爱意不在,现在所有的荣宠恩赏很有可能都会随之一起消失。
虽说…他知道景云宸不会如此。
叶星瀚伸手,指尖不经意间在工牌上划过。
景云宸对自己的执念太深,他无力反抗,早就认命了。
只要…他对他好一点,不再像从前那般残忍无情,他许是就能跟他这么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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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瀚立的flag很快就倒了。
因为他发现,主人与奴隶之间的那道鸿沟,他根本就跨不过去。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叶星瀚那个关系不错的好友的在军企是高层的亲戚说起。
虽然这句话有点绕,但是我说的就是军少帅你们都看得出来吧…看不出来的麻烦自己去补前文,谢谢。
军少帅突然到访,景云宸并没有让他的侍奴昷杲等人上前服侍,反而是叫了霍臧畅过去。
他在开完会回来听到夏侯豫提及此事后,心下惊讶于霍臧畅与他们的关系,便来到景云宸的办公室想要一探究竟。
然后,他就听到了霍臧畅唤军少帅与景云宸…学长。
学长……他们难道是同一所学校的么?
三人的欢笑声从办公室里面传来,爽朗悦耳,显然是相谈甚欢。
“小霍,看来你这段时间在海岛玩得不错啊,就是脸有点晒黑了,记得敷几贴美白面膜。”
这段时间?
海岛?
玩?
叶星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霍臧畅不是一直都在公司上班么……
难道……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揪住了衣摆的一角,竖起耳朵继续偷听。
“放心吧,军学长,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云宸学长就告诉我让我化化妆再来上班了。对了云宸学长,你赶紧把这两个月来用我的身份做的事儿都告诉我一下,免得被人问起我不知道,再给你漏了馅。”
叶星瀚几乎是站都站不住了。
他的猜测果真没错…那个与景云宸背影相似的人,果真就是景云宸……
他竟然一直都待在公司里……
他演技多好啊…将一个刚入职新员工的四处讨好八面玲珑演的惟妙惟肖,让人下意识就否定了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景家家主。
可他辛辛苦苦隐瞒身份是为了什么?
叶星瀚蓦地想起当日他父亲出事时“霍臧畅”赶过来给他“报信”,只觉周身发寒。
那是试探。
是他觉得给自己的权利太大想要试探出自己有没有异心。
如果他当时为了他父亲做出违逆他的意愿违背集团利益的事情,他怕是会直接暴露身份要了他的命。
而现在……他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他放过他的父亲,只是因为他通过了他的试探。
因为他遵守了他定下的规章制度,亲自下令把自己的父母弟妹关了起来。
门外的叶星瀚思绪万千,门内的景云宸语气轻松自然,“我也没干什么,无外乎就是那些琐碎工作…不过,你跟星瀚相处时要小心点,那天我告诉他他父亲出事了,他一直怀疑我居心叵测,问我有什么目的……我明明就是为他好行么?!气得我把你那台老卡顿的电脑砸了,可能…他有点怀疑了。”
“呵!”
军少帅低低一笑,“你本来就是别有目的好么…你难道不是想看你们家那个叶星瀚会不会为了他爸爸做出背叛你的事儿来么?干嘛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
“那是后来顺便加进计划里的好不?!!!”
景云宸声音抬高,大声为自己辩解道,“我一开始只是想看看我不在的时候叶星瀚是什么样子什么
', ' ')('状态的…他父亲出事以后,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试探一番,但当时我心里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
叶星瀚叹了口气,他听明白了一切。
景云宸的两句话,就将他心底对他所有的感激之情悉数毁了。
他是有多蠢…才会以为景云宸是为了他才破例的……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
军少帅又是一笑,完全不置可否的样子。
霍臧畅耸了耸肩,“云宸学长,你不觉得你这次试探的代价有点太大了么?五千万诶,就这么让人给糟践了?”
“投资失败这件事情是真的,叶焕循本来就是犯了错,损失已经存在,根本无法挽回。”景云宸的声音在叶星瀚耳中听来是那么的冰冷无情,一丝波澜也无。
“我用一个已经知道了结果且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糟糕事儿扭转成了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已经很不错了。”
“还是叶副总命好啊…”霍臧畅啧啧称奇,“我可是听说,之前你家能力不济的商务奴可都是被降级成了做洒扫工作最低等的粗使奴隶,叶副总的父亲犯的错误更大,却被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了……”
“那些普通奴隶怎么能跟叶副总比呢?”
军少帅语气调侃,“怕是在咱们景家主的眼中,百十个能力出众风姿卓越的家奴都比不上他们家叶副总一丝一毫吧?他又怎么舍得去惩罚自己的未来老泰山呢?”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景云宸气急败坏的时候传来,“什么泰山不泰山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好不好?更何况…我也实在是想象不到我对着叶星瀚他爸叫岳父的场面…那也太诡异了吧…去年年底的时候他还给我拜年呢……”
后面的话因为叶星瀚的手机振动而再没有听到。
叶星瀚拿出手机一看,是谢暝发来的请他去审核一个文件的消息,他猛然惊觉自己在办公室外偷听,快速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他赶紧朝谢暝的办公桌走去。
转过身的一瞬间,叶星瀚赫然发现,他此时此刻站立的景云宸办公室门口的位置…刚刚好能够看到谢暝的办公桌一角。
是又一次被发现了么?
叶星瀚心里一紧,随即想到刚刚听到的对话内容,他将心放回肚子里,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半嘲半讽的微笑。
他的主人待他那么好,他的父亲给集团造成了五千多万的损失都可以既往不咎,不过是偷听而已…他又怎么可能会重罚于他?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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