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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宋御让他坐在床上,程砚听话地坐下,从医院里打包了不少东西,宋御整理后拿出药贴,给程砚更换,“闭眼,疼就说。”
程砚嗯了一声,换药的时候却没有吭一声。
宋御给他脸上严重的伤痕换了药贴,在房间里简单地收拾一下,开了空调,摆弄那张沙发椅,软绵绵的垫子铺上,倒了温水,让程砚换到沙发椅上坐。
“不要忙了,”程砚抓住他的手腕,看他还要做什么,“我没事了,都不疼了。”
宋御被他抓着,也没办法离开,在他跟前蹲下,握紧了他的双手。
“跟我讲讲你最近的生活,”程砚低头看他,“在那里怎么样?”
宋御揉着他的手面,言简意赅:“都好。”他谈论起自己的时候,总是没那么多的话语和兴致,这次则是因为程砚受了伤,他什么兴趣都没有,只想静静地待在他身边。
程砚继续追问:“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篮球训练呢?还顺利吗?”
“都很顺利,不用担心。”宋御抬起眼睛,看见他脸上贴的东西,眸子又沉了下来,他伸手碰了碰程砚的下巴,那里有一块青紫的痕迹,现在已经消了不少。
“你呢?”宋御转而问。
程砚微微笑道:“我很好,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次的高考模拟卷,我考了六百多分,虽然还是差一点,但我还有时间,还会再进步的。”
“很厉害了。”宋御柔声说,“这么大的进步,这一年很累吧?”
程砚摇摇头:“没关系,我想到以后会来到你身边,就不觉得累了。”
宋御撑起一个并不真心的笑容,他现在笑不出来,多好听的情话都哄不高兴,程砚看着他勉强的笑容,情绪很快低落下去。
“你笑一笑,”程砚说:“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宋御真地装不出来,一个欺骗性的笑容已经足够勉强了,不可能再表现得更好。
低下头去,宋御的手机响了。
他的手从程砚手里抽出,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接听了电话,随后说了声我马上过来,就到客厅里去了。
程砚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打开门后,客厅里走进来一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那男人年龄不大,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对宋御笑了笑,扭头看见程砚,收住了笑容。
宋御请那个人坐,然后让他稍等,他走向站在房门前的程砚,嘱咐道:“你先在房间里待一会。”
说完,他拉上房门,将程砚用一道墙隔绝。
程砚心里乱糟糟的,看见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后,他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尽管宋御关了门,他也不敢离开,靠着门板,听着客厅里传出来的动静。
他们好像在商议什么,听不太清晰,但似乎与他有关……
宋御和那个陌生人一起待了快要半个小时,程砚在房间里静静地等了半小时,这半小时里他萌生无数个出去的想法,但都到门前止步了,在一些正事上,他并不能指望宋御玩笑以对。
半小时后,客厅的房门响了一声,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卧室的房门被推开,宋御走了进来。
程砚站起来看着他。
宋御看他一眼,并没有多说话,他来到电脑面前,手里拿着一些资料和照片,在电脑前坐下。
电脑开机很快,尽管很久没人用,但价格高,性能好的电脑还是很给力,并没有在开机速度上拖拉。
宋御的双手覆上键盘,在网址栏里搜索着什么,程砚看到两个醒目的大字,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慌乱,“那个人是谁……”
他知道那个人不是普通人,和电脑界面调出来的律法相关,程砚隐隐不安。
“律师。”宋御半点没有隐瞒。
程砚恍然醒悟,内心的揣测全都被证实了,他抬起脚步,站在宋御的身后,拳头微紧,语气也有一丝慌张:“你要告他们吗?”
“嗯。”宋御明明白白地应着他的问题,丝毫没有装聋作哑的意思,“你不用管,需要你的时候再出面,其他的我来弄。”
“不是,”程砚攥紧拳头,他担心什么?宋御要告他们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就是不安心,程砚也说不上来,他慌乱地问:“那你呢?”
宋御侧眸看他:“我什么?”
程砚说:“你打了他们,他们会不会咬你……”
“他们要是想告我告啊,”宋御满脸不在乎地说:“我跟他们一起坐牢。”
程砚好像听错了,可那么清晰冷漠的语气,不就是宋御的吗?
他来到宋御的旁边,握住宋御的手腕,阻止了他正在敲键盘的动作,满脸惊慌,“宋御,不要这样,不要告他们。”
他可以告他们,但是如果把自己也牵扯进去,陪他们一起去坐牢,程砚没有办法接受,他宁愿息事宁人,他不要他们互咬,不要宋御为了他把自己送进去,他现在有一个好的大学,有很好的前程,继续深究下去会毁了他!
宋御扭
', ' ')('开了他的手,在键盘上继续做着资料,态度明显,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砚着急道:“宋御,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已经打过他们了,你教训过了,一报还一报……”
“跟我一起去坐牢也是一报还一报,一换四很值,他们有种干就他妈接受好蹲局子的事实,我没关系,如果蹲个两三年能让他们长记性我很乐意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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