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很暗,一夕之间,能听见很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呼跟恭贺。
陆鹤跟着上去,转头去看南绛:“你不去吗?”
南绛摇摇头:“我要在家养蛊。”
“养蛊?”陆鹤抓住南绛:“你都不担心的?我发现,我们急得要命,你是全程都不担心的?”
南绛朝着云姒去的地方努努嘴:“你再不去,就跟不上了。”
陆鹤哼了一声:“等我回来跟你说情况!”
瞧着陆鹤远去,这院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自己。
南绛激动不已,一脚踢开一个房门,吓得里面早早被吵醒的人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
“白泽!”
南绛实在是太激动了,可是没人能说的,她也不敢跟人说那件事,这会儿过去就拉过床上的,白泽——
少年从那一夜被发现,他们治好了他身上的伤,又用两个月的时间,查明他这一路跟着明月,是明月用药物控制,鞭打凌虐他,目的就是看中他居然能震慑驱使野兽,想要为己所用。
他的伤好后,就被送走了好几次。可是每次,他都能找到回来的路。
悄没声息回来以后,就蜷缩在当时那个矮木丛里,像是被人遗弃,却又想努力讨好人的小狗狗……
因为声带损伤了,云姒治了之后,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会不会说话,反正他哑到了现在,连字都不会写。
云姒给他取名白泽,把他留了下来,他每日,也不怎么出房门,生怕再被遗弃。
南绛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就开始说了起来:“阿姐的男人回来了,他们都很担心,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九爷走之前,让我给他种了叫共生的蛊虫。”
“我们西疆的蛊虫,最开始是蛊女用来惩罚那些负心男子的。我悄悄观察过了,母蛊已经生在了阿姐身体里,没有任何异样,下子蛊在九爷身体里时,他初承受了蚀骨锥心痛。子蛊嘛,专门给男人种的,专门惩罚男人的,疼亿点点很正常啦。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呦!”
南绛满心的松快:“从现在开始,阿姐只要因为他,有半点悲怒哀愁之类的心绪,都会成倍的施加在他身上。唯有他重新爱上阿姐,才能与阿姐感受到喜乐,或者阿姐死,他才不被牵动。”
“啧啧啧!”
南绛推开了听得似乎很认真的白泽,自己坐上了床。
在她眼里,说的难听些,白泽就如同一只人形小狗狗,她肆无忌惮:“九爷不让我说出去,憋死我了,他怕说了出去,他到时候回来,疑心重,会怀疑是阿姐给他下的。这么好的男人啊,给我也来几十个吧!我给他下,我们西疆最强的蛊!”
南绛叹了一声。
这两人,涉及到对方,谁也不会去赌。
九爷怕自己伤害云姒,选择“自食恶果”,自己给自己种蛊。
云姒怕离开之后,九爷的记忆没法恢复,所以一直等他。
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开。
整个摄政王府,笼罩在一片雾霾之下。
云姒到时,王叔已经哭累了。
“您总算是来了!”
云姒心口一顿:“怎么了?可是九爷出了什么事?”
王叔痛苦的摇了摇头,看着云姒时,眼底还有些希望:“六小姐不知道吗,这小半年的仗,打的无比凶险,缕缕有细作泄露军事部署,九爷缕缕绝处逢生,逆转局面。边境环境恶劣,援军多次受阻。百姓们都在欢呼战争胜利,因为死的士兵里,没有他们的家人。也没有……”
云姒眉头狠狠一皱:“霍影还好吗?”
——“紧急!”
王叔刚要开口,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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