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长公主若要弑母,何须你们动手?她自己就可以办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行宫刺杀那次,你们的真正目标不是太后!案发当晚,司徒锐走向太后时...有所犹豫,将目光投向了皇后,就间接证明了这点。”
“只是,司徒锐这个人格残忍暴戾,是极不可控的。它悖逆了长公主的指示,想连同太后一起除掉,而且是先杀太后,后杀皇后!不巧的是,当时被徐某阻止了。你们也随之暴露,被长公主派人经南山密道带回了骆府,是吗?”
“而你们三个暴露,也就相当于长公主暴露。以长公主替秦大小姐复仇的决心和司徒锐极端好杀的个性,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行动,定会孤注一掷。而那个时候,徐某还一直以为你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张皇后!”
“于是,我和老庞躲过了长公主的召见,潜入冷宫,等待你们上门刺杀。在我看来,你们若再次出手,定会选择先对张皇后这个主谋下手。但我与老庞守了几个时辰,竟不见你们踪影。上清宫那边,也没有传来太后遇刺的消息。”
“这就让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你们为什么不来?是不想复仇了吗?直到老庞说到...你们可能去了其他地方时,我才幡然醒悟过来。你们不会放弃复仇,之所以不在冷宫和上清宫出现,只是因为你们的首要目标...不是太后和张皇后!”
说到这,司徒无恨轻笑着,打断道:“那又如何?我们的目标不是她们二人,但按理说,你也不该马上想到是京华宫才对!秦芳雪是皇后,又是我们的姨母,我们没理由杀她,不是吗?”
徐安却道:“原则上是如此!但别忘了...其实这是一起深藏因果关系的连环事件!涉案之人,应该有四人才对,而非表象的三人。因为徐某之前忽略了一人,那便是案件最初的受害者...秦芳雪,也就是当朝皇后。”
“要想整理出整个事件的始末,并不困难!最初的起因是,当时还是贵妃的秦芳雪意外滑胎,引出了厌胜、诅咒之事,继而秦芳菲被认定为谋害龙嗣的主谋。再到,长公主为友伸冤,揪出张皇后。最后,才是你们趁着出使的契机,复仇而来。”
“换言之,这一列事件的起因,都是因秦皇后这个受害者而起,没有滑胎,就没有构陷!她是一个极为关键的人物!你们既为复仇而来,不去上清宫,不来冷宫,那还能去哪?不是去当年那位“可怜的受害者”那里,那就无处可去了。”
司徒无恨听了,浅笑道:“说得很对,事实就是如此。徐先生很聪明,但即便你猜到了事实又怎样?你也无法阻止我们复仇!你如今身中的软骨散,乃是小生亲自配置。除我之外,无人能解。你救不了她!”
徐安目光一冷道:“这么说来,真正的用毒高手是你,而非司徒锐?你不但机智过人,满腹经纶,而且善于用毒...”
“是的。司徒锐徒有蛮勇,一身武艺倒是不错,用毒如此细致缜密的事情,它却做不了。而我们的仇人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姨母,秦芳雪!不论是太后,还是霞姨...她们当年推吾母远嫁,都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不一定要找她俩复仇。”
徐安肃然道:“那当年的实情如何,秦皇后为何要谋害自己的姐姐?司徒先生不打算让我们知道吗?”
“谋害自己的姐姐?哈哈...”
司徒无恨听此,蓦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愤然,而后脸色凝固道:“徐先生,你以为这个毒妇就这么简单?她不仅谋害亲姐,而且还弑子!你说...一个弑子杀姐的畜生,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活着?她有何资格坐上皇后的位置?”
“大乾皇后之位,本该是吾母的!”
徐安瞳孔一缩,不禁与庞奇对视了一眼,震惊道:“你说什么?秦皇后弑子杀姐?你是说...当年秦大小姐回国时,不是被司徒家毒死的,而是她?大乾皇后之位,本该是汝母秦芳菲的?”
“司徒锐在行宫时说过,秦芳菲本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指的就是她与当今陛下?”
他震惊之至,深感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