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s婚礼(2 / 2)

“……?”

薛宝瓶懵懵地跌坐在地,神情麻木地抬起手,抹了把脸上黏糊糊的污物。

“好极,好极,好一对璧人!”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突兀响起,把薛宝瓶吓得浑身一抖。她茫然扭头,看见高坐在堂上的廖大善人笑呵呵地捋着胡须,双眼注视着虚空,欣慰地连连点头。

身旁的大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按着眼角渗出的泪水。

宾客们觥筹交错,不时有碰杯声响起,还有人发出一声叫好,笑嘻嘻念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吉祥话语,似乎在对面前的新人送上祝福。

眼前上演的种种像极了一场拙劣的皮影戏。无人注意到异样,甚至没人往碎个稀烂的尸首多看一眼,仍在高举酒杯,和幻觉中的新郎官道喜祝酒。

薛宝瓶呆呆地环顾了一圈,目之所及,尽是怪诞到了极致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嘴里隐约漫起一阵咸味,似乎是血流淌进了嘴唇,薛宝瓶下意识“呸呸”两口,吐出几块碎末,低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溅进来的新鲜血肉。

这血人也似的新娘停顿了片刻,呼吸一声比一声凌乱急促,瘪起嘴巴,再也忍耐不住,“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心底压抑的惊惶、害怕、对死亡的恐惧,还有……隐藏得极深的一丝扭曲快意,种种复杂心绪陡然爆发,薛宝瓶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没有去想自己还能否保住性命,只是闭着眼哇哇大哭,一时哭得天昏地暗,泪水如开闸洪水流淌不休。

绯红色的雾气弥漫,悄然笼罩住这方天地。

宴席上的宾客、来往的仆从、端坐在堂上的夫妇,宛如蒙上一层血色轻纱,人形影影绰绰,依稀看不分明。

一片凝滞的血红世界,唯有少女的身影皎如明月,仿佛在花园漫步一般,从容穿行而过。

“……唔?”

少女顿了顿,目光扫到了一张隐约有几分熟悉的脸孔,她走过去,将人从宴席上拉出来,拎鸡崽似的提在手里。

这是一名年轻男子,相貌平平,年纪和廖文耀相差不大,时常与廖文耀结伴同行的那群人里,少女看到过他几次。

少女拎着男人的衣领,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太丑。”

她松开手,将男人丢在地上,继续寻找下一个。

腹内的宝卵缓慢地鼓胀起伏,每一次搏动都会激起血气逆行的痛楚,伴着几欲令人生生抓破皮肉掏干骨髓的痒意。

少女以手抵住小腹,闭目熬过一阵,睁开朦胧的灰黑色眼眸。拈起拇指与中指、无名指,掐诀轻轻吹了口气,将隐隐呈溃散之势的绯红纱雾弥合些许。

宝卵躁动的间隔越来越短了……

少女唇边的笑意转淡,草草翻检过,神色漠然地丢开手里又一个器量孱弱的男子。

……

熬过又一轮宝卵暴动的折磨,少女轻轻吸了口气,沉默片刻,缓缓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宴席上姿态各异的宾客。

一抹晦暗难辨的阴影,划过少女纯美的面容。

绯红色的雾气翻卷波涌,仿佛一头有生命的庞大怪物,应和着主人的心意狂乱地舞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少女抬起手,拈指在身前轻轻一挥。

遍布宴席的红雾有如实质般腾起,仿佛无形的怪物张开巨口,将地上散落的年轻男子一一吸入吞噬,雾气深处响起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声音闷钝钝的,像是打破了数只浸满水的沙袋。

浓郁黏稠的血水蓬散成一团,欢欣地汇入漫卷的绯红雾气。如梦似幻的纱雾沉凝,渐渐呈现出鲜血流淌的不祥色泽。

少女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抿起唇,将一缕垂落的发丝拂到耳后,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温柔神色。

一声尖利的惊叫声骤然响起,刺破了沉寂的空气。

她停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慢慢地扭过脸,灰黑色的眸子投向了一处。

……

薛宝瓶惊恐地捂住嘴。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身为薛家的千金大小姐,无人敢惹她流泪,即便偶有悲伤难过之时,也没甚机会放纵,无节制地哭闹不休。

