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漠北王萧尔沁的传闻有很多,但总结下来,最标志性的两点就是:手背上的狼牙印与身边的那只荒原狼。
眼前这个“萧尔沁”的手背上,却没有兽齿印,无形中预示着什么。
“原来你仍在质疑孤王的身份?那孤王便让你说个明白,除了怀疑孤王的身份之外,你还想讲什么故事?”
虽说无意中暴露了一丝隐秘,但“萧尔沁”稍顿之后,又恢复了沉稳的常态。
徐安笑了笑,直言道:“其实要想确认殿下的身份,并不困难。除了可以通过你右手背上的狼牙印之外,还有...就是那只养在燕州狼谷近十年之久的荒原狼!”
“而根据大理寺的线报,漠北王入京时,曾在铜牛县稍作停留,那时...荒原狼王就紧随其后。但你一到了京城,狼王就不见了,这是为何?别说它隐于山林间,若无意外,你根本无法将之唤来,对吧?”
“萧尔沁”也是轻笑:“哦?孤王且先不反驳你,但我若不是萧尔沁,又会是谁?天底下有谁能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有!如果你与李霜李琪两姐妹一样,也是双生之子的话,便足以以假乱真!凑巧的是,漠北王与先太子当真是一胎双生,模样神似!你既无齿印,又无狼王在侧,却长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只能说明...你是先太子,萧尔康!”
“荒谬!孤王与先太子乃双生子,这事倒是众人皆知。但即便如此,容貌也不可能完全一样!纵然极度神似,性格举止也会有差异,外人岂会看不出来?而且,先太子之死有父皇和众太医作证,已葬入陵寝,如何返生?你却说我是他?”
徐安摆了摆手,缓缓道:“太子稍安,这不就正是徐某接下来要讲的事吗?”
“萧尔沁”倒也不急,示意他开口接着说。
徐安道:“御史案侦查至今,已有两点是可以确认的。第一,便是杀手的来路。第二,谁是策反曹怀兴之人,谁就是此案的主谋!但如你方才所说,这天下间能策反曹怀兴与幽灵卫之人,就只有两个。”
“除了陛下,就是先太子!但陛下的嫌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根本没理由用这样的方式屠杀台府,一道圣旨就够了。换言之,这个人只能是你!”
“只是,早在案发之前你就已经身亡,又如何策反曹怀兴呢?死人如何犯案?徐某倒是曾经怀疑过你是假死,并在幕后主导了这一切!但想不到一个十足的理由,去解释你的动机!没有合理的动机,也就无法定案。”
“直到昨日我在宫中巧遇小皇孙,对幕后主谋制造御史案的动机产生怀疑时,才顿悟了一切。”
“萧尔沁”呵呵一笑:“哦?你顿悟了什么?”
“你屠杀台府的动机,不只是为了夺权、铲除异己那么简单,更有对内阁彻底洗牌的意思!而你做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小皇孙能被立为储君创造条件!话已至此,徐某也不作否认。昨夜宫中再生大事,陛下遇刺,小皇孙被劫,都是我指使暗卫所为。”
“笑话!徐安,你是当孤王是傻子吗?如你所说,我若是先太子萧尔康,要铲除异己,立小皇孙为储君的话,何须如此麻烦?我大可等父皇百年之后,再肃清吴应雄一党!届时,一切也可办到。再者,即便我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也无需占用萧尔沁的身份!古有狸猫换太子,却从未有过太子主动去换狸猫的,不是吗?”
“确实!不得不说的是,直到这一刻,我仍然无法想通,你为何会甘愿放弃太子的身份,转而制造自己的死亡,改由暗中扶植自己的儿子上位。或许...只有你自己可以解释清楚。就是不知殿下可愿解惑?”
说着话,徐安的语气变得肃然凝重:“你制造御史案,令内阁六部和京中权贵都染上了嫌疑,若非是为了整肃朝堂,为小皇孙铺路,我想不出另外的原因。七大皇子也并非吴应雄出手刺杀,而是你命暗卫所为。”
“你以身假死,夺取漠北王的身份,是为了掌控漠北军!你三巡漠北,不是真的为国为民,而是在故意接近二殿下,介入他的生活,模仿他的生活习惯和日常举止、语气,只为了与他互换身份做准备!”
“迫使狼卫承认屠杀台府的人,也不是吴应雄,而是你!当然,殿下肯定会否认,也必然惊讶于我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告诉你为何不惜舍弃太子的身份假死,制造御史案的真正动机,又是什么。徐某明白了一切,便会放了小皇孙,并告知你...你的破绽在哪,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