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保险起见,我等了十秒後再度开起房门。没有看见老爸的身影。
暗中松了口气。
「炎峰,要相信自己的爸爸呀。」
转头只见语恬毫不客气地躺在我的床铺打滚,单手抓起洋芋片豪迈地塞入口中。不要把碎屑洒得到处都是!
那瞬间「抓住她的脚踝把整个人抬起来往外甩」和「认命去拿塑胶小扫把清理地板」两个念头在脑海激烈交锋,恶魔和天使的耳语吵得几乎刺穿耳膜。不过当我想到两者的後果分别是「语恬可能会很高兴地反抓住我的脚踝玩起人T龙卷风」和「平安结束」之後,默默选择了後者,开始寻找不晓得放到哪里去的小扫把。
人生真是艰难。
「果然我和炎峰的相X很不错呢。如果是可欣根本不会帮忙扫甚至会动真格用过肩摔把我从床铺摔出去。」
「……姑且问一下好了,如果换成明音会是什麽反应。」
「啊哈哈,你在说什麽啦。我怎麽可能让明音进我房间,他是男生耶。」
每次和语恬对话时总会出现的这种不咬合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算了,不要深入追究了。否则没完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清理完床铺後我疲惫地坐回椅子,而语恬也正好吃完了洋芋片,开始将包装r0u成球投篮。垃圾桶被高速直球撞得摇摇晃晃。
「呐,语恬,为什麽你想找到少年K?」
「当然是希望可以和他做朋友呀。」
cHa腰站在床铺的语恬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个瞬间,没有由来的,战栗感无法遏止地爬满脊背。
原来如此。
虽然之前隐约有所察觉,然而我却都在最後关头选择退缩。今晚的这个时候这是我首次如此深入地碰触到「何语恬」这名少nV的内心以及她至今为止所有行为举止的真意。
──「崩亟会会长的独生nV」和「平时的语恬」都是她。
虽然刚才听过这句话,我却现在才第一次理解到背後的含意。一直保持如此混沌的状态生活,真亏语恬还能够和其他人互相交流。不,或许她早就已经疯了也说不定。
从小生长在拥枪自重、杀人犯罪为常态的异质家庭,要维持正常的价值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从语恬的言词判断,崩亟会的会长──也就是语恬的父亲甚至刻意让她接触各种普通人一辈子也碰不到的事情。
我不晓得语恬究竟亲眼见过多少血腥场面,亲身经历过多麽残忍恐怖的事情,然而我明白她在这些事物的摧残之下已经坏掉了的事实。尽管如此,语恬却不肯承认自己疯了的事实,不愿意相信自己和常人相差甚远,所以拼命地寻找那些b自己疯得更彻底的人。找到他们,和他们说话,两相b较之後抱着「自己还算正常人」的安心感继续过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麽,若今後她再也找不到b自己更加疯狂的人该怎麽办?
维系内心的最後一根弦绷紧到极限之後就会断裂吧?那时语恬将彻底地陷入疯狂;又或者,在那之前她已经锻链出足以承受各种打击也不会动摇的强韧心智了?
迟了一秒,我察觉自己只是在白费时间。
我并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
找到少年K之後,语恬是Si是活又与自己何g?
没有理会我的沉默,语恬用着轻快的语调迳自推进话题。
「对了,我会自己找时间跟明音、可欣提这件事情,你可不要主动告诉他们说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了。这个可是难得可以看见可欣惊吓表情的好机会,可要准备好最专业的相机,不准你破坏惊喜。」
「不会啦。」
「我的直觉很准喔,如果你漏了口风马上会知道。」
「那样已经脱离直觉的范畴了……」
「话说回来,我似乎没有问过你找到少年K之後打算怎麽做对吧?是要将他公诸於社会大众好还苡庭一个公道呢?是要绳之以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呢?还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语恬露出甜腻腻的笑容,竖起纤长的右手手指在喉咙前面一划。
「──打算亲手杀了他呢?」
「别开玩笑了,杀了他的话谁来照顾苡庭。让那个混帐进去监狱关到Si就行了。」
「在我看来,这样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语恬猛然往前踏,几乎要贴上身T似的站在我面前。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g起,霜柱般的睫毛下,那双将真心真意彻底隐藏在宁静之後的眼眸笔直凝视着我。