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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吓死老子了原来枪法不行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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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冲的不慢,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就打起小九九,

「王强据说刀法好,那用刀怎么就得近身吧,我往远站点行不行?嗯,那我就在

远处开枪好了。」

没办法,我是真的有些怯场的,尤其是这种很危险的打斗场合,毕竟不久前

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音乐系毕业生,转行做警察更是被迫,几个月的训练让

我去抓贼那没问题,但拿枪和歹徒对轰,或者直面杀人魔王,这个么…

「呃,那我就往后一点,往后一点点就好,而且在后边我还能掩护老妈出击。」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心里有了这个不光彩的念头,脚步自然慢了几分,而这时候母亲却早已跑过

了楼梯,再加上那些刚刚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着从楼上争相往下跑的男男女女们

挡住了我的视线,母亲很快就消失在我的眼睛里。

我靠着墙壁,让那些下楼的人从我边上走过,虽然仍然非常噪杂,但这时我

已经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打斗声和呻吟声,看来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出现了

伤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人,有伤亡的话又是什么情况?

我的心里惴惴不安的揣摩着,同时脚也已经跨上了最后一层台阶,只不过这

时楼上的人一窝蜂的往下挤而我就处在这个楼道口,虽然这种大型酒吧的梯子非

常宽,但人也多,我要么顶着这些人的挤压保持在这个位置,要么就得像老妈刚

才一样冲出去,我只能说,哪一个都不是好选择!

被人群堵着我就像个瞎子看不到外边的情况,想有实际行动都难,更别提想

象中的给老妈支援了;而冲出去就像是赌博,毕竟我没有老妈那二十年的经验,

如果运气好还行,运气不好没能随机应变搞不好就得受伤,甚至就得交代在这里

了。我心里真是万分纠结,正在这时只听「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这次的声音更大,明显距离我很近,」做为一个搞音乐的,我的耳朵不能

不灵活,仔细分析着声音的来源,我心下嘀咕,「这不仅仅离我近,而且绝对就

在这二楼转过楼梯不远的地方!」

「应该是妈妈开枪了,嗯,就是她,绝对是她。不是她也是其他警员。」我

低声念叨着,没办法,不是警察开枪就只能是歹徒开枪了,虽然据说王强是用刀

的,但也没人说他不能用枪,而且这里做为黑色势力的集中区域,王强躲在这若

没有什么保障那真是奇了怪了。心中紧张又惊慌,就连一个个下楼的人不停的撞

到我,我也没反应。

「砰」又是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有人呻吟叫喊,「哎哟,我中弹了,胳膊,

我的胳膊。」

这人吼声震天,好似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我有些鄙视他,这时候叫喊不是吸引仇恨呢么,不过,鄙视归鄙视,但我真

的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因为这被我鄙视的人分明就是和我前后脚进警队,年纪也

差不多的杜宇!他中了枪,那我母亲呢?而且杜宇尚且敢出去一战,相对比下,

虽然他出身于体育系比我占些体能优势的光,但好歹一米八的我比他可还要高七

八公分呢!

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又是几声枪响,果然是吸引了仇恨,因为很快那边的

呻吟叫喊声一下子就没了,我的心哇凉哇凉的,这没了声音是什么情况?

「不行,我得行动,不说抓人,但起码我得保护老妈!贝多芬也有同拿破仑

做斗争的勇气!」我心里给自己鼓劲,攥了攥枪把,确认已经上膛,确认已开保

险,深呼吸两口,我给自己倒数计时,「三,二,一」

「冲…」

肾上腺激素估计这时候是猛增,我脑门一阵阵的发热,耳边似乎响起了「英

雄交响曲」的调子,一下子就奔了出去,脚步没迈多远,又忽然感到自己被一股

大力给拽了回来,耳边的曲子似乎如卡带了一样给断片了。

「别急着冲,那边4个打手加上王强就是5个人,我大致瞅了瞅他们至少有

2支枪,这层还有零星的群众,不伤人冲过去难度很大。」周洁的声音冷中带恨,

「该死的,情报中没说过这里有枪!」要知道,便衣组没有防弹衣,情报错误代

价就是生命!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长长舒了口气,妈妈没事。

母亲顺着人流把我压靠到墙壁上。

「妈,你没事吧?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你好厉害,短短三四分钟的时间

就已经掌握到这么多的情报!」看着从怀里紧紧把我按在墙壁上的母亲,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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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紧接着我又转了话头:「还有现在都发生枪战了,吴军宏那老家伙的支援怎

么还不来?杜宇应该死了吧?那吴军宏非要我们都死才行么?」

我听着各处都有人们的哭喊声,再加上发热的脑袋随着母亲平安归来而一下

子冷静下来,顿时害怕了,说话语无伦次的,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却没有想象母

亲为收集这些情报所背负的危险。

「别乱说话,镇定点。」母亲沉静的教训我,又安慰道:「别怕,放心,会

有支援的,吴局应该收到枪击报案就会过来,双方都开了枪,事态已经超出控制,

如果公开出了几条无辜的人命,官老爷们都坐不住的。所以,老吴一定会来,我

们还得坚持会儿。」

母亲前边几句话我能听懂,但后边几句我就挠头了,「这干警察抓坏人的背

后似乎水挺深?」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毕竟现在我和妈妈身处危局,

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思考什么阴谋阳谋。

「那我们现在…」我想说的是:「那我们现在就呆在这里堵着二楼就好了,

让犯罪分子下不去也逃不了,而且我们自己也足够安全,等吴局长带队过来再把

他们一网打尽!」可惜这个美好的计划刚刚说个开头就被母亲打断了。

「听我说,王强就在这上边,咱们必须尽快抓住他,杀了人还能逃逸他可不

是傻子,再拖下去他肯定就逃走了,局势已经成了这般摸样,抓不到人H市刑警

大队就在省内出名了!」

周洁的声音冷然而坚定,她毕竟是周洁,她有自己的骄傲,做为H市刑警队

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当下的局面,更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没给儿子

