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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曼达边城兰萨的街道上，一辆招摇过市的绿皮卫士，拉风地驶过。
车牛气，车速也横，卡在超速的边缘线上，刚好不跨界，前方有警察拦车临检，每辆车都停下，戴白帽的警察朝车头过来，车窗下降，大布巾罩头，浓眉下压一双花眼，瞧谁都含笑，鼻梁又挺又直，往下，为了防尘，克什米尔的大披肩当面罩，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是辆华国车牌，外国人？警察抬了抬帽子往车里瞟。
他还真上道，眨眼功夫，驾驶证、手续齐全的路桥费、保险收费单据一应俱全送上。
陈骁？
这两字怎么念来着？华文学得半吊子的警察在脑袋里过。
叫陈骁的男人倒也好心性，警察磨磨唧唧翻他的证件，他就始终在面罩背后笑，他弯眼的时候，眼尾到额际，深深浅浅的几条褶皱，花哨得有些犯规。
别的车都陆续发动，实在挑不出错，警察怏怏把东西还给他，侧身让路，放行。
半人高的大车胎起步缓，刚过临检站速度就飘，警察傻眼吞了一嘴儿沙才想起来追，可满大街被抛下的车和烟尘，他和他那辆绿皮卫士，早不见影了。
陈骁开车，停在一间小酒馆门前，捞起副驾上沉甸甸的包往肩上扛，踹门跳下车，“嘭”一声甩上车门，动作潇洒的一气呵成。
酒馆里的人老远就听见他那辆辨识度极高的卫士，早抻脖子候着了。
“骁子！”男人用肩膀和手臂，亲热的跟他打招呼，陈骁来者不拒，人送一记花眼，“你小子！对谁都乱放电！”
披肩从头上扯落，过肩的长头发带点卷，凌乱地散开，陈骁抬手往脑门上捋，单边耳朵上，一枚纯黑的螺丝钉，眼尾的褶皱又出来：“这不是想你了么！”
人们习以为常的哈哈大笑，在这儿，没人不喜欢陈骁，华国来的生意人，出手阔绰，人长得也精神，女人们都爱他，男人也喜欢跟他做买卖，他背上的大包，还有他的车，永远有掏不完的好东西，酒和香烟、红牛饮料、女人的丝袜口红、龙虎牌风油精，只要你肯出钱，没有他搞不来的。
“给！”陈骁打开包，阔气得往吧台上垒宝塔，一水的尖货，看得人眼馋，老板给收了，开了瓶酒给他，“行了，少显摆，吃饭没，给你下碗面？”
怀里搂着个软绵绵的女人，陈骁没工夫似的罢手，那女的刚得了他一只口红，这会儿正开心搂着他，和他咬耳朵。
面上来了，陈骁从女人那儿要了根皮筋把头发绑脑后，唏哩呼噜吃得热腾。
老板看看他：“上周，蒂亚来过，跟我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
吸溜吸溜，陈骁没听见似的：“这面可以啊……”
他吃得太香，抹了口红的女人被勾过来，馋着要和他分一口，陈骁也不介意，跟她脸贴脸，玩起你喂我，我喂你的黏腻游戏。
“爱玩也找个正经点的。”眈了眼没羞没臊的两人，老板眉头一拧，“这屋里一半的男人，都是她主顾。”
“你也睡过了？”陈骁转过头，表情没兜住，演过了，瞧不出惊讶，反而挺揶揄人。
“臭小子！就该让你饿死，省得糟践好姑娘！”
脸上还贴着花唇印呢，陈骁无辜的把嘴一撇：“可不是，回头你再看到她，就这么跟她说，说我回不来了。”
被他气得没脾气，老板背过身打开电视：“我不管你这事儿，要说你自己说去……”
“帕尔丝·杜尔迦·沙迦耶，5岁被选为坎帕Joaan神庙的在世神，在位14年……”
“你把音量调大点。”也不知看见了什么，陈骁把赖在腿上的女人打发走。
“现年已经19岁的Joaan，是巴曼达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圣女，近日，有皇室和民间组织声称，现任Joaan的年龄已经不再符合少女的条件，卸任或是唯一选择……”
“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瞧不上，怎么着，你还想找个天仙呐？”
“遥控器给我！”酒吧的喧闹，瞬间被电视机的音量盖过。
陈骁的兴致似乎完全被电视屏幕黏住，上头正在播一则旧的新闻录像，神圣的Joaan头戴圣女皇冠，高坐在黄金宝座上，被众多的侍从抬入庆祝节日的浩大人群。
调无可调的音量，终于惹恼老板：“陈骁，我跟你说话呢！把电视关了！”
“在哪儿？”陈骁赶在老板抢到遥控器之前，勾住他的脖子往电视前凑，“怎么能见到她？”
他的样子很兴奋，像返校日上突然发现女同学长出一对漂亮奶子的躁动少年。
“你要见谁？”老板直愣愣地问。
巴曼达人的名字就是麻烦，长得跟念咒似的，听几遍他也记不住，倒是记下一张匆匆一瞥的脸。
嘴角往上，扬起一个角度，陈骁的唇很薄，但唇峰圆翘饱满，无情里藏着深情。
在一个坏胚子的笑容之后，他想都不带想的，提了一个别人不敢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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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女Joa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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