这一气哭得前所未有得畅快,到后来连眼泪都流尽了,声音渐渐低下去,只不时抽抽鼻子,发出一声抽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睁开眼时,薛宝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她紧紧抱住膝盖,将身体缩成小小一团,抬眼望去,尽是一片旖旎的绯红色纱雾。像桃花艳艳的色泽,倘若放在别处,似乎还挺好看的。

薛宝瓶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全无赏景的心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这片朦胧的纱雾,隐藏着前所未见的危险。

她拉扯起嫁衣宽大的衣袖,将暴露在外的肌肤遮挡住,不与纱雾发生接触,甚至悄悄挪动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了喜帕,预备一察觉不对就蒙住头脸。

开头尚算平静,直到某个瞬间,不远处蛰伏的绯红纱雾猛地翻卷起来,色泽变得更深、更浓郁,就像是……饱饮了鲜红欲滴的“浆果”,稍微拧一拧,便能流淌出猩红的血水。

薛宝瓶强忍着慌乱不安,往反方向的角落退去,没退几步,摸到了一块手感古怪的“地毯”,下意识低头看去,正对上一具被红雾吞食殆尽的干瘪皮囊,人头的部分五官尚在,定格在一抹皱巴巴的奇异微笑。

惊叫声刚一发出,薛宝瓶猛地抬起手掌,死死捂住嘴。

她睁大眼睛,心底怀抱着一丝浅淡得几近于无的希冀,屏息凝视着身前翻涌的猩红雾气。

漫长得、令人难以忍耐的须臾。

乌黑的瞳仁微微颤动,薛宝瓶望着红雾如水流漫卷,荡开重重无形的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名妖魔般的少女,迈步走了出来。

心脏“砰砰”狂乱地跳动,仿佛关进了一头惊惧仓皇到极点的鹿,急欲撞破胸腔夺路狂奔而去。薛宝瓶呆愣在原地,手脚发麻,一时竟是分毫动弹不得。

灰黑色的眸子平平扫过,漫不经心地落在薛宝瓶的脸上,少女的脚步忽而一顿。

薛宝瓶随身并未携带镜子,眼下怕是也没有揽镜自照的心情。因此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先是被浇了一身血水,而后毫不讲究地大哭一场,眼泪冲刷,面上精心的妆容被血渍和泪痕双重糊脸,已是一塌糊涂。

明艳无双的美丽容貌,此刻既不明,也不艳,只剩个乌七八糟的花猫。

少女看了看她,轻轻抬起一只手。

薛宝瓶吓得浑身一哆嗦,紧闭上眼睛,这少女诡异可怕,除了一具人形躯壳,实在没有半点与凡人相似之处。那一瞬间,薛宝瓶已是将短短十几年人生都飞快回望了一遍。

……四周安安静静,没有想象中到来的痛楚,连血腥味都比之前淡了少许。

不远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淋漓的水声?空气里隐约弥漫开清冽的酒香。

薛宝瓶壮着胆子,悄悄将眼皮睁开一点缝隙,冷不防又吓了一大跳。一名家丁踮起脚尖,头颅像是被折断过似的深深垂下,露出伶仃的颈骨,手里捧着只酒瓮,从她面前同手同脚地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才听见的细微动静,原来是这家丁走路发出的声音。

薛宝瓶屏住呼吸,顺着家丁的方向看过去,那妖魔少女拿着一块湿润的方帕,垂下眼,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双手。

薛宝瓶看着她的动作,不知为何一时有些难以移开视线。

少女擦完手,又拿起一块新的布巾,用酒水仔细浸透,微微拧干,随即抬起眼,正好迎上薛宝瓶睁大的双眼。

“……唔呃?!”

薛宝瓶喉咙里涌出一声惊慌的咕哝,看着少女朝她走了过来,手脚胡乱划动,下意识往后躲闪,没挪开几步便被少女轻易制住。

冰冷的指尖捏住下巴,薛宝瓶被迫仰起脸,颤抖的瞳仁倒映出少女平静无波的脸。

下一秒。

清冽的酒香四溢,一块打湿的布巾,按上了薛宝瓶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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