说。

「眼下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伤亡虽没有统计,但也绝对不乐观,若是抓不

到王强而且普通百姓还有个伤亡,那么上边定然会推出罪魁祸首,先不提吴军宏

的责任,单单自己既是行动策划人,又是行动执行者,简直没有比自己更好的替

罪羊了!」

周洁心中想到,面子上的冷然更深了几分,她忖道:「当然,如果抓住了王

强,再能把这些持枪匪类一网打尽,手里捏着李天雄的软肋他不认也得忍,绝对

会保帅弃车,而且政治斗争激烈无比,到时候主要矛盾就从小小的警队转移出去,

而破获特案大案的功劳谁也不能否定,儿子的前途就多了一份保障!」

几秒钟内周洁心如电转,她把一切得失都算计的清清楚楚,抬起头眼睛炯炯

的看着儿子,「李孝,现在我要你听我命令,跟我一起抓住王强!必须做到!」

我听着母亲的强势的命令,低头看着的那张即使画着艳妆也直让我感到严肃

和冷冽的俏脸,一下子就无语了,心里冒起了阵阵寒气,「老妈,你真舍得儿子

去拼命?那可是拿着枪的亡命之徒啊!」

周洁看着儿子飘忽的眼神,心里非常失望,儿子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而且他难道不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好他的生命么?要知道,孩子就是母亲的心头肉

啊!

心中愈失望,她的脸上就愈冰冷,「李孝,你现在不是什么酒吧歌手,而是

人民警察,我是你的队长,这是命令!」

我的嘴里发苦,心里更是对母亲埋怨之极,这个警察还不是你逼我做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看着母亲严厉的目光,冷峻的面容,我也只能这样

答道。

周洁「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把头微微斜了斜,迅速地瞄了下二楼的情

况,回过头来又是冰冷的眼神对着儿子,很认真的说道。「二楼现在除了吓瘫的

没几个人了,你记住前边靠右五米处有个沙发,沙发再过去四五米是个转角,转

角过去的栏杆边有几个大音响,那里还有有几个包厢,目标就应该躲在那里。时

间不多了,距离第一声枪响差不多有五分钟了,王强估计要逃了,更何况我们也

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密道!你穿的黑衣服,不易被发现,我数三声就对着那边开

枪,你趁机跑出去躲到沙发那儿,然后你开枪掩护我过去,那个沙发位置视野不

错,只要他们没进包厢,在那应该都能看见!听见没有?」

我听着母亲的话默不作声,谁都知道第一个冲锋的死的最快。而且,就算我

过去了,让我开枪掩护她不就等于把她的命放在了我的手里?虽然自从入了领队,

在母亲的高压政策下我练枪很勤快了,或许继承了母亲的部分天赋,又或许真是

勤学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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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真功夫,我的射击成绩倒也不差,但那只是打靶,不是打人!

负担起一个人的生命,尤其这个人还是我的母亲,这真是压力山大!

母亲似乎看出我的犹豫,「再说一遍,这是命令,再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冷冷的声音,冷冷的面孔,我的心里暗自发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

都把一切都搞成命令!行,你想让我送死,那我就送给你看!还有,是你把命交

到我手上的,出了事别怪我!」我赌气的想着。

「数数吧!」我冷声到。

周洁丝毫不在乎儿子的态度,她对自己的枪法有百分百的信心,而且作为儿

子训练计划的策划人,她也很了解儿子的能力,更何况,作为一个母亲她相信自

己的儿子!

「你先迅速扫那边一眼,做好准备」周洁也冷冷的说。她看着儿子微微颤抖

着瞄了眼那边的情况,回过头还是一派紧张的样子。

她松了松嘴角,罕见的安慰道:「别紧张,深呼吸,放心,妈妈会保护好你

的。还有,打靶和打人一样,你只管瞄准开枪就行,而且你只是掩护我,对着那

个方向开枪就行,别给自己压力!」

听着母亲的话我轻轻舒口气,虽然还是紧张,但她这样子好歹比冷冷的对着

我更能让我放松,我深深看了母亲一眼,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好了。现在你听我口令!」周洁握紧了手枪,压低了声音,「一,二,三」

三字刚出口,我已经弓着腰低着头往外窜去,与此同时背后的枪声也响了起

来。

「砰,砰,砰…」

妈的,「老妈几十年的经验真不是白干的,看来敌人果然就在那个地方,还

击好快!」

连续的枪声似乎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只感到子弹似乎就从我的头顶,我的

身边擦过去。短短的几米距离竟让我有种马拉松的感觉,等我趴在那张沙发边上

的时候,只感觉全身似乎都没了力气。

喘了两口气,我急忙移动身体找了个好位置,侧身靠着沙发,探手出去把枪

口瞄向了那个地方,眼睛也往那里看去,只见三个身影躲躲闪闪的藏在母亲说的

那几个大音响的后边,偶尔有一两火光闪过。

「母亲说加上王强有五人,我只看见三个,那还有的两个应该是被她干掉了

吧?」心下揣测着,我不由搜寻了一下,可惜有些暗,我只能大概看到那边的地

上似乎的确有人躺着,但也不是很确定,「算了,还是先让母亲过来再说。」

转过头我看向母亲,这一看不禁让我呆住了。

只见一个眉眼妩媚的女郎正一脸冷若冰霜的看着音响所在的方向,紧紧抿着

的嘴角上竟然还挂着一丝翘起的弧度,似乎正在嘲笑自己的敌人,尽管女郎只是

偶尔才会一闪而过,但每当她露面的时候,她手里的枪总会冒起一道火光,就在

这一闪一瞬的形象里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语「冷艳」!不,应该再给这个词加

上个形容词,「诱人的」才行。

母亲这时的形象在我看来完全不输于这几年在电影中风头正胜的「黑寡妇」

斯嘉丽?约翰逊。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离我不到三十公分左右的一根护栏上,火星

照耀着我的眼睛让我一下子从母亲的魅力中解脱出来,我头顶有些冒汗,「差点

忘了正事!」

实现重新回到母亲的脸上,恰好发现母亲的视线正焦距在我的身上,我握了

握枪把,对着母亲点点头,母亲也回应的对我点了点脑袋,我知道她准备好了。

我侧过身子,左手拿着枪开始瞄准,右手开始比划数字,说来奇怪,虽然我

现在紧张的不得了,但我的注意力却似乎从未有过的集中,而且在我的眼里原本

很黯淡的环境也似乎不是那么模糊,几米外的几个敌人躲闪的身影在我的眼里一

览无余,甚至有点慢动作回放的感觉。

「三,二,一」当右手只余下食指的时候,我枪中的子弹已经射了出去,

「砰,砰,砰」!

