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帝不允许,需要他女儿做遮掩,他稀罕淮王吗?
可是皇帝是个什么人,抚远大将军知道得很。
他跪在地上,余光看了一眼窗边坐着的九爷。
两目光触及,霍慎之淡漠移开眼。
抚远将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遇到危难才知道示好,是不是……晚了?
就在抚远将军心灰意冷时刻,霍慎之已然开口:“已经查明,淮王妃无辜,淮王居然还是想要自己王妃死。抚远将军爱女心切,又是肱骨老臣,若是不给个交代,只怕寒了朝中诸多老臣的心。”
淮王恼怒:“这事情也是她去问北凉公主借银子闹出来了!问人借银子,还闹出这么大的丑事,丢尽了我的面子!她爹,居然还打我一个皇子,当真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霍慎之挑眉,淡淡道:“哦?那淮王妃为何要拉下脸面去借?”
此话一出,就连武宗帝的脸色都黑了几分。
抚远大将军如今恨不得狠狠给霍慎之磕两个头。
他就知道料想得没错。
男人之间,尤其是军人之间,定然能惺惺相惜。
九爷同为军将,最体恤看重的就是保家卫国的将士,他挑对时间了!
淮王憋了一会,大怒:“那是因为她贪图面子,把王府的银两拿去买了几块烂布,花光了王府所有的银钱!”
武宗帝恨不得叫淮王马上闭嘴滚!
而这时,着手布网的霍慎之徐徐道:“臣弟听闻,淮王妃将嫁妆贴补给了淮王,手头上一时没有,才挪动了王府的账目,淮王,不知可有此事?”
抚远大将军感激涕零地看着霍慎之。
这样大不敬的话,他为了家族无辜不能说,但是九爷手中还有摄政之权,管这些“皇族小事”,游刃有余。
此刻在一旁默而不语的霍临烨,也随着落下刀来:“四哥身为男子,挪动女子的嫁妆的事,儿臣也听闻了,却不知,居然是真的,就连九皇叔也知晓。”这才是真的耻辱。
淮王气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这两个人,嘴巴一开一合,完全将他所有的罪名都做实了。
抚远大将军见状,立即道:“小女的嫁妆,微臣不要了,就给淮王罢了,当做抚远将军府孝敬的。只是陛下,两人如此不合,微臣再次恳请陛下,恩准小女跟淮王和离吧!”
一小部分人,自己提和离可以,别人主动提,就像是伤了他的面子,他立马就不乐意了:“她只配得到我的一封休书!”
“你住口!”
和离之后,淮王必然得再娶,他残废的事情,也会多有人知晓。
到时,皇家尊严,岌岌可危。
武宗帝忍着怒火,扫了霍慎之一眼,当即拍板:“朕再给你一个机会,日后好好对待淮王妃,若是再叫淮王妃受累,朕定将你贬黜!之后,朕也会给淮王妃补偿,淮王府以后一切事宜,都由淮王妃做主。但凡有一点的不快,皆可进宫,跟朕告他的状!这是朕的承诺!”
淮王的面皮抖了抖,张了张嘴,吓得下半身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抚远将军看着和离无望,但是有这样的一个承诺,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被惩罚,心里总算出了口气。
他看向了从自己身旁过去的霍慎之,目光闪烁了两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霍慎之才出御书房宫门,就对上了李豫。
李豫冲着霍慎之行了北凉的礼,手中拿着一个药盒,万分客气:
“善慈方才毒发,不能多挪动,如今身在皇宫。解药已提前做出,不知有没有用。我想要问九爷借云姒一看,请她看看药是否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