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河微叹,似有苦笑道:“确实!依照惯例,我方于沧州登陆大乾后,当由你方派人负责拱卫使团安全。一开始,云某确有如此打算。但念及世子殿下初到贵地出使,玩心大起,一再要求沿途游历一番,便私下隐瞒了行踪。入关时,使团以商队的名义办理通关文牒,你们未有察觉并不奇怪。殊不知,殿下竟发生了意外...”
“原来如此,那不知你们发现现场时的情况如何?在我们到来之前,可有人动过殿下的遗体?案发之前,谁是最后一个接触殿下之人?殿下身份尊贵,不论昼夜,身边都该有人陪护。案发时,可发现有什么异样?例如,呼救声,或是异响?还请云御史告知。”
“这个...”
云星河却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口中支吾不止。
徐安看着他,浅笑道:“云御史不必多虑,按你所知,如实说明即可。”
云星河这才点头,但仍是一副略显忧心的神色,先问道:“徐大人可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
令徐安眉头紧皱,一时愣住。
司徒敏在使节团营的帐内被杀,他们的人率先发现现场,也是第一个进入现场。
在唐敖带人赶到之前,燕国人应该已经勘察过现场,对整起事件的细节最为清楚。
司徒敏身份高贵,帐外肯定时刻有亲兵守卫,案发时不可能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问这家伙当时现场的状态,他却首先扯到了鬼神之说,这是何意?
难道这厮认为,司徒敏是被鬼神所杀?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过,为了诱使云星河将案发当晚的情况如实说出,徐ir即便不信这世上有鬼神,此番也违心说了一句:“信!”
云星河听后,一拍大腿,便道:“那就行了,你若不信,那云某跟你说了实情,反倒会影响你的侦查。实不相瞒,其实此案不会有凶手存在,因为世子殿下根本就不是人为所杀,而是冤魂索命。”
“这是...殿下那位死去多年的哥哥,来带他走的啊。当晚,最后一个接触殿下之人,便是他的贴身侍女桑槐。根据桑槐供述,那时她是在伺候殿下安然睡下后,才退出营帐外值夜的。对此,负责时刻保护殿下安全的十余亲卫都可作证。”
“然而,刚至午夜不久,帐内原本熄灭的油灯竟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并传出了殿下的惊恐的呼声。桑槐与众侍卫赶忙进去一看,却发现殿下卷缩在床上颤抖不已,指着面前的空气大呼救命。声称...自己死去多年的哥哥就站在他面前,还说要剥了他的人皮,将带他走。”
“殿下素有夜魂之症,入梦后常会夜游,隔日起身便会忘记所发生的事情。起初桑槐与众侍卫并未多心,以为殿下只是夜魂症发作,将之安抚好后,便退出了帐外。哪曾想天刚破晓,桑槐进帐想要唤醒殿下时,就发现了那一幕...”
“徐大人你说,这不是亡魂索命,是什么?敢情殿下生前所说之话是真的啊,他那死去的哥哥当真来了...”
徐安一怔道:“这...如云御史所说,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并不能贸然断定就是亡魂索命。也有可能是凶手趁夜深,侍卫昏昏欲睡之时,入内行凶所致。”
云星河却否定道:“不可能是有人行凶!单说一点,徐大人目光如炬,定能从世子的死状看出端倪。他是被人活生生剥皮,血尽而亡的。活着剥皮,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若是有人趁着侍卫不备,入内行凶。殿下吃疼,岂能不呼救?”
“可是,自桑槐安抚,殿下重新睡下后,帐内便不再有声响传出。再者,哪来的凶徒如此大胆,敢在如此情况下,与侍卫仅隔一帐的距离对世子行凶?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亡魂作案!”
“在剥皮之时,世子已被亡魂施展了某种诡术,以至于无法发声呼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