直到感到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进我的怀里,把我往回拉进沙发的阴影为止,我

很清楚,自己只开了三枪,而同时我也很清晰的看见三发子弹两发命中,其中一

发直接命中一人的左眼,当时这人正从音响的背后往我这边看,而另一发因为对

方躲避的意识很不错,只是命中了他拿枪那只手的肩膀,虽然没干掉他,但我相

信对方应该已经失去了用枪威胁我们的能力,至于第三人,很可惜,这人在这短

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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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根本就是个缩头乌龟,我根本就没看到他,只能随便打了一枪做威慑

作用。

「毕竟他们只有两把枪,而且我的战绩也不差!」我收回头,心里默默的计

算着,「嘿嘿,这次妈妈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我兴奋极了,只想着妈妈会表扬我的可能,甚至忽略了刚刚我用以往弹吉他,

弹钢琴的手亲自终结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妈,我干掉了一个,另一个也…」

我开心的低头给母亲说道,正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卡住了。

我低下头才发现由于这个沙发在紧靠着栏杆,所以它是背靠着栏杆,那么我

们有限的掩体大小其实只是沙发的侧面,宽度并没有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母亲会

直接扑到我身上的原因,而正是这个原因,现在母亲紧紧和我贴在了一起。

只见母亲的胸脯压在我的胸膛往下一点,两团硕大的美肉都有些变形,从她

小背心的领口处看去,我甚至看到了那一颗颗被这紧张局势激发出的汗珠正顺着

她的乳沟往下流,而母亲一番跑动和翻滚更让她黑色的短裙往上移动不少,两条

汉白玉似得美腿一左一右紧紧和我双腿贴在一起,不应该是,母亲的玉腿正骑在

我的腿上,这样的形容才算合格,我甚至感觉从那腿上传来了惊人的热度就要把

我融化,我知道,不是腿热,而是我的心热了,在这样的场合我感到我的胯间竟

然跳动了两下开始复苏了。

「另一个怎么样?」母亲趴在我的怀里并没有看见我火辣辣的眼神,她很快

就调整了位置,虽然还是靠在我的怀里但却把头放到了我的右肩,虽然这个角度

再往出去一点就是瞄准敌人的位置,对敌视野很好,但对我显然不利,因为我已

看不见刚刚的美景。

母亲湿热的口气和着有些急促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和耳朵上,「呼,呼」的

呼吸声,让我的心里痒痒的,再加上我的脑子里还满是刚刚那雄伟的乳沟,我无

意识的答道「另一个受伤了,我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说完了我还咽了口唾沫,

「咕嘟」。

「嗯,不错。」周洁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在儿子看不见的

地方,她那艳红色的嘴唇却已经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虽然我终于又听到了母亲的夸奖,但那个冷冷的声音提醒了我,让我赶忙收

敛纷乱精神,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希望在母亲还没发现我的失态前就结束那份

尴尬,我说,「妈,现在他们应该没几个人了,咱们抓紧时机主动出击把他们一

网成擒,我们是母子档都市猎人!」

「呵」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声,但我知道自己没有听错,毕竟妈妈的嘴就在我的耳

边,「老妈竟然笑了!」

我很懊恼在这个情况下无法看见她的面容,毕竟这不仅仅是母亲在画着艳妆

时的笑容,更是自从我读大学以来就从未见过的笑颜,又有哪个做儿子不想看见

妈妈的笑容呢?

「别做白日梦了!先别冲动,我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周洁并没有注意,

她声音不再冰冷,说完她就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探出头去,二十年的经验告诉

她在把罪犯塞进警车之前就不能放松警惕。

我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以免母亲分心,只是握紧了手枪,准备好在母亲探

查完毕就行动的准备。

但,很明显,不说话也不代表着我的心也能安分下来。

母亲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在她移动的时候我分明感到两颗微硬的凸起在摩擦

自己的胸膛,因为汗水早已让我和母亲的衣服湿了不少,尤其是前胸后背,而这

时候我只感觉自己好似和母亲只隔着一层浸了水的薄纱,而且母亲两条丰腴的美

腿正夹着我的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更能感受到她那两瓣浑圆正坐在那里,我浑

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想象到母亲的胯部和我贴在一起,我甚至感觉到母亲

的那里正散发着阵阵热浪,我知道这份感觉的真实,因为各种剧烈的动作下,人

的大腿根部本就会散发热量,这根本就是正常的人体机能。

又咽了口唾沫,我不禁低了低头,即使明知母亲穿了衣服,明知怀里的人是

生养我的母亲我还是想看看母亲的身子,想看看她挺翘的臀部,划过她的臀背一

路往上,我眼睛的视线最后搭在母亲的脖子和肩膀上,一些染着深棕色的秀发被

汗水吸附在那里,几滴从脖子上滚下来汗珠顺着锁骨的边沿被那小小的背心吞噬,

于是又是一两滴汗水再溜过来,那汗珠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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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迹似乎不是去往背心,而是去往

我的心里。

我情不自禁的把脖子按了按,自己的呼吸打在母亲的锁骨上,母亲的耳朵就

在我的眼前,她身上的香味混着汗味一齐钻进我的鼻子,那是一种和我以往运动

中产生的臭汗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味道,我只想舔舔,但我还保留一分理智,我不

敢舔她的耳朵,即使那个晶莹的小东西牢牢勾住了我的魂魄。

但接下来母亲的一个动作,让我差点丧失理智,似乎是上半身伸出太多不舒

服,母亲骑在我腿上的双腿又往上动了几分,我明显的感到自己挺起的小兄弟已

经被某个热乎乎的东西给顶住了,再加上随着这个的动作她的脖子又贴近了我一

点,那火热的汗珠滚下的样子牢牢吸引了我的视线,再加上周遭的环境,一种无

与伦比的刺激感让我终于忍不住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舔上了母亲的脖子,带走了

那粒勾魂的汗珠。

直到我的舌头离开母亲的脖子,我才猛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该死,下边

就算了,上边还搞这么一出,完了完了,我这是作死啊。」

急中生智,一瞬间我做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我把脸贴着母亲的脖子和肩

膀蹭了蹭,动了动被母亲跨着的腿,「妈,你压的我太紧了。」

周洁正细细的扫描着音响那边的情况,除了几个躺在地上哭号的渣滓她没看

见其他人,不过她没有掉以轻心,因为按照儿子的说法还有一个人要么躲着要么

也正在窥视着自己。所以,她动了动身子,以期换个更好的角度,但没想到就轻

轻动了下她就感到自己的活宝儿子也跟着动了几下,不光因为蹭自己的脖子让自

己差点把头伸出去还说自己把他压紧了。

「愚蠢,别动!」周洁烦躁的教训,「他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

动作都有可能害死自己么?」

她自认可以因为保护自己的儿子去死,但她不能接受因为儿子糟糕的职业素

养而被他害死,更不能接受儿子愚蠢的行为害死儿子自己!

烦躁的心情打乱了周洁的任务节奏,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压在一根

无比火热的棍子上,做为一个已婚二十多年的成熟女性,作为一个有敏感直觉的

刑警队长,结合自己的姿势和经验,她很快领悟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该死的小畜生,刚刚跳舞的时候不算现在又是这样,我可是你妈!」周洁

心中苦涩又辛酸,「养儿养儿,养出来的儿子不光只想远离自己,回来了更是三

番五次的猥亵自己的母亲,母子亲情都不能让你平复自己的欲望?这随时都有可

能夺走你小命的时候还不能让你冷静?或许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带他回来,他也

不适合做个警察。」

周洁自觉有些悲凉,又有些被背叛的感觉,她有些心灰意冷,甚至都没再如

原来所计划的更仔细的做侦查。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做警察,那么这次任务完了就放他走吧。」

我紧张的等待母亲的反应,祈祷她没有感到自己先舔了她的脖子,直到听到

那几个冰冷的字眼,虽然被骂愚蠢,但我反而有些高兴,因为我知道如果母亲感

觉我舔了她就绝不会是这两个词儿了。

紧接着我又感到母亲的身子有些僵硬,正在疑惑,但很快那依然冰冷的声音

又传来,「应该只有最后一个了,不管是不是王强,该出击了。」

我顾不得其他,赶忙问道:「怎么做?妈。」

周洁回过身子,不光把身体往后靠了靠,还把腿往后移动几分,更把屁股也

从儿子的腿上抬了起来,九二式手枪弹夹的十五发子弹经过刚才的枪战还剩下了

五颗,「再加上枪膛的一颗,六颗子弹足够了。」回忆着刚刚的一系列行动,她

心里默默的计算。

周洁握紧了自己的手枪,儿子靠不住,只能靠这老朋友了。

「妈,咱们怎么做?」我看着母亲的动作,有些遗憾感觉不到刚刚的美好触

感,但知道这是要行动的节奏,遗憾归遗憾但任务重要,我安慰自己,见母亲没

有回答自己又问了一句。

「我行动,你留下。」周洁冷冷的说道,紧接着她就蹲在了地上,微微挺起

自己的身子,她准备再瞅一眼,找准机会就行动。

母亲的话让我傻了眼,「妈,你一个人怎么行。那边虽然被放倒好几个,但

也有只是受伤的万一还有战斗力怎么办?那就不是一个敌人了,我跟你一起也好

有个照应,我会保护你的。」

「哼」周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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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儿子的话不光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有些恶心,她不自觉的轻

哼出声来,心里更是有种低俗的嘲讽:「保护?用你下边那把枪还是用你想害死

母亲的警察素质?」

当然,心中的嘲笑她并没有说出来,那种话周洁不屑于说,甚至如果不是伤

害她的是她珍视的儿子她甚至不屑于这样想。

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她忽然有种发现,几年大学加上一段时间的社会经历,

儿子的眼睛已经不再纯净,「原来自己的儿子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可怜自己还费尽心思为他着想,费尽心思给他套上警服!」她冰冷的心里

冷冷的嘲笑自己,开口道:「我当警察当了一辈子,知道怎么做。」

「呃…」母亲的话,竟让我无言以对,「也是,老妈毕竟经验多,而且她刚

刚还阻止我冲动行事呢,再说她还亲自查看了一番,没有完全把握她怎么会出击?」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却不知因为自己的色心不仅仅失去了母亲的信任,差点

害死母亲,更造成母亲没有查看完全的恶果。

「那,那你小心。」我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后挤出这么句话来。

周洁不理儿子在说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烦躁,脑海里似乎有个小人正在

给「李孝=儿子,儿子=李孝」这两个公式上划叉。

甩了甩头,紧闭了下眼睛,她的理智让她不想被这些东西打乱自己的心神,

冷漠的瞪了儿子一眼,她蓄势待发,准备出击。

我看着母亲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似乎自己就要失去眼

前这个冷艳的女人,心脏莫名的加快了跳动,似乎就要挣脱我的胸腔。

而母亲保持着半蹲,挺胸的姿态,超短的裙子在这个姿势下我似乎都看见了

她那月白色的屁股和屁股中间一抹黑色的内裤痕迹,按说我理应被这景色吸引,

但心脏的跳动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不知自己的不安来自何方,但母亲即将经

历危险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我没有心情去看妈妈若隐若现的屁股,捏枪的手满满的都是汗水,我转头移

动到刚刚母亲侦查的地方,一寸寸仔细的看去,我想自己再确定一下,而且,我

已经下定了决心,母亲一行动,我就跟着她,如果行动顺利她干掉敌人最好,不

顺利的话我也可以帮她,否则我无法平复自己那种不安,同时,我在心里更埋怨

着下边的同事和不知在何处的局长支援。

「他妈的,难怪有人说警察出警慢,这警察支援警察的速度都不快!」好吧,

我已经忽略了楼下的同事所面对那些混混了。

忽然,一个音响背后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我一个激灵,仔细看去,亮光不

再,但那里分明露出了半张狰狞的面孔,一闪而过,让我都来不及开枪。

国字脸,粗眉毛,大鼻头,还有那侧面一道粗大的伤疤,一切都和警局的液

晶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只不过电视上那张照片里由于是正面,所以王强的刀疤并

不明显,我的脑袋里情不自禁的出现八个字,「五死三伤,一起强奸」。

再看看王强那黑红狰狞的面孔和狠毒凶悍的目光,压根不像受伤的样子,那

么,「没有受伤的那个人就是你了,王强。」

「妈,王强,王强…」我压低了声音,一边回头一边喊着母亲,哪知道一回

头我脸都绿了,后边的话更是吞了下去,没错,我的身边哪还有母亲的身影,我

的面前,只有一双不知被母亲何时脱下的高跟鞋。

我急忙往另一侧看去,一抬头,只见两瓣白花花的屁股就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臀瓣中间一缕黑色的布料托着一片隆起,让我好悬没把鼻血喷出来,原来母亲正

跪伏在地顺着沙发往那边爬去,这时整个酒吧各种声音都有,哭喊的,骂街的,

威胁人的,难怪虽然距离不远母亲灵敏的耳朵还是听不见我的声音。

「妈,妈」

我轻微抬了点声音叫了两声,但母亲似乎还是没有听见。她已经爬到了沙发

最前边,看起来就要奔出去了。

我想了想,感觉似乎有点跟不上母亲冲锋的节奏了,于是握紧了手枪,又反

身去寻找王强,准备试试能不能确定他的位置直接给他几枪,打死他最好,再不

济没打死他,我起码也给母亲打好了掩护。

王强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但如今被逼到这个境地,他也很无奈,「早知道

今天就不该为了那个雏儿跑到二楼来」,要知道以往几天王强都是在一楼的包房

里玩女人,包房边上的过道后边就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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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哪知今天晚上他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和朋友吵

架,似乎想离开酒吧,凭他的经验一眼就看出小女孩还是个处女,几天以来都在

坐台妹身上发泄的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把女孩的朋友扔给几个小弟,扛着女孩

就奔了二楼,他毕竟担心万一女孩有其他同伴让他在一楼碰到了怎么办,他不怕

杀人,但怕的是自己这张脸被人捅到警察局去。

哪知道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警察已经知道他在这里了,刚和几个马仔上了二楼,

迎面就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自己还认识,以前去蓝月亮抓过人,他知道那就是个

警察!而对面的警察显然认出了他,拿出枪就射了过来,「妈逼,李老大还说警

察来了不会拿枪呢,这不是枪是什么?幸好自己有两手功夫反应快躲掉了,不过

那两人也被自己干翻了。」

当然,后来紧接着被人堵到二楼就实在失策,他之前看一楼警察多就准备从

二楼跳窗跑的,哪会想到一直没注意的二楼窗子外都有钢筋护栏,逃都逃不出去,

王强非常郁闷!

「都是这该杀的小婊子,呸,该!」王强愤愤然的骂道,对着身边几步开外

一具光着屁股,下体满是鲜血的女孩尸体吐了口唾沫,又看了看身边的各种死尸

和重伤号,叹了口气。

「堵楼的我刚刚看见有个女人,长的不错,妈的,虽然咱们这次死定了,不

过能拉上两个美人几个警察也算赚了,黄泉路上哥几个一起不寂寞还有女人陪。」

王强对旁边一个半身血淋淋的男人说道,「你还没死,右手动不了就用左手

拿枪,打不到人吓唬吓唬他们也好,给我创造时机,咱们死了好几个兄弟,多杀

几个警察才够本。嘿,用警察的枪杀警察,过瘾!」

王强说完也不理那人,定了定神,他估摸着对方等了这么几分钟了也该冲过

来啦,「过来两个,起码放倒一个才行。」他给自己定下了底线,实际上他知道

旁边的伤号根本靠不住,自己的枪法也靠不住,但作为亡命之徒,两个堵楼的罪

魁祸首不干死个实在不甘心。

「如果运气好了,枪打的准了,弄死两个也不是不可能,嘿嘿。」王强的笑

容有些奇怪,他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下自己的双手,右手一支枪,而左手赫然是一

把明亮蹭光的军刀。

我还没找到王强的身影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声音很近,根本不是从一

楼传来的,我抬头一看只见母亲竟已然暴漏在对方的视野里,而枪口的火光正从

一个音响后边冒出,再往边上一点,那是一张阴谋得逞的笑脸,笑脸的主人正在

慢慢举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正在得意毫不着急,那是枪!而瞄准的对象,是母亲!

我一下子冲了出去,对方有两个人!

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冲的这样迅速,而且还有能力一边射击一边跑,距

离母亲已经很近了,这时我和王强的枪口几乎一齐冒出火光,我清楚的看到自己

手枪的子弹钻进了王强拿枪的那只手臂的肩膀,心下松了一口气,再一看母亲完

好无损,「妈蛋,吓死老子了,原来枪法不行啊。」

忽然,眼睛的余光中一抹闪亮从王强的左手划过,我的脑海里从未有过的清

晰,「擅刀」,「飞刀」,几个字迸入我的脑海,一下子什么都说通了,包括那

道吸引我注意到王强的亮光。

「妈」,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和速度,我挺着胸膛迎着那把刀就扑了过去。

亲眼看见鲜血从自己的身上飞溅出来之后,在我陷入黑暗之前,我最后一个

念头是「妈妈没事,真好!」

熊燃要去会朋友,叫母亲先行休息。白鹿已经和儿子分离了一天一夜,这让

她如隔三秋,怎肯再见不到他,就赖着也要跟去。熊燃拗不过,只好同意把她带

上,但要她打扮休闲一点。他自己也换了行头,一袭黑色机车服、破洞牛仔裤、

马皮沙漠靴,酷劲十足。

他要去见谁?白鹿好奇地摸摸儿子的机车服,皮的!他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

衣服?到底要见谁呀?白鹿瞧睢自己,穿着打扮和儿子完全就不搭配,就问他还

有没有皮衣,儿子说有是有,就怕太大穿不了,白鹿说没关系,只要是皮衣就行。

熊燃找出一件最短最修身的,白鹿穿上感觉还是太大,但她很满意,对着镜子搔

首弄姿摆出各种姿势,照看半天又半天。熊燃等得不耐烦,催促说到底是去还是

不去,时间快赶不上了。

下了楼白鹿又问是打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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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还是有人来接?熊燃说骑车去。骑车?单车啊?

想不到我儿子还挺浪漫的嘛,好啊你搭我,我坐你屁股后面,不,坐前面!白鹿

这样说。熊燃颇感神秘地笑笑,拉着母亲来到一排低矮的平房前,看样子是几间

杂物间。他打开其中一扇门,一辆巨大的被擦拭得闪闪发亮的机车出现在白鹿面

前,她认得这车子,是哈雷。哇噢!好强悍的车子!虽然是二手的,却真真正正

是酷毙了!

机车点火启动,引擎发出「轰隆隆」雄狮怒吼般的声音,熊燃向母亲一甩头,

上车,抱紧了!机车在车流中穿梭,不敢说风驰电掣,但也差不多少,吓得后座

上的白鹿粉唇粉脸全变成白色,哆哆嗦嗦紧贴在儿子后背不敢离开他半个毫米。

儿子骑上机车怎么就变了个人,如此疯狂霸道。

白鹿问儿子为什么没见他骑过机车,儿子说城市倡导绿色出行,他平时不是

坐地铁就是踩单车,白鹿又问那为什么现在又骑了,儿子说偶尔改变一下生活方

式也未偿不可。听了儿子的话,白鹿若有所思。

机车穿过几个街区,载着白鹿母子来到一个夜市,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有做买卖赔本赚吆喝的,有大手大脚花钱不眨眼的,也有到处好奇来旅游观光的,

一派《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景象。同样这里也有其阴暗的一面,四处鱼龙混杂,

有坑蒙拐骗的,敲诈勒索的,大偷小摸的,更有吃醉酒行凶滋事的,林林总总,

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白鹿从没到过这种地方,这问问那看看,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正当她兴趣盎

然的时候,就听到远远有人向他们招呼。熊燃牵起母亲的手向叫喊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烧烤摊,摆放着十来张桌子,他们要坐的那张是由两张小桌拼凑而成,

数对少年男女围围坐在一圈,似乎是人已到齐就差他们母子了。

少年们个个生机勃发,穿着打扮与熊燃如出一辙,看得出这是一伙玩哈雷的

车友。其中有一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子显得比较特别,只见她鼻若琼瑶,目含秋水,

樱桃小口更是玲珑剔透,一副标准的古典美人形象,但不免有些弱不禁风,与周

围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她身旁摆放着两张空椅子,熊燃拉开其中一张请母亲坐

下,自己坐另一张,与女孩比邻。

「大熊,不为大伙儿介绍下你身边的姐姐吗?」

开口的是个有男伴的女孩子,熊燃刚想介绍就被母亲抢了先,她可不希望少

年们把自己一口一个阿姨喊老了。

「我叫白鹿,是大熊的好朋友,第一次见面,还请弟弟妹妹多关照哦!」

叫大熊的那女孩哇的一声很是惊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小鹿和大熊做朋

友,姐姐你不怕被吃掉啊,嘻嘻嘻!」

熊燃立刻红脸红得像团火烧云,然而他的母亲白鹿却笑盈盈接受了这个可爱

的玩笑,还打趣说:「不怕,小鹿可不是好惹的,它会反过来顶翻那头大熊!」

说话间有意无意向儿子瞟了一眼。

女孩的男伴先是瞪了女友一眼,才向新朋友一一介绍在场的人。少年们的来

历是五花八门,有公司职员、手艺匠人、酒吧歌者、政府公务员,还有富家千金

和少爷,不管是来自何等阶层什么出身,聚在一起只为了同一个爱好——哈雷机

车。玩哈雷的人大都豪迈爽朗,少年们也不例外。

当介绍到那位单只女孩时,白鹿多长了一个心眼,同她一样,女孩也是位新

朋友,也姓白,从介绍者的语气中听得出她似乎还是专为熊燃而来的。不知怎的,

白鹿开始讨厌自己姓氏。

姓白的女孩礼貌大方地向熊燃伸出手:「你好,我叫白雨。」

「你好,我是熊燃。」

「嗯,我知道!」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对白,也惹得白鹿心里老大不舒服,当知道白雨是空姐之

后,这种不舒服尤为强烈,她寻找各种理由「拆散」他们。她是水,他是火;她

在天上,他在地下;她穿高跟鞋,他穿马皮靴;她穿牛仔裤没洞,他穿牛仔裤有

洞……总之是理由多多,红红绿绿的纷繁芜杂。

「你平时都飞哪里?」熊燃问白雨。

「我飞国际航线的,欧洲,伦敦和巴黎飞得最多。」

白鹿一听,这两个地方名气虽大,可她从未去过。干嘛非要挑这两个地方,

你就不能飞罗马布鲁塞尔还有维也纳什么的?一气之下便去插一杠子。

「小白平时都喜欢什么呀?」

「我啊?平时打打网球读读书,再就是听听音

', ' ')('

乐看看电影什么的,也没什么

特别的爱好,姐姐你呢?」

「差不多吧,也是打打球读读书什么的。」

白鹿倒是没说假话,她是经常打球读书,球打得还相当不错呢,只是这读书

就有点摆不上台面了。原来她喜好研究唐诗宋词,说是研究,其实没什么建树,

论文没发表过一遍,研讨会没收到过邀请,说将出来恐怕还要被人耻笑土得掉渣,

所以赶紧把话题引开,以防白雨追问她读什么书。

「哎,有空咱们比比球技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是随叫

随到的。」

「好啊,过几天吧,我不飞了就给你打电话,姐姐的电话多少?我的是139********,

还有微信******.」

白雨很高兴,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报得响响的,生怕隔了一张椅子的

白鹿听不清楚。

双白聊得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白鹿要求与儿子调个座,她要坐到白雨

妹妹身边来,跟她亲热亲热。

熊燃不敢不从,其实白雨说的那些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打球读书听音乐,完

全没那兴趣,他有兴趣就只有芝宝火机和哈雷机车,要么就是妙菜了。别看他平

时花钱很抠门,玩起哈雷可就舍得了,多贵的装备只要手里够钱他就买,也从不

还价,图的就是个痛快。

但白雨却不痛快,她觉得白鹿和熊燃换位子明显是为了防备自己,她不想他

们换,又不好明里表现出来,就使出计策来引熊燃说话。她叫了声「小燃」,这

里所有人都叫大熊,只有她这么叫,显得她与众不同。

「小燃,能帮我烤个玉米吗?我想吃。」

她的语调侬软,绵绵入耳,对少年来说无疑极具杀伤力。熊燃立刻拿起一个

烤好的玉米递过来,这个玉米原本是为别人烤的。

「谢谢,一个太多了,咱们分一半吧,你吃大的那头,我吃小的这头,你来

分!」

白雨把玉米递回来,熊燃掰了一半把小的那头递过去。这一来二去,就在白

鹿的眼皮底下发生。

「要烤串吗?」熊燃问白雨。

「不要了,老吃肉怕胖,哎,你帮我设计一份菜谱吧,要好吃又吃不胖的。」

熊燃立即认真思考,到底什么样的食材既好吃卡路里又不高呢?想了半天他

说:「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没问题,回去我研究研究,你就等着我的电话吧!」

白雨把电话号码报得响响的时候,他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

「嗯,谢谢你!给我倒杯饮料吧,啤酒太凉了,怕闹肚子。」

白雨把杯子递给熊燃。熊燃接过杯子,桌上有好几种饮料,不知倒哪一种好,

待白雨指指橙汁,他就倒了杯橙汁。当他递回给白雨时,便被一只手拦截下来,

这只手来自他的母亲白鹿。白鹿从儿子手中接过杯子,把它放到白雨面前,回头

对儿子说:「给我也倒一杯,不要饮料,我喝啤酒。」其实她面前就有一瓶啤酒,

可她当它看不见。

见母亲语气不善,熊燃有点心虚,小心地给她倒了一杯啤酒。白鹿仰起脖子

把啤酒喝得咕咚咕咚响,喝完了要儿子再倒一杯,又喝得咕咚响。

白雨也不甘示弱,又叫小燃帮拿东西,还没开口就听白鹿剧烈咳嗽几声,想

是喝得急被啤酒呛住了。等她呛完了,白雨继续叫小燃,白鹿立刻又抢声大喊,

叫来摊主老板让他拿些餐巾纸过来。

白雨两次被堵,不免心里有气,又不曾得罪你,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于是

奋起还击,也把音量提高隔空向熊燃喊话,不是叫他帮自己拿这个,就是叫他帮

自己拿那个,拿来了又不吃不用,媚眼倒是抛得更加频繁了,对中间隔着一堵墙

视若空物。

双白你来我往暗自较劲,之前的亲善荡然无存。大伙儿你瞧我看,都在一旁

围观,啃着烤肉看大戏,谁敢出面惹得一身骚?熊燃呢?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朋

友,帮了这个那个瞪他,帮了那个这个恼他,搞得他是焦头烂额,恨不得逃离这

地方,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吃醋的总有酸掉牙的时候,赏戏的也总有看腻味的时候。随时间推进,争宠

事件渐渐平息下来,少年们重新恢复到开怀畅饮哈哈大笑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

活着才不枉来这世上走过一回。

白鹿跟着体验这种别开生面的市井文化,只是她肠胃娇气,受不得这样湖吃

海塞的,加上啤酒又凉,报应终于显现出来,她闹肚子了,要急着出恭。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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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老板哪儿有厕所,老板指指远处一片黑咕隆咚的地方:那就是。白鹿一路飞

奔,半道又跑回头拉上儿子,让他做个保镖,也防止有人趁机与他搭讪。

低档的地方厕所能好到哪里去?别看是女厕,倒处都是不该见人的东西,臭

气也更甚于隔壁的男厕。白鹿捏着鼻子本想草草了事,无奈肚子实在是不争气,

楞是让她足足蹲了十来分钟才放过她。

出完了一身轻松,白鹿啐着口水往回走,走走又低头检查鞋底是否踩到不该

踩的东西。当她重新抬起头来,就发现有个干巴的鬼影子挡住自己的去路,她往

左那鬼影也往左,她往右鬼影也往右,这还不算,鬼影桀桀阴笑伸出爪子想来摸

她脸蛋。

白鹿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正愁无处发泄,可巧这倒霉鬼自己送上门来。憋

足了狠劲她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鬼影裆下,只听「噗」和「哎哟」两声,鬼影倒

在地上乱滚乱爬。妈的,原来还真是个人呀!呸!没羞没臊!白鹿往那人身上狠

狠啐了一口才拍拍屁股走人。她身后往来的几个妇女,见色鬼被踢翻在地,估摸

着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便沆瀣一气一拥而上,把色鬼围在当间一顿狂踢猛踩,

然后又一哄而散。可怜鬼影便宜没捞着,倒是落了一身伤痛。

正在等人的熊燃听到有异响,担心是母亲出事,便过去找她,刚走几步就和

她打了照面。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不小心踩到一只老鼠,咱们走吧!」

熊燃将信将疑,还想过去看个究竟,被母亲生拉硬拽拽走了。两人回到伙伴

中,继续大快朵颐,白鹿刚刚闹了肚子,不宜再喝酒,她那份全让儿子替她喝了。

夜渐深,行市越来越热闹,夜市夜市,本就该如此。熊燃他们也不知吃了多

少烤肉喝了多少啤酒,正是最快活的时候。就有一伙六七个人提着掍棒朝他们走

来,离在丈把远处站定,为头的那个还未发话,他身旁就跳出一个半边脸镶着鞋

印的瘦小个子,指着熊燃大叫大嚷:「就是他!就是他踢我!」

熊燃一楞,自己何时踢了这人?他缓缓站起身来。那头儿一看,这小子好大

的个子!还没怎么着他就先怵了三分。头儿压低公鸭嗓说:「你踢了我小弟,现

在他断子绝孙了,这笔帐怎么算?」

什么就断子绝孙了?熊燃仍旧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白鹿也是看半天才认

出这家伙原来是被自己踢的那只瘦鬼,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指着瘦鬼就骂:「

你放屁!踢你的是我,别巫赖好人!」说着向儿子身前迈出半步。她见来者不善,

怕儿子吃亏,便要为他挡护。

头儿皱眉看看瘦鬼,瘦鬼脸上一片麻红,却一口咬定就是熊燃。头儿张开五

爪狠狠给他就是一掌巴,臭骂道:「妈屄的怂货,怎不踢死你!让雌儿踢了就是

让雌儿踢了,瞎他妈乱指什么?」他言外另有一层意思:哪个不指偏指这个头最

大的,你是嫌老子活腻味了还是想怎么着?他清清嗓子又说:「甭管是谁,踢人

的总是你们的人,你看怎么办吧。」

「那你想怎么办?」熊燃把母亲拉到自己身后,淡定地面对这伙人。他没有

向母亲了解情况,母亲做事有时候是鲁莽,但总有她的道理。

「你女人踢了我小弟的命根子,他这辈子许就废了,是要去住院治疗的。这

样吧,医药费五千,护理费两千,营养费两千,精神损失费两千,砍掉零头你给

这个数,这事儿就算完!」

头儿伸出一根指头,意思是要一万块。熊燃没有接茬,掏出钱包数了三张百

元钞票递过去。头儿见对方掏钱,以为是他怕了,立马就变了颜色,正要发火,

熊燃抢在他前头说:「大哥怎么称呼?」

头儿一怔,怎么打架还要先报姓名吗?他拍拍胸脯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

改姓,张伟,你打听打听,这一带谁不知你张三爷的名号?」

「原来是张三哥,兄弟熊燃,张三哥能否借一步说话,就你和我,不要旁人?」

张三哥先前还气势汹汹,这会儿听了这话又怂了下来,寻思他这是要单挑啊,

那我哪打得过他?可回头看看那些小弟,又不想丢了做大哥的面子,只好硬着头

皮承应下来:「好!在哪儿你划出道来。」

熊燃回头对母亲说:「你不准跟来,不然就送你回家。」然后又冲伙伴们说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大伙儿一听,马上拿起筷子又敲桌子又敲碗

的,还大声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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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加油!我们顶你!」唯独白雨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漂

亮女孩嘛,都娇弱。

张三哥跟在熊燃后面,一步三回头,希望弟兄们能站出来三个两个的,可弟

兄们很讲江湖道义,都一动不动,都在原地待着。

刚刚拐过一堵墙,张三哥突然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被起重机吊起一样整个

人被提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墙上,身上的匕首也被熊燃搜了去。熊燃瞬间变了

个人,凶神恶煞般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抵在张三哥眼睑下,咬牙切齿说:「瞎了你

的狗眼,我把你这双珠子挖出来!」张三哥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不敢乱动,

只敢出声求饶。熊燃又说:「把身份证拿出来!」张三哥不知他要自己身份证何

用,又不敢多问,乖乖掏出钱包。他的钱包倒是蛮鼓胀的,里面满满塞了几十张

卡,但大都是些洗浴中心按摩店之类的会员卡,钞票则少得可怜,仅有几张一二

十块的。熊燃接过身份证,见张三哥的真名果然就叫张伟,便说:「身份证我替

你保管几天,一个礼拜后到九洲饭店总台去领。」张三哥心想原来这小子和骆九

洲有关系。熊燃:「知道我是谁吗?」张三哥摇摇头,除了姓名他还真不知道熊

燃是谁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这姓熊的要挖自己的眼珠子。熊燃:「知道仇建吗?」

这回张三哥点头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熊燃这才把他放下。

白鹿见儿子和张三哥拐到一堵墙后,本想跟过去,但儿子的话就像是孙悟空

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了个圈,令她不敢踏出圈外半步。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熊张

二人从墙后出来了,熊燃冲大伙笑笑:「没事了,咱们继续,该轮到谁喝了?」

白鹿看看儿子,又望望渐行渐远的那伙人,她可不知道刚才墙后面的凶险。

熊燃拍拍母亲的手背安慰她:「别担心,真的没事了。」

「我怎能不担心,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这你就别问了,以后会知道的。」

那好吧,不问就不问,儿子说了以后会知道那肯定就会知道的。

张三哥领着众小弟走出数百米远,小弟们齐声急急问道:「三哥快跟弟兄们

讲讲,刚才怎么样?」

张三哥脸一红,又忍不住吹起牛皮:「什么怎么样,占便宜的当然只能是咱

爷们儿啦!不过这姓熊的什么来头大伙知道吗?」

「什么来头?」众小弟都好奇。

「他……他是仇建的儿子!」

众小弟异口同声:「哦,怪不得他那么拽。」

瘦鬼在一旁插话:「仇建姓仇,姓熊的姓熊,怎么会是父子?」

张三哥一楞,甩手又给他一巴掌,骂道:「那谁他妈知道,姓熊的随他娘姓

也说不定呢,你闭嘴,少他妈在老子面前得瑟!」接着对众小弟说:「不是咱怂

了,实在是姓仇的那老小子咱惹不起啊,所以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我饶了他。」

众小弟又称赞三哥是条好汉,够仁义。张三哥大喜:「走,咱哥们儿去嗨,

我请客!」众小弟欢呼雀跃起来。张三哥踢踢瘦鬼,问他:「哎,还疼吗?」

「啊?哦,哎哟哟,好疼好疼,可能是包皮被踢裂了,我得看看去。」

「操你妈的,怎不把你蛋也踢裂了!喏,这一百块钱拿去看病,省着点用啊,

别上大医院,去诊所就行,住记喽,这钱是我自己的,别说三哥不疼你!」

瘦鬼接过一百块钱,几乎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一百块够看什么病的?其实张三哥从熊燃那里得了一千块钱,剩下的九百被

他装进腰包里了。熊燃之所以给他钱,终究是因为自己母亲踢了人家,而且踢的

部位又那么绝,说不定真就断子绝孙了。再说他也不想惹这麻烦,得罪了这些小

人,何况母亲又在场,如果让她因此受到伤害,那无论如何是补不回来的,能破

财消灾就最好,那点钱什么时候不能